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是……嘶……头有点痛啊……
慢慢睁开双眼,欧阳月蹙着秀眉坐起身,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御鬼、卿磨、竹青云、千魘,还有离忧几个人,此时他们正沉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仔细往四周一瞧,还是刚才的森林。
千魘见欧阳月转醒,露出略微疲惫的笑容,说:「是不是久违的睡上一个好觉了?」
「仙女姐姐……」离忧一脸做错事的样子,那肿肿的眼很明显的刚哭过。
欧阳月的心顿时收紧,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那后面有什么?」看着一群平时不怎么合群的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站一排,肩併着肩毫无空隙,欧阳月的语气冷了下来。
「没什么,我们离开这。」竹青云原本沉着的一张脸,此刻勉强的扯出一抹微笑,上前就要带欧阳月离开。
「站住!」欧阳月低声怒喝着,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尷尬。
她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御鬼,你来说。」
御鬼看着她很久很久,久到她头皮发麻,这才往旁边移开。
眾人见状脸色都不太好看,却还是乖乖的往旁边挪动,让出一条路来。
欧阳月脸上一慌,快速的站起身,却是一个踉蹌倒地。
「他、他为什么在这里……?」第一次,她发现了她的声音在颤抖。
她觉得此刻走向他的路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漫长,就像是一个世纪。
「喂……你起来……」欧阳月颤着声,用手推了推周啸轩。
他的身体好冰!
欧阳月双眼一瞪,睁得老大,猛烈的摇晃着怀里的男人。
「周啸轩你给我起来!」她怒吼一声,惊起一阵风,肆虐着一棵棵的老树。
「月儿,你……」竹青云上前欲扶起她,却被她用力的推开。
「是谁干的?」欧阳月用自己都惊讶的平静语气问。此刻的她冷静的吓人,与前一刻的疯癲完全成了对比。
几人皆望着地板,极有默契的选择了沉默。不是他们不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说!……是谁干的?」欧阳月加重了语气,似乎是不耐,更像是愤怒。
「丫头,不是你的错。」卿磨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什么?」欧阳月愣了愣,快速的站起身衝向卿磨,狠狠地抓着他的肩膀,冷冷地问:「你说什么?」
千魘看不下去了,上前扳开欧阳月的手,一字一句的说:「你掉进岩浆后他来了,他自废一身修为闯入岩浆,受到了反噬后立刻找你。」他顿了顿,有些不忍的看着震惊傻了的女人,却还是继续道:「你被人算计,身陷忘忧台,他……」
后面没人敢接,离忧也小声的啜泣了起来:「仙女姐姐,对不起……」
欧阳月一脸茫然无措,转头看向御鬼,一字一句都如此艰难:「你……告诉我……他做了……什么?」
御鬼深深的看了欧阳月一眼,接着闭起眼。
「以魂魄为饵,引开冤鬼。」
一道惊雷就这样打落,欧阳月错愕的看着御鬼。
她走向周啸轩身边,蹲下。
原来,脚步可以如此凌乱,也可以这么沉重,像是千金巨石般,死死缠着。
「笨蛋,你醒醒好不好?」她哽咽着轻声唤道。
她是冷了点、是狂了点,可遇上他后变了,她发现了自己的另一面,一个容易受伤的、脆弱的一面。
她不像外表那样坚强,可她从不承认。待想承认时……却为时已晚。
那一幕幕过去,那一张冷酷而霸气的俊脸,还有那一声声让自己情绪不定的话语,现在想想实在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