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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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她都无可奈何的事儿,祁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竟然能解开祁野心头的死结。

那她真的得好好谢谢那个人。

顾流寒坐得很端正,态度恭敬,他把原本祁野父母真实的死因跟祁皖讲了一遍,在祁皖的震惊和愤怒中,又把祁野心里的感受和他父母的事情说了一遍。

阿野他,其实很容易满足,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他心里的结也就解开了。

祁皖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哥哥那么混账,听到顾流寒的话,又不禁抹了抹泪,打心底心疼这个侄子。

如果这孩子打小就是抱着那种想法的话,那这么多年,他心里得多苦啊。

本来就是那种受了什么罪都不愿跟人说的性子,还一个人把这些事憋在心里十几年

祁皖光是想想就觉得要疯了。她不是一个好姑妈,她没有照顾好弟弟的儿子。

小顾,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要不是没有你,这孩子他怎么撑得下去。

祁皖哽咽着拍了拍顾流寒的肩,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咬牙说出口的。

顾流寒摇了摇头,垂眸不语。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如果没有阿野,他又怎么撑得下去。

听到厨房收纳碗筷的声音,知道祁野马上快出来了,祁皖赶紧抹干净眼泪。

小顾啊,虽然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但你也随了小野的辈分,唤我一句姑妈吧。以后就把姑妈当成你自家人,带着小野常回来看看。

她指尖拭去最后一滴泪时,祁野刚好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两人都神色凝重,有些怪怪的。

聊什么呢,这么严肃。

顾流寒起身,拿过一旁的纸巾帮他擦着手:没。随便聊聊。

姑妈又打岔了几句,很快祁野就被糊弄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祁野带着顾流寒去了父母的墓地。

第一次去,他情绪有些复杂,只是匆匆祭拜了下,就拉着人走了,像是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

回去的路上,顾流寒一直牵着祁野的手,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慰他,告诉他自己在。

这个新年,过得很快乐,两人跟蜜里调油一般,整天黏在一起,看看电影,打打游戏,一起下厨,还养了只猫。

等新年过去,祁野看着被小猫搅得一团乱的家里,提议两人进行一次大扫除,顺便整理下很多杂物。

顾流寒眉心一蹙:这种事有钟点阿姨会做。

祁野捧住他的脸:不行,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要我和哥一起收拾,才有家的感觉。

说完他俯头亲了顾流寒一下:好了,你现在有了阿野的亲亲buff,你可以的!你是最棒的!

丢下这么一句,不等人拒绝,祁野就拿着塑胶手套钻进了屋里。

顾流寒有些无奈,也只能开始干活。

两个小时过去了,等他把客厅都收拾妥了,这才发现祁野不见了。

顾流寒放下东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去找人,最终在书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

祁野蹲在地上,背对着门口,手里捧着一个本子正看得认真,丝毫没察觉到屋里进了人。

正要轻声唤,顾流寒的视线忽然落到了祁野手里的东西上,他顿时身子一僵,脸色煞白。

要迈出的步子就那样直挺挺地顿在了空中,他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

哗啦

这是日记本翻页的声音。

顾流寒颤抖着手,站在祁野身后,呼吸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挣扎一番,最后顾流寒选择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那本日记记录了这两年他所有的事情。

阿野现在肯定都知道了。

顾流寒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书房的门口,脸色沉得可怕。

如果阿野看完后很生气怎么办?想离开他怎么办?

顾流寒越想,袖子底下的拳头握得越紧。

不行!他不允许!

他好不容易才跟阿野在一起的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阴鸷得可怕,还泛着红色的血丝。

顾流寒就这么坐在客厅里,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直没有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房里的人终于出来了。

霎时间,顾流寒只觉心头的一根弦猛然绷紧。

他马上就要知道结果了,马上就要知道阿野的选择了

祁野慢慢走近,那张乖纯的脸上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哥,我收拾好了,晚饭你想吃什么?

顾流寒眸子闪了下,一时没回过神:啊?

他不相信祁野看完那本日记,还会这么平静。

祁野很淡地笑了下:问你晚饭吃什么,我做。

顾流寒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腿软得厉害,他实在是心里太害怕了。

随便煮点面吧。

往常都是他们两人一起做饭的。

一边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一边做饭,一顿饭做得无比色/情,基本是从厨房里出来,两人就立马滚到沙发上小小地激战一次,当做餐前的开胃小菜。

但是今天,顾流寒没有勇气去靠近祁野。

他害怕祁野提起日记的事,害怕从他嘴里听到不想听的话,甚至开始害怕面对他

之前祁野说过,两年前的他很重要,是阿野的救赎,但两年前他竟然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跑了,掐灭了阿野那段日子里唯一的光

虽然是有缘由的,但顾流寒每每想起,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如果两年前,他知道自己在阿野心里那么重要,他就算是死在那间出租小屋,也绝不会离开,决不会放任祁野一个人孤独又绝望地活着。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间相处的气氛一直很古怪。

祁野对日记的事闭口不提,顾流寒则借口公司很忙,基本不跟他待在一块儿。

两人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时常一整天都见不到面,经常是祁野起床时,顾流寒已经做好早餐上班去了,而顾流寒下班回来也常常是深夜,那时祁野也已经睡下了。

就这么过了五六天后,这个古怪的魔咒终于在一个夜晚被打破了。

这天,顾流寒像往常一样特意深夜才回家,看见祁野房间的灯已经灭了,他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失落和难过。

他也不想逃避的,但除了逃避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这样一直拖着。

至少现在阿野暂时还在他身边,他是满足的。

等洗漱完躺上床,关了灯,顾流寒就侧卧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心又开始像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

就在他难过得不能自已时,一双手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祁野小猫一样缠了上来,脸埋在他脖颈间一下一下地蹭着:哥,怎么每天都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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