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 / 2)
顾流寒轻轻拂去他肩头的细雪,嗓音低沉又好听:怎么不说了?
祁野摇摇头:不想说了。
顾流寒站住脚步,看着面前人被冻得泛红的脸蛋,白皙中透着点粉色,那样子乖得一塌糊涂。
他心头微动,轻轻吻在祁野染了细雪的眼睛上:多说一点,我喜欢听你的过去。想多了解一点。
还是头一次见他在醉酒外的时间这般主动,祁野漂亮的小鹿眼闪了几下,缓缓漫起笑意:
哥,那你再亲亲我,我也喜欢你主动。
顾流寒耳朵一热,长睫微颤了几下,面色平静地往前走:先回家。
见他没说同意,但也没明着拒绝,祁野就知道有戏,止不住地弯起唇角,方才的坏心情去了一大半儿了。
等到了家,祁野刚要开灯,一个温热的掌心就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随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抵在了墙上。
别开灯。顾流寒的声音有些微颤抖,喷出的气息也灼得人心慌。
淡白的月光和昏黄的路灯斜斜照进了屋里,冷色调和暖色调融合在一起,一股色气的暧昧笼罩着两人,在屋里无声的蔓延。
祁野指尖动了动,心跳快了几分,他忽然预感顾流寒接下来会做什么事。
一双漆黑圆溜的眼眸转了几下,定格在面前的人身上。
顾流寒俊美的脸上,漂亮的桃花眼眸光潋滟,有股朦胧的美感,眼尾下的一颗小痣,色气又漂亮,勾得人头皮发麻。
祁野喉咙滚动了下:怎么了?
交换条件,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给你你想要的。顾流寒面色逐渐泛红。
他很清楚祁野想要什么,其实他也忍了很久了,深爱的人近在眼前,每天都忍着不去触碰他,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但他就是不想显得自己过于主动,怕这样在对方眼里过于廉价,所以一直压着心头的欲/望。
你,想知道什么?祁野嗓音哑了很多。
他背后是冰凉的墙壁,身前却是滚烫的体温,冰火两重天。
手动了动,想去搂面前的人,却被顾流寒十指交扣压在墙上。
顾流寒呼吸重了些,学着往常祁野撩他的样子,巴巴地把自己唇送上去,却不亲,只追逐着他的唇,缓缓厮磨。
他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一个让对方展露脆弱,和心意相通的机会。
所以,他想提祁野最忌讳、平时最不想谈的事。
他不想再看见别人说起祁野的父母时,他那副受伤难过,却一个人独自撑着的样子。
告诉我你的过去,所有事情,从小时候开始说。顾流寒附在他耳畔低声喃语,坏心思地用舌尖去勾他的耳蜗。
炙热的气息和舔舐的声音一起袭来,细细密密地钻进脑子里。
祁野心头一沉,头皮发麻,禁不住蜷缩起五指,死死攥住同他交握的手。
虽然很舒服,但他有些犹豫,他从来没对人说起过他的过去,总觉得有些事,一提起,就像是在一根一根拔出插在他心头的针。那么多根针,要全部拔出,会痛得昏死过去。
他很恐惧。
顾流寒细密的吻一一落下,从眼角到鼻尖,到下颌和喉结,暧昧又色气。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他声音软得不像话,撩人的同时,自己也被这亲密的触碰勾得燥热不堪。
顿了下,顾流寒又加上一句:交给我。
他比任何人都看不得祁野难受和痛苦,但很多事一直埋在心底的话,就像是一颗隐藏的炸弹,说不准哪天就爆了。
所以他想用自己去填补那些痛苦,拔出阿野心里的针,从此后他的阿野会活在光明里,再没有什么能刺痛他。
屋里静了半晌,祁野沉默着,闭了闭眼又睁开,终于缓缓开口了:
车祸那段你都知道了吧?我爸妈想离婚,都不要我,争吵的时候出了车祸,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恨他们,我觉得他们可能,根本就没爱过我。但我也恨我自己,要不是当时我想着他们怎么不去死
祁野说着,哽咽了下。
这是他心头的第一根刺,最痛的一根,痛得他身子都颤抖了下。
我不知道是谁的错,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是个恶毒的小孩儿,我不幸福是因为我不配幸福。因为我,好恶毒。
顾流寒心疼地吻着他的眼角,两颊同他的贴在一起,交颈厮磨。
不是的。你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小孩儿。相信我。
祁野喉头滚动,没有说话,垂着眸子沉默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但那股难过的情绪,顾流寒能感受到,他的心像是被攥紧了一般疼。
你说出来了,就很棒,是个乖小孩儿,值得奖励。他嗓音温柔。
话刚落下,祁野就感觉一个吻缠了上来,湿软的小舌钻进来,勾着他的舌缠绵时,他脑子猛然一懵。
随后忍不住地仰起脖颈想要回吻,却被顾流寒推开。
说好的,我主动。他喘得有点厉害,声音嘶哑。
祁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顾流寒漂亮的桃花眼已经潋滟起水光,眼尾下的一颗小痣格外地色气撩人。
好,我不动,你来。他眸色沉沉,殷红的小舌微微探出,再明显不过的勾引。
顾流寒脸烧得绯红,却还是硬着头皮含住了。
祁野睁着眸子,死死地看着他,简直快要被弄疯了。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
这人是从哪里学来的法子来撩拨他?
半晌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顾流寒软得身子都有些站不住,虚虚往前靠了些:继续说,我想听。
祁野嗓音嘶哑,染了情/欲后格外的好听:那,还有奖励吗?这次不想要亲亲了。
顾流寒睫毛颤了颤,满脸红潮,最后硬着头皮软软地哼了声:嗯。
瞧着他这样子,可爱得一塌糊涂,祁野心软成了一片。
既然顾流寒想知道,那他就说出来好了,而且从刚才开始,他发觉心里的负重似乎减轻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那些事常年压在心底,也没人听他说的缘故。
屋内静了一会儿,祁野继续道:
后来我就被送进了孤儿院。那时爷爷病重,顾及不到我,姑妈又远在国外,所以两个伯伯自作主张把我扔进了孤儿院。
他微仰着头,看着窗外的飞雪:
那也是这样一个冬天,下着雪,那是一家特别穷、特别偏僻的孤儿院,院里的孩子都要干活,如果干不好,就没有饭吃,刚去的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只能吃两顿,晚上饿得睡不着。
顾流寒手轻轻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抚摸着祁野柔软的头发,一下一下,温柔又充满了爱意。
祁野的嗓音缓慢了些:院里的孩子也不喜欢我,都不带我玩儿,后来我捡了一条狗,每天偷偷剩下自己的饭菜去给它吃,那段日子虽然苦了些,但我有那么点开心,因为狗狗的陪伴。
直到某天,院长发现我在偷偷喂狗,他很生气,他说人都没东西吃,为什么要喂畜生,每年孤儿院饿死的孩子都有好几个,我怎么这么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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