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2 / 2)
徐父不愧是人精。
短短两句话的功夫便回过了神,笑着圆场:老陈啊,你认识时玉啊?这可真巧,咱们都在一个宴厅。
陈政眸色平淡,当着众人的面嗯了一声。
这一声便算是回应他那句认识了。
他气场极强,西装包裹下的身躯挺拔高大。
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手起家、下海经商的缘故,深刻立体的脸部轮廓冷硬明晰,和他们这些天生便有家世优势的老板们不同,他身上的气势是实打实在外拼搏两年、见过血拼过命才能有的沉冷淡薄。
徐父对他十分忌惮,同时又很欣赏。
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模样恹恹的时玉,不敢再让这位被陆逞捧在手心的小少爷罚站,他连忙岔开话题,道:诶,老陈啊,他们小辈有他们小辈的玩法。哎呦,黄老板来了啊那个就是咱们这块搞地产的黄老板,走,老陈,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陈政抬眼,却没有看那个黄老板一眼。
面前低着头的青年露着小巧可爱的发旋,自上而下看去能看见他秀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瓣,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脸色格外苍白。
他沉默一瞬,开口:你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便忽的抬头对他对视,雪白漂亮的小脸上情绪冷淡,只看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抿唇道: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不等其他人反应,他转身就走。
身后各色视线被全然无视,时玉径直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只有一个正在洗手的男人,在男人频频看来的目光中,他进了隔间,反手关上了门。
空气中飘着清新的花香。
一人一统直到这一刻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我真是不敢信,缓了片刻神,他顿时焦虑的扶着门把手,完全没了刚刚在大厅里的冷静模样:这才两年,陈政就成大老板了?
系统比他还焦虑:说实话,这一幕眼熟的我害怕。
不能再在这待着了,咱们得赶快走。
时玉点头,急得恨不得现在长出翅膀飞出去:快帮我看下我小叔在哪?
还在门口车里。
他这才紧张地呼出一口气:帮我计划路线,咱们现在就走。
陆逞从不插手干预他的社交圈子,偶尔饭局晚了,他也不会轻易地进包厢找他,而是安静的等待。
可这次不是饭局,徐父他们都在,保不齐陆逞便会进来寒暄一二。
要是让陆逞看见陈政
想到两年前男人在车里厌恶至极的说出来的那些话,他心头便一阵阵发寒。
隐隐的,还有一个念头不敢深想。
不再犹豫,他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刚踏下台阶走到洗手池,便猝不及防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本该在外面听他人恭维的陈政不知何时站在了水池旁,高大的身影打下一片阴影,闻声朝他看来。
周围一片死寂。
唯有细微的水流声。
男人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黑眸深邃平静,看了他很久,才低声道:好久不见,小少爷。
这句话在这种环境下,和我来取你狗命有异曲同工之妙。
尤其他还说了两遍。
该来的总会来。
时玉缓缓冷下脸,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大脑有些混乱。
他想着小说里面那些始乱终弃后被男主角剥皮扒骨、踩进泥泞的恶毒男配们,闭了闭眼,竭力保持冷静的道:两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想让我做什么,你直说吧。
陈政蓦地顿住,抬头盯住他。
他抿着唇,黑眸幽沉,仿若即将撕毁平静的夜幕,半晌都没有说话。
时玉却受不了这种寂静了。
想着门外还在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进宴厅的陆逞,他心中一阵不安,咬咬牙直接往外走去,和陈政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胳膊被一股大力抓住。
心中一沉,他慢慢抬眼。
却出乎意料的对上了男人平静之下,掩藏着不知所措的眼神。
高大魁梧的男人即使穿着西装也不掩一身凶冷的气势,像只危险的大型猛兽。
此刻却温顺的对他低着头,黑眸中满是紧张无措,和两年前一样,直挺挺的站着他面前,老实又笨拙的道:你生气了吗?
对不起,我错了。
时玉愣住,脑袋里预想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部变成空白。
他啊?了一声,还没回过神,便被小心翼翼的搂住了腰。
男人英挺冷漠的脸旁抵在肩头,动作放的很轻,依旧笨手笨脚,却又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忠顺无害。
像怕惹他生气,低低地问:小少爷,我可以抱抱你吗?
时玉彻底呆住。
整个人被抱进了一个熟悉宽厚的怀抱。
陈政喉结滚动着,深深的闭上了眼,埋在他颈窝里呼着灼热滚烫的气流,阔别两年情爱的身体过电般颤抖起来,时玉腿软的使不上力,下一瞬倏地清醒,蹙眉推开了突然作怪的坏狗。
男人被他推开,老实的一动不动。
忽略脖颈上刚刚被张嘴舔了一口软肉,时玉当真以为他还和两年一样听话。
你干什么!
敏感的肤肉受不得舔舐,他眼眶潮湿,狭长上挑的眼尾覆着薄红,潋滟的眸中满是怒气。
闷声不吭的男人胳膊依旧环在他腰上,低眉顺眼的认错:对不起,小少爷。
神色和刚刚那个在大厅里气场强大、一举一动都让人有颇多猜测的大老板截然不同。
两年过去了,他嘴里的话还是没什么改进。
沉默时便够让人生气,开口时又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
不论说什么都要添上句小少爷,恭恭敬敬的像条好狗,实际上笨拙鲁莽,总是惹人生气。
时玉撑着他的胳膊,撩起眼皮盯着他:你就没有别的想和我说的了?
男人抱着他,他胸膛宽阔,能将时玉牢牢圈住,心跳扑通扑通跳的急促凌乱,沉默的摇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时玉冷眼睨他:你就不问问我两年前为什么走?
陈政这次沉默的久了些,箍在他腰上的手也微微加重,不过几秒便被他克制性的放缓力道,低声道:是我的错。
时玉:?
他都快被气笑了,这条蠢狗两年了,面对他时还是只会不停的说我错了对不起。
一点长进都没有。
男人继续道:是我太穷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