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姓尉迟,早料到会有关係,只是不知是什么关係。
沉默几秒,尉迟空浅笑着说:「他是我爹,我娘身子不好,生我时难產死了,他一手带大我和姐姐。」
「姐姐?」欧阳月暗自一惊,她都不知道师父有子女,而且更没料到药圣尉迟空竟然就是他的儿子。
「是啊,她叫尉迟雪,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不过几年前就死了。」
两人皆是沉默,看着墓碑动也不动。每个人都有一两道不愿揭开的伤疤,所以她不必多问,因为倾听、安慰什么的,根本没必要。
「杀她的人,正是我现在唯一躲的人。」尉迟空淡淡的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的,有点微微沙哑,空虚飘渺:「到底是为了惩罚他才躲呢?还是自己在逃避?我早就不清楚了……」
「一昧的逃避,受伤的只会是自己。」欧阳月淡然的说。
「呵,是啊……」尉迟空闭上眼,嘴角带笑:「竟然都说清楚了,叫声师兄来听听?」
「师兄。」
尉迟空一愣,对于欧阳月的乖巧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的就释怀了,带着淡淡的笑容,轻拍欧阳月的头,而后者也不闪躲。
「月儿。」
这是能够让他们随时回忆起千鹤醉翁的联系,是他曾存在过的证明。
欧阳月将双手放置胸前,拉出一个红黑色的菱形,双手往外一扯,在山谷四周佈下了结界。
她不希望有人打扰师父的安寧,不希望有人破坏他们的回忆。
「驀然回首,才惊觉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尉迟空双手交叉插在袖子里,仰头望向远方的天。
无形之中,自有定数,所有的恩恩怨怨,情情爱爱,都牵系着每个人、每一生、每一世。
哪怕轮回转世,改变了彼此的样貌,重新了崭新的人生,过去仍旧藕断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