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0)(1 / 2)
萧云谏嗤笑一声:风神如今都站在你面前了,哪还有风会将他吹到魔界来?
恕霜一怔。
好似是这般个理儿。
他便是结了印,缓缓升入空中。
口中默念有词,是旁人听不懂的咒语。
而后,便瞧着近处狂风大作后
那风力又以极快的速度向乌宿的方向吹去。
可只是瞧着剧烈,却没有刮倒旁边任何一棵细弱的树苗。
萧云谏操纵的风吹到了黑烟面前,形成了一股子打卷的旋风。
黑烟被笼罩在其中,如同一道通天塔般,直冲了霄际。
萧云谏瞧着自己的杰作,缓缓落在地上。
他对恕霜说道:也多亏了你,才提醒了我能做此事。
凌祉望着黑烟逐渐升入空中,又是提起了一颗心,问道:阿谏,你将烟雾升至天上,可是保险?
萧云谏遮着光晕瞧了一眼,颔首道:是保险的。那地方上头是天界的一处废弃幻境罢了,从无人去的。神族之人显那处晦气,因着底下就是乌宿。
可那黑烟久久不散,即便是风力一直缠着它往天上送。
仍就像是一发不可收拾般,愈演愈烈。
萧云谏眉头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怎会这样?
凌祉亦是道:瞧着,那黑烟更浓了。我似乎还瞧见了火光,仿佛是火烧的地方更广了一般。
恕霜立马差人去探查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祉干脆地阻止道:我们去瞧瞧,差人太慢了。
他唤出息雨,备着御剑而行。
萧云谏一跃其上,便在背后抱住了凌祉的腰。
恕霜应了声。
萧云谏又嘱咐道:可关注着炎重羽与青鳞他二人,莫要让他们出了魔宫,寻我们去。我们不会太久,那地方恐怕太不对劲儿了。
息雨的速度如今愈发得快了起来。
萧云谏凝着的眉眼也随之舒展开来。
他说道:现下瞧着,这比我招云还要快上几分。
凌祉嗯了一声,说道:我也是此次才察觉。阿谏,可扶稳了。
萧云谏一张脸都紧紧贴在凌祉的背后,他的手臂环住凌祉的腰身。
蹭了半晌。
凌祉身上的衣衫本就不算厚。
被他这般蹭着,背上痒痒。
心中更是瘙乱。
他险些要稳不住息雨的方向。
还是萧云谏在他背后故意说道:师叔,可用我再重复一遍无上仙门的静心诀?
凌祉明知萧云谏是刻意的,可还是心底止不住欢喜。
他口中默默念起了静心诀,萧云谏也不再捣乱了。
他们不出片刻,便到了黑烟的外围。
萧云谏操纵的那股风,仍是打着卷,向上吹着。
凌祉止了息雨的进势,停在距离黑烟还有不远的距离外。
他们如今在群山之中,脚下有一条并不清澈的河蜿蜒地流向远方。
怎得这般热。萧云谏站在息雨宽大的剑身之上,扇了两下手。
有微风沿着他的掌心吹过,可仍是吹不散那滚滚袭来的热浪。
凌祉目光锁在黑烟当中,他指着面前说道:那里,是乌宿。
萧云谏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烟雾弥漫了整个视野。
可依稀还是能瞧见乌宿的大概方向的。
所以这是萧云谏惊道。
整个乌宿,都被一把大火,烧了。即便是凌祉冷言地陈述着事实,可萧云谏还是听得出他语调中的颤动。
便是不用猜,就知晓这是碧璋做下的事情。
他先头挑衅了自己这个风神还不够,如今更是直接去挑衅整个神族了。
若是此时,天道还不有何作为。
恐怕六界之中的许多人,都会倒戈向碧璋吧?
想及此,萧云谏怒骂道:碧璋当真打得一把好算盘!
他甚至能听到,乌宿的百姓在烈焰当中的惊叫声。
只恨自己未曾早些察觉到。
他尝试着渡了一小丛火苗到自己身上。
顾不得灼烧的疼痛感和凌祉的阻拦,他仍旧用皮肤去感受着那火焰。
过了半晌,他将火焰从自己的小臂上弹开。
本是白皙的皮肤被火燎得皮开肉绽,可见而下翻起的血肉。
凌祉心疼得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他急忙施了灵力,替萧云谏疗伤。
萧云谏看着凌祉焦急的眼神,调笑道:着急了?
凌祉嗯了一声,沉默又道:下次用我来试。
萧云谏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道:用你可试不出什么来,唯独我自己感受过了,才能知晓。这火好在并不是什么天火鬼火的,不然还难以灭掉。
他一跃下了息雨,虚空地吟唱起了一曲好听的小调儿。
凌祉收了剑,只站定在他身边,陪着他、守护他。
生怕他又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出来。
萧云谏这曲子唱的绵长。
可不过唱罢,便听见雷声大作,本是光亮的天上堆起了一片片巨大的乌云。
顿时黑幕笼罩了整个天空。
萧云谏也落了地,他的指尖游动着,瞬时更是狂风大作。
瓢泼大雨倾斜而下。
好在凌祉及时支起了一层保护罩,将他们隔绝在了雨外。
萧云谏捂着胸口,费劲儿地喘息了两口,方才说道:这咒术太耗费体力。
他又是喘了两口,干脆席地盘腿而坐,调戏着自己内里的修为神力。
运作了两个小周天后,他方才说道:风雨雷电,四神本就联系紧密。这咒术,就是呼唤他们三人的。如今为了救人,恐怕等不得天道再降旨意了。
凌祉扶他倚在自己的身上,又道:可我依稀记得,那风雨雷电都有定量,你如今这般肆意而为之,可莫要出了问题。
慌张什么。萧云谏不禁戳了凌祉一下,我们手上总是有些余量的。不然,我又怎么能将风力当作杀器?左不过收些惩罚罢了,兴许天道还要赞许我们此事呢。
凌祉这才将一颗心揣回了肚腹之中。
萧云谏瞧着在雨中弱化了许多的黑烟,又说道:等一会儿我们便去乌宿城中,看看可还有活人。
他压抑着自己的嗓音,总是不想提及此般惨状。
凌祉颔首:只得寄希望于,那些人逃的逃、躲的躲罢了。
即便是有雨神倾泻的暴雨如注,可浇灭乌宿这场大雨。
但仍是花上了两个时辰。
眼见着火势小了许多,萧云谏也坐不住了。
他二人至了乌宿,那里已是一片狼藉。
处处皆是焦黑的断壁残垣,入眼可见,便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房屋坍塌着,那日他们本是见得热闹非凡的集市,如今更是充斥着满腔的焦煳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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