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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莺:想读一本恬静的书。

去掉自己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虽然确实是在多人运动。

越清辉弯弯眉眼,想说什么,萧千雪忽然从门口探出个小脑袋,莺莺,陛下唤你进去。

微莺张张嘴:啊?

狗皇帝又想做什么,她不想进去。

越清辉问:陛下有什么事吗?

萧千雪皱了皱眉,落在微莺的手上,陛下、陛下也要莺莺帮他磨墨。

第26章

微莺身子一僵, 握住砚台的手顿了顿,不由望向皇后。

越清辉微微蹙眉,清冷的眸里蒙上几许不悦。

她本就长得冷淡端正, 这样不说话时,便让人觉得威仪与冰冷, 如笼上冰雪。

灯火微颤, 皇后手执奏折,端坐在帝王坐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萧千雪。

被皇后这样审视, 萧千雪头皮都麻了。

她也不想过来,可是身后的皇帝更加可怕!就像两只老虎在抢一块肉似的莺莺就是那块被抢的肉!

突然为好友担心起来,鸭梨山大!

半晌,越清辉淡淡道:莺莺,你去吧。

微莺没有动, 很想抗拒这个活,宫斗姬及时提醒:宿主, 十点体质哦。

为了任务, 她只好默默叹气, 慢慢走到萧千雪那儿, 随萧千雪前往帝王在的寝殿。

萧千雪小声说:莺莺, 你好像一块肉哦。

微莺:哈?

这是什么神奇的比喻。

皇帝把正殿让出来供越清辉批阅奏折, 自己呆在旁边一间小点的房间里。

微莺一踏入房门,就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浪。这儿不知烧了多少暖炉, 和煦如春。厚重深红的帷帐重重复重重, 皇帝披着明黄的袍,半倚在床头,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她们。

萧千雪熟练地拿起一本奏折, 陛下让我帮他念折子上的字,莺莺,你看不大清楚,砚台在这里。

微莺坐在旁边的小桌子,听着萧千雪读奏折,一边漫不经心磨着墨。

萧千雪拿起的是本言官的折子,洋洋洒洒,无非是抨击皇帝的新政。

读着,她的脸色渐变,有些害怕地抬起眸子。

皇帝半阖着眸,脸色白得几乎透明,没有血色。她低声说:再念。

再念下去,就是字字诛心。

言官们专门干这一行的,骂起人来真是精准又厉害,句句见血。

萧千雪总觉得自己人要没了,读这些东西,是要被斩首的吧。连微莺也放下笔,脑袋往这边探,静静听奏折里的话,不觉皱起眉。

她忍不住和系统感慨:所以皇帝这个活也真不好干,还要专门给钱找人骂他。

但那群言官也真不是好东西,骂得这么难听,一点都没有打工人的自觉。

宫斗姬:还以为你听到有人骂皇帝会很开心呢。

微莺默了一会,才说:狗皇帝只能让我来狗!

宫斗姬:这神奇的占有欲。

萧千雪拿起读完一本,小心问:陛下?

折子骂得这么厉害,皇帝该不会要处死这个人吧。

皇帝闭着眼,纤长睫毛颤了颤,在苍白的眼下投下一抹隐约的影子。她的声音有点哑:放在旁边,读下一本。

萧千雪又拿起下一本,再一看,继续眨眼。

又是一本骂人的折子。

于是这样一本接一本,除开其中几册上表民生实事的,皇帝瞥两眼认真回复以外,其他都是骂他的折子,堆成厚厚一叠,快到人的腰。

微莺攥紧了拳头。

一群国贼,自以为正义,其实于国计民生根本无益。他们仗着人多结成党派,皇帝不敢真罚,于是慷慨直言,来博一个忠义之名。

呵,除了天天骂这骂那,一点实事都不干,而且,他们居然在折子里骂她和千雪是祸国妖妃!规劝皇帝不要沉溺女色。

干嘛鸭,为什么要cue,她祸了狗皇帝,但没有祸国好吧。

微莺摸摸记住那个骂她的官员的名字。

章岢,凤启六年九月,在奏折骂她狐媚惑主,这个仇她先记下了!

萧千雪:陛下,这些折子

这些人骂陛下这么狠,难道陛下既往不咎吗?

皇帝眉头皱紧,想了想,让萧千雪把那群言官的名字记在小册子上。

宫斗姬:你们记仇的方法都如出一辙呢。

微莺:呵。

凤启六年九月,狗皇帝拉她磨墨,磨墨磨得她手都酸了。

这个仇她也记下了。

本来以为这就完了,想离开的时候,皇帝却叫住了她:去干什么?

微莺:给皇后娘娘磨墨。

皇帝的声音有点虚弱,顿了顿,才说:你留下,她去吧。

微莺:好的,千雪你留下,我这就去给娘娘磨墨。

还刚转身,就被人拉住了袖子。

萧千雪僵僵立着,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最后被福寿公公给拉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微莺与皇帝。

萧千雪推门离开时,冷风灌进,吹得灯火不停颤动,白壁上两道身影交缠,宛若鬼魅。

微莺垂眸,盯着这只拉住自己的手,脸上露出茫然不解之意。

皇帝掩唇咳了咳,声音很轻,带着哀求:陪一陪我。

微莺想起自己的任务,要让狗皇帝满意,只好搬个小凳子,在床头坐下,陛下病了吗?

皇帝轻轻嗯了声,我头疼。

微莺苦口婆心地劝诫:陛下,有病要多吃药啊!

云韶:谢谢。

鲜少有人知道,每至阴雨天气,皇帝便会犯头疼的老毛病。自从六年前淋了一场冷雨,头疼便如跗骨之蛆,永远缠上了她,就像一个难以醒来的噩梦。

她攥紧被子,手背青筋迸出,眼里水雾蒙蒙,望着微莺,眼里好像装着另外一个人。

许久,她轻声说:我、我也可以唤你莺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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