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刘太医缓缓说道,「格格只是受到惊吓,加上葵水刚来犯疼,这才晕过去。微臣赶紧煎几副止痛的汤药,可让格格解痛,不至于如此难受。」
大伙儿一闻又是老毛病来袭,这下也松了口气。乾隆点着头,示意刘太医退下。兰儿和巧儿也福身欠礼后赶紧跟在刘太医身后一同去煎药,准备膳食。
乾隆看着眼前的他们,想着早上的事情,「刘光耀如何了?仵作怎么说?」
永锡上前答着,「仵作确认刘光耀是自己上吊自尽的,没有外力侵袭。再看他留在身旁的那些书信,几乎可以认定他是畏罪自尽的,听衙门里的官兵们说,的确这几日都有发现刘光耀遣走不少人,昨晚也是没听到什么。」
「虽然犯人自尽了,但留下的讯息和李某这个证人加上先前的口供纪录,刘光耀自然是脱不了关係。但这些跡象还是可以判定,贪腐案的主谋者就是他,而在他房里查到着帐册,也纪载着各个贪污官员所摊来上缴的银两,刘光耀都拿去买地买田买宅子。」庄言书也把调查的结果报告出来,说完把各项地契都拿了出来。
乾隆抿紧唇,又看着秦芷辰的苍白小脸,「罢了。反正也查出来了。明日朕先行回京,这几日鄂敏快马加鞭来了几封折子,说的也是准噶尔的事,朕得赶紧回去处理。把所有的精卫、暗卫安排在朕身边,你们几个就等ㄚ头好些,再保护ㄚ头回来。」说完他叹了口气,步出了房间。
陆常心看着韩仲棋,「仲棋要跟着我们一起吗?我听仇副将也去京城了。」
「嗯…仇叔查到了些事情,只留话说要上京一趟。但我得晚点才会过去了,我爹娘从云南稍来家书要我回去一趟,今天早上才和野ㄚ头说,没想到她还真是让人无法放心。」韩仲棋有些无奈的说着。
纪承燁听他这样说也亦有同感,「放心吧。辰儿有我呢。」他仍旧霸道。
永锡开口问道,「韩少主何时啟程?」
「就你们离开那天,我也就动身了。」说完,他看向秦芷辰仍是熟睡着,纪承燁也守着她,他答应过不越矩的,只好先行离开,毕竟还有些事情得处理。
庄言书和元子樺拍拍纪承燁的肩,示意要他也多歇着,二人便赶紧出去忙着回京的准备。
屋里就剩他们三人和秦芷辰,纪承燁总觉得刘光耀的事情不对劲,「虽然仵作是没验出什么,可我总觉得刘光耀的死不是自戕。」
陆常心也认同的附和着,「我瞅着也是如此,只是目前的线索的确到他这都断了,从他屋里搜出的东西也都应证了他是主谋,可是这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永锡抿抿唇叹了口气,「不过圣上也觉得查到这里即可,你们也别太杞人忧天了。等辰儿醒来好好照顾,接下来回京后就等着你们成亲了。」说到后面,他一阵温暖的笑容看着纪承燁,纪承燁也回以莞尔一笑。
翌日,在重重精卫的保护下,乾隆坐上了马车先行回京。醒来后的秦芷辰也从纪承燁的口中得知贪腐案最后的结果只能如此,虽然她脑海里还是不时的想起那些画面,但因为她无法洞悉,只能放着不再去想,毕竟她的葵水毛病还是很疼的。好在每日的补汤有些奏效,加上刘太医留给她的药丸子,她的疼痛缓解许多。
又过了三日,秦芷辰的身子较好些后,四少和陆常心便带着她也风尘僕僕的准备动身回宫了。
秦芷辰坐在马上,纪承燁坐在她后头,一行人才刚出了热闹的杭州城,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阵幽秘树林,永锡看着高大茂密的树叶枝头缠绕一起,显得这路有些阴暗。突然一阵风吹来,一行人立马感到不对劲。
就见十来个黑衣死士从高处一跃而下,瞬时四少也拔出刀剑上前对峙着,路常心则在秦芷辰身边保护着。就见死侍们各个是武艺高强,也是有备而来。就见三四个死士突然飞身上前想要攻击秦芷辰,陆常心赶忙上前阻挡。
突如其来的刀剑要刺向自己,秦芷辰一个害怕赶紧拉着韁绳把马掉头就往树林深处跑去,几个死侍顿时也飞身追击,纪承燁见状连忙也上了马紧追在后,另三少发现了死侍似乎针对秦芷辰而来,赶忙上前去挡了几个并仍旧作战着。
树林深处的地势却是愈来愈往上,秦芷辰驾着马已奔到了高处才发现是一处断崖,突然一把剑飞来直直的射向了马脖子,马一时暴动又乱甩,秦芷辰一个浪呛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底下的土壤松软又是草地她仅有些许擦伤,但这一幕却让跟在后头的纪承燁看的是胆战心惊。他丢下马,轻功飞向秦芷辰档在她身前,就见三四来个死士上前和他对峙着,纪承燁要保护小妮子又得应付武功极佳的死士,就见他不防时,一刀便要砍向秦芷辰,纪承燁奋力一档,左边胳膊已被重重的砍了一刀。
秦芷辰惊恐的喊着,「承燁,承燁…」,纪承燁咬着牙忍着痛,为了护着她,他拉着她再飞身往前一跃到了断崖边缘的一块大石头后躲着。
他分析着眼前的情势,冷静的对着秦芷辰说着:「辰儿你听好了,他们等会儿就追上来了,我胳膊这刀砍的太重,但我会引着他们到那头去,另一边你瞧见了我刚骑来的马了吧,你赶紧上马回头找永锡他们,知道吗?」
秦芷辰一听知道纪承燁是付出性命也是要保全自己,眼眶已是满满泪水拼命摇头,「我不要,我不能丢下你的。」她也拼命要自己冷静,看下断崖底部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她压着恐惧冷静的说,「承燁,你熟悉水性吗?」
纪承燁看着眼眸无比认真的她,再看向身后顿时明白她心中所想,赶紧拒绝着,「不成。我受了伤,内力无法支撑我们两个,这样跳下即使我熟悉水性,但那河水究竟有多深我无法保证,万一是浅滩,从高处落下不死也半残,我无法答应你。」
秦芷辰拉着他的手,「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让你去送死。我熟悉水性,现在就用你仅存的内力,尽量缓解我们跳下去的速度,只要一跳我们就都有活命的机会,你明白吗?」她坚定的说着,眼神是那样的果决。
纪承燁看着她这样的眼神便知道自己拗不过她,算了,奋力一搏吧,毕竟若是按他刚刚所想的方式,以他现在负伤也无法阻挡这几个死士,小妮子即使上了马逃掉,肯定也逃不远,看着死士步步逼近,他对着秦芷辰点点头,他运着气,便拉着她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