140两次受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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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是二比二,而郑衢也注意到了谢蘅的手的异样。

他骑着马,绕着谢蘅转了一圈。

“你的右手,怎么回事。”

郑衢之所以发现谢蘅的异样,是因为先前拦球时,她险些坠马,却只用球杆只在地上,再借力重新翻回马上。

全程下来,某人的右手从未用过重力。

最后,谢蘅能成功进球,也是靠她突然换了拿杆的手,左手拉着前鞍桥,身子在空中弯腰虚晃一招再是一扫,才从他手下抢走了球。

而投门之后的那一瞬间,某人的手明显的颤了一下,手中的球杆竟然一个没拿稳,就落在了地上。

既然已经注意到,郑衢自然能看到在手腕的衣逢边,不同于右手的红肿。

他皱了皱眉,“既然受伤,为何不说。”

情况被发现,谢蘅并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她坦荡的对上郑衢的目光,漫不经心的笑道:“我二人有约在前,今日既有这一战,这些都不足以成为我违约不来不比的理由。”

郑衢听到这,表情略微有些松动。

先前谢蘅迟了一刻钟灰头土脸来时,他并未多问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

现在来看,这人明知他是谁,丝毫不畏惧不说,纵使带伤都还要来赴约......

这一刻,郑衢心底的感觉有些奇怪,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容,却是听人又道:“当然,有没有事,都不影响我发挥不是?”

“你看,便是用左手,我不也赢了两局?”

明明是自己受伤右手不便,但为了不耽搁二人的约定,其瞒着不说,可谢蘅这话回的,虽未卖惨,言语间却是拉足了仇恨。

以至于郑衢才升起的愧疚,瞬间被打散,他磨了磨自己的后牙槽,“那你可真是好样的啊。”

谢蘅只当听不出人的反话,笑呵呵道:“承让承让。”

郑衢冷哼了一声,“没意思。”

他把球杆扔给了一旁的下人,“不比了。”

谢蘅纳闷道:“欸——为何不比?”

“本公子不占你这瘸手之人的便宜。”

能看出来,这人还是有些良心,知道她右手不便后,即便是赢了也赢得不大光彩,所以才有此一言。

但系统尚未吱声,这便意味着这人对自己还未彻底服气。谢蘅笑了笑,“你这莫不是怕赢不了我,才故意不比的吧?”

郑衢正准备翻身下马,一听这话,他的动作就顿了一下。

面对谢蘅挑衅,他轻笑了一声,“我会赢不了你?”

谢蘅噙了噙自己的嘴角,“你别忘了,这场赌局可是谁输了,谁就对对方心服口服,并且听人差遣。”

郑衢吸了口气,“改日再比,也是一样。”

“那不行。”谢蘅对郑衢的这个说法并不赞同,“今日都比了四场,只差最后一场,拖到改日,岂不是说今日的前四场都白打了?”

郑衢额前青筋跳了跳,“改日沿用这四场的成绩便是。”

这可不成。

改日也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她眼下正需要帅气值,越拖越晚,那今日受的罪可就白费了。

谢蘅眼珠子转了转,故意曲解了郑衢的好意,冲人激道:“你推三阻四,可是担心我受着伤你都输了两场,好的时候更赢不了我?”

“你!”

之所以今日不比,还不是看谢蘅受了伤不便的缘故,结果这人一而三的拱火,郑衢来了脾气,立马重新坐了回去,看着谢蘅咬牙道:“你可别后悔。”

谢蘅接过了下面的人递给自己的球杆,笑呵呵道:“后悔我今儿就不来了。”

郑衢也顺势接下,却是换了个手,“来。”

谢蘅看了一眼,“你要用左手?”

郑衢冷哼了一声,“未免一会儿赢了,你说我胜之不武。”

谢蘅笑道:“我可是会用右手的。”

郑衢嗤笑道:“我还怕你那瘸手不成。”

也是他先前不知道,但这手投个球都能拿不稳球杆,不足为惧。

谢蘅眼中笑意多了一分,“那一会儿我要用这瘸手赢了,可不能说我胜之不武。”

某人的两次赢球,都是靠着突来的一下,如今郑衢已经清楚了谢蘅的底牌,他不信这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这么一想,郑衢便拉了拉自己身前的缰绳,“那也要你赢了再说。”

最后一局定输赢。

一炷香的时间,其实早已经过来,但二人谁也没再提时间的事。

重新回到球场中央,这一次,谢蘅与郑衢二人皆是用的左手。球官敲锣,第五局正是拉开序幕。

球场上,两只球杆在地上来回的拂动,发出了乒乒乓乓棍棒击打的声音,谢蘅的优势在于她的力气,而郑衢的优势在于运球与控球。

两人你争我抢了片刻,马球虽未落入谢蘅手中,却被她一击给打了出去,一下飞了四五丈远。

二人对视了一眼,旋即翻身重新坐回马鞍。郑衢毕竟双手便利,所以快了谢蘅一瞬,谢蘅紧随其后,就像是估准了郑衢下一步的动作似的,在人拦住球准备抛出时,谢蘅的球杆在一旁不远处横空一扫再一个回旋,场外的人甚至都没怎么看清,郑衢抛出的球,竟然就被谢蘅打了下来。

看着落在地上的马球,谢蘅连忙挥了一杆,“谢了啊——”

郑衢反应十分迅速,谢蘅拦下了他的球并且朝他的球门抛去,他连忙夹了夹马腹,“驾!”

平地打马球不难,可在马上,就多了几分不确定性,毕竟还需要马的配合。

谢蘅刚找准时机准备弯腰射门,郑衢的马就冲了上来,未免身子被撞,她不得不连忙起身,这样一来,马球瞬间处在郑衢坐着的马肚子下。

两匹马贴在一起,这就是打小打马球养出的马的好处,它清楚的知道怎么配合主人。

谢蘅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这样一来,她压根无法从左边俯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左边的郑衢弯腰把马球扫到了自己的球杆之下。

郑衢没多说什么,只轻笑了一声。

谢蘅回过神来,连忙驾马追了上去。

拿到球的第一时间,郑衢就抛了出去。谢蘅追在他的马屁股后面,他也不怕。反而还十分有闲情的在马鞍上翻了个身,与谢蘅面对面道:“看好了,小爷教你怎么进球。”

郑衢的马要快谢蘅一个马身,球就在前面不远,说完后的郑衢旋即转过了身子,拉着马鞍便对前面的球筐打去。

眼看着球就要进了,谢蘅双目一凛,手中的球杆二话不说一个用力便掷了出去。

嗖嗖两声响,郑衢一把球射出去,凭他往日的经验来看,这局已经稳了,他且还未来得及回头与谢蘅炫耀,他身后却是突然飞了一道影子,下一刻,即将进框的球,就这样在他的眼前被击落了下去。

然而,这还没完,本就只慢他一个马身的谢蘅,趁着他准备庆祝成功而慢下步子时,瞬间就超过了他。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左手拉着前鞍桥,整个身子都翻身趴在了马的侧面,人就这样仰面在马剧烈奔跑的情况下,用右手捡起了地上的球杆。

再下一刻,回到马背的某人,一个横扫,球就瞬间重新回到了她的球杆之下。

这一次,谢蘅没有急着抛球,她挂在马背上用受伤的右手运着球,郑衢回过神来,上前阻拦,眼瞅着这人故技重施,她双眸微动,右手球杆轻轻一挥,马球就从她的马肚子下钻到了另一边。

如此以来,郑衢的马即便是贴了上前,球也不在他那一方。

谢蘅紧接着就换了一个方向,用左手运球。

郑衢被这人的反应速度小小惊讶了一瞬,难得开口赞赏道:“可以啊你。”

疾驰中,谢蘅笑着看了人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在这边已经抢不到球,郑衢说完话后,也不打算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眼看着离谢蘅投球的地方越来越近,他猛地一夹马腹,马儿瞬间就朝前跑了去。

在没有万分的把握之前,谢蘅并不打算投球。

她现在控球控的还行,然而想要控的好,马的速度就不能发挥到极致。

这也就给了郑衢超过她的机会。

原以为人走她前面,是为了故技重施,可看着人猛地拉过马头停下,意识到郑衢是想逼停自己,谢蘅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准备拉缰绳。

然而,二人隔着的距离本也不算远,眨眼间的功夫就到了,同时,谢蘅身下的马也并非是马场为马球打小训练的马匹,谢蘅虽然拉的快,可马却有些刹不住。

郑衢这招有些险,本以为谢蘅马上功夫不错,应该能够反应过来,可哪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见谢蘅刹不住,他不得不连忙拉着马的缰绳往一旁扯。

“咚”的一声,即便郑衢拉的快,可两匹马还是在二人的注视下生生的撞在了一起,发生了两声哀嚎。

郑衢的马本就被扯着偏了头,这一撞直接撞在了脖子上,再加上他一直用力的拉着,这下好了,瞬间前蹄就仰了起来。

身子腾空,郑衢即便反应再快,也没想到这马最后仰起前蹄后,后腿会不稳。

他还死死的夹着马腹,结果却是他整个人和马,都朝后倒了去。

这画面属实太震撼了,谢蘅一定住自己身下的马就看到郑衢头脑朝地的到了下去。

这要真实打实的摔下,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她连忙纵身一扑,抓着人就朝地上滚。

“碰”的一声巨响,这是马匹倒地的声音。

谢蘅带着郑衢在地上滚了数圈,这一次,她明显的听到了“咔擦”一声响。

她脸色白了一白,滚到最后,不同于傅清如那边是她在人身上,这一次,换成了郑衢压着她。

“重死了快......起开!”

在姑娘面前,谢蘅尚且顾着形象,这会儿大家都是“糙汉子”,一缓过来,她就连忙催促了起来。

郑衢屁股着地,这会儿也没好到哪里去,可谢蘅身上的声音他也听的真切,所以二人身形一定,他便连忙撑起了身子,“你.....”

周围都是郑衢自己人,一见场上出事,大家连忙跑了过来,“公子!”

“嗷——”

这么长一段时间来,谢蘅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遭过这些罪了。

同一天内,先后被人压过两次,在地上滚了两次,手还受伤了两次,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看着已经畸形的手腕,谢蘅眼泪顿时就不可控的流了一滴下来。

郑衢就在谢蘅身旁,他自然也看到了这情况,连忙对一旁的人发狠说道:“快,把大夫找来!!!”

“慢一步小爷我要你们的命!”

“是!小的这就去!”

这应该是谢蘅来了大魏之后,除了剑伤刀伤以外,身体受过最严重的一次摧残。

她手腕本就肿成了馒头,这下好了,直接骨折。

郑衢正紧张的准备扶起谢蘅,抬头就看到了谢蘅眼角挂着的泪水,谢蘅的模样本身并不差,哪怕是现在,一脸狼狈时也不例外,见识过谢蘅的功夫与球技,郑衢还以为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落泪,没想到抬眼就看到了,他愣了一下,顿时会心一击,不知所措了起来,“你...你哭了啊?”

谢蘅吸了口气,“我那是哭吗,我那是痛的嘶........”

郑衢活了十六载,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句肆意妄为也不为过。

因为他姑姑和祖父的缘故,没人敢给他脸色,也没人敢欺负他。直到这一次,受二皇子宫变影响,七皇子被迁怒,他郑府才处处受制,以往跟在他身后的那群乌合之众,也瞬间和他划清了界限,变脸之快,属实让他大开眼界。

谢蘅在这个时候明知他的身份还凑上来,本已让他十分意外,结果为了赴约,不惜带伤前来,现在更是为了救他,手伤成这样。

这是郑衢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关心与友好,非是因他的身份,也并非是碍于他的权势,说实话,郑衢很难心下没有撼动,以至于从未主动关心过人的他,这会儿显得有些局促,“我...我扶你起来。”

球场上可不比城内的青砖,谢蘅这会儿满身尘土,头上还夹杂着一些青草,她推开了郑衢的手,没忍住骂道:“你再突然拦人马前试试!”

“知不知道刚才是什么情况,你就敢乱拦,啊!”

“我......”

周围还留有下人随时候命,见自家主子被谢蘅这么骂,大家的脸色都变了一变,生怕郑衢下一刻发作,做出些不顾后果的事来。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大家提心吊胆了许久,没见到郑衢向以往那样反应不说,竟然头一次看到自家公子低了头。

“......抱歉。”

谢蘅疼的咧了咧嘴,“要没命了,你道一千个一万个歉都没有用。”

很奇怪,历来没人敢指着郑衢鼻子骂,可谢蘅这么说,郑衢却并不生气。

他没有反驳,只抿了抿唇,有些生硬的问:“除了手,你还伤了哪里?”

“再来一个还得了嘶——”谢蘅小心避开自己已经受伤的手,这边正准备起身,郑衢也朝她再次伸了手过来,可一想起一件事,她却是又顿了一下。

“等等!”

以为是哪儿伤太厉害,郑衢忙问:“怎么了?”

谢蘅左手拉着郑衢的手腕,盯着人问:“这场马球谁赢了。”

要没记错,先前是郑衢先落的地。

按打马球的规矩来说,先落地者输,不过,这人落地又是她扑倒的,这是非自然落地,要这人硬咬着说是受了她的缘故才落得地,其实也合规矩,但合不合规矩是一回事,谢蘅依不依又是另一回事了。

郑衢没想到这种时候了,谢蘅还记挂着这件事。

他愣了一愣,在谢蘅的注视下,他垂眸看了眼二人拉着的手,回:“......是你赢了。”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谢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随即敲了敲系统,确认道:“有帅气值么?”

“有的宿主,恭喜宿主,完成了sss级任务,得到399点帅气值和777点生命值,现在宿主帅气值2878,生命值3971。”

听到系统的报数,谢蘅终于是松了口气。

不枉她今日遭这样一番罪。

要这都没收获,那她属实也没法了。

因为郑衢爱惹事,再加上这儿又是马场,总会有意外发生,所以郑府索性在这边一直聘请了一位留守马场。

大夫来的快,是个山羊胡子的老者,他一看谢蘅的手腕,便没忍住感慨道:“老夫行医二十载,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手肿成这样。”

对谢蘅,郑衢尚且能客气,但对自己府中的大夫,他就没那么些好脸色了,“你在那磨磨唧唧说什么呢,还不快医!”

“是是......”

山羊胡子的大夫不敢再废话,连忙给谢蘅看了起来。

“这位公子,一会儿或许会有些疼,你看可要咬块布在口中?”

“我的手是骨折还是脱臼?”谢蘅问。

“是脱臼。”大夫回:“但公子的手腕肿的这般严重,想必先前便受过伤,因此,这番接骨,或许疼痛要比寻常人多上几分。”

众目睽睽之下,要她咬块布,谢蘅想了想,“等等。”

让系统兑两瓶营养液,谢蘅先喝了一瓶,再倒了一瓶在手腕处,做完这些,她看了眼大夫,示意道:“接吧。”

“记得动作快些。”

长痛不如短痛,咬块布显得她柔弱的狠,谢蘅没有接受。

山羊胡子的大夫会意,轻轻的拿起了谢蘅的手,他尝试和谢蘅说些什么,以转移她的注意,但谢蘅见惯了这些技巧,索性催促道:“你直接动手。”

“我不怕唔......”

得亏谢蘅反应快,这人动手真的不带打声招呼的,瞬间来那么一下,谢蘅顿时脸色一白。

嘴唇都被她死死的咬出了血,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骨头重新复位,谢蘅满头大汗,唇角带血的看了山羊胡子大夫一眼,哭笑不得道:“您老这本事,真是...真是绝了......”

山羊胡子的大夫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去给公子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公子的手,现在需要静养,五日内最好不要拿重物。”

“嗯。”

因为手肿成了馒头,所以这会儿脉搏已经不准了。这也是谢蘅敢放心让大夫摸自己手腕的原因。

这下好了,连续在地上滚了两次,又流了这么多汗,谢蘅眼下,和俊美这个词压根就不挨边。

赵瑾这日处理完公事,心想着谢蘅昨日说与郑衢有比试,也不知结果如何,便特意绕路,来谢府看看。

谢府的下人对赵瑾早已熟悉,毕竟先前这人在府上还住了那么些天,知道其和自家公子关系好,门房直接把人带了进来。这边要到谢蘅院子时,眼看着路不远了,未免麻烦,赵瑾便退了下人,准备自己过去。

谢蘅好不容易打发了郑衢并让剪兰帮自己洗了个澡,一回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了赵瑾的身影。她笑着开口唤住了对方,“这位公子,可是来找在下?”

赵瑾闻声回头。

沐浴后的谢蘅洗去了一身狼狈,也换上了新的衣裳,且由于天气冷,又是从萧轻若那边回来,怕她冷着,萧轻若还特意给她披了件披风。

还没进屋就看到了人,赵瑾眼中的神情不知觉柔了一分,结果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目光往下,就落在了某人的双唇之上。

看着上面的伤口,赵瑾的目光,倏的便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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