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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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过去的前一秒,她耳膜隐隐生痛,忍不住想:太好了,总算结束了。

她活了几十年,享尽尊贵,没想到在自己五十岁的寿宴上,感受到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生无可恋、什么叫全部都毁灭吧!

这次宫宴,微莺一唢呐导致太后给厥过去,被罚在安乐堂禁足三月,萧千雪维护她,也一同被罚禁足了。

正好与原书剧情里女主被罚在冷宫三月重合。

微莺想,剧情之力真的很努力呢,甚至想给它鼓鼓掌。

她坐在床头抱住小包裹,看着绿蜡焦急地转来转去,像只仓鼠。

绿蜡看起来快要哭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听说冷宫好冷,也没有炭供,天天只有些剩饭剩菜,主子身子这样差,怎么熬过去这个冬天呢。

她急得不行,想想又很内疚:都怪我没有告诉主子不能在太后寿辰上吹唢呐的,我单知道不能拉二胡,我不知道主子还会吹唢呐的。

微莺拢起袖子,唉,我这么多才多艺,你是要慢慢发掘。

绿蜡心中的悲伤情绪被一荡而空,一口气差点噎住,跑到微莺面前,气得跺脚:主子,你、你怎么能这样?

微莺摊手:不关我事,是狗陛下让我这样做的呀。

都是陛下的命令罢辽。

绿蜡眉眼垂下:可是冷宫好可怕哦。

微莺拍拍她的手,不可怕的。

绿蜡:我听说那儿吃不饱穿不暖,冬天还没有炭烧,可怎么办?

微莺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好好哄自己的小宫女:别着急,我早就为冷宫再就业做准备,不会那么惨的。

绿蜡眼圈发红,委委屈屈看着她:真的?

微莺笑:真的啦。

绿蜡安静一会,忍不住又说:可是我还听说,冷宫闹鬼呢。

微莺眼睛亮起,闹鬼那不就好啦,正好问问她们我烧的话本好不好看,闲着无聊也能一起聊天。

绿蜡小声嗫嚅:可是我怕鬼。

微莺揽住她:乖啦,别怕,要是害怕我就帮你赶走他们好不好?

小宫女乖乖点头,安静半晌,又说:可是唔唔

微莺随手拿起块红豆饼,塞在她嘴里,牵着她往外走,别可是啦,我们一起去找千雪。

绿蜡本以为,发生被赶到冷宫这样悲伤的事,萧贵人这想必也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没想到在门外老远就听见萧千雪兴奋的声音

啊啊啊冷宫!终于可以到冷宫去啦!

红珠:耶耶耶!

不用每周去给皇后太后请安了,可以一直赖床啦!

红珠:耶耶耶!

我可以每天和莺莺睡在一间房里了!

红珠:耶耶耶!

绿蜡表情有点呆滞她们这么欢乐的吗?

看见微莺过来,萧千雪兔子跳般一蹦一蹦跳过来抱住微莺:莺莺我们一起去冷宫啊!好开心!咯咯咯咯咯。

微莺:咯咯咯。

红珠:耶耶耶!

绿蜡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耶耶耶?

玉露殿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息,连喧嚣的秋风都变得喜庆了。

在殿外,宫贝奴慢悠悠地走在秋风里,心里盘算等会要怎么羞辱这两个人。

在她的心里,马上被贬入冷宫的两人,现在应当是十分凄惨,内心充满着恐惧。

冷宫,皇宫的禁忌之地,无数妃子幽魂断绝之处,是整个皇宫谈之色变的噩梦。

现在她们一定很害怕吧,看见自己,一定会跪下哭着求她去给太后说情吧。

宫贝奴嘴角露出嚣张的笑容,一脚迈入玉露殿,刚进入这里,她就隐约察觉不对,狐疑地四下望了望,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宫殿庄严,草木深深,秋风吹过,几枚枯叶打着旋儿落下。

宫贝奴抬头打量半晌,觉得玉露殿喧嚣的秋风,好像变得比从前更喧嚣了。她提起裙子,先是去微莺的偏殿去,没有找到人,又在冷风中瑟瑟抖着来到萧千雪的屋,嘲讽的话挂在嘴边还没出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欢乐的声音。

冷宫冷宫!

耶耶耶!

咯咯咯!

她僵在门口,小小的脑瓜子上有大大的问号

这是在过年吗?

萧千雪在房里一边蹦一边收拾东西:这个香粉要带过去,唔,贤妃娘娘做的果脯也带去吧,还有还有,蹦到门口,她看见宫贝奴,愣住了,心中却毫不意外:你果然来了。

宫贝奴瞪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萧千雪:毕竟哪次落井下石你会缺席。

宫贝奴怔怔道:好有道理,片刻她小脸通红:你侮辱我!

萧千雪心情正好,不想和她吵,摊了摊手,扭头又欢快地去收拾东西。

宫贝奴提着裙子跟上来,见微莺抱住小行囊坐在床头,乖巧又无害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你们要去冷宫了哎。

微莺点点头,仰起小脸,笑得像花一样:是呀。

宫贝奴心头一滞,很想摇着她的肩膀晃:你们能不能重视起来啊?冷宫是什么地方,很可怕的!你们可以不要这么随便吗?

微莺看她,许久,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哎?

宫贝奴:冷宫吃不饱穿不暖,还会经常受人欺负!你这幅小身板进去,不死也要掉半条命的!

微莺点头:嗷。

宫贝奴焦急跺脚:你重视一点,能不能怕一下下啊?

微莺歪歪脑袋:你这么在意,也想跟我们过去吗?

宫贝奴:你

萧千雪连忙插话:名额有限,先到先来,别想插队啊。

宫贝奴气得转头就走,一边走一边骂:我看你们到了冷宫怎么哭!

这么随便,她都开始恨铁不成钢了。

她虽不知道世界是本书,自己是什么反派,但却觉得这样不对劲,至少,她不该为萧千雪她们担心起来!怎么肥事,她们就不能努力一点吗?

走出玉露殿,宫贝奴捏捏袖角,气呼呼地想,等一个月后,她们一定会在冷宫受尽摧残,深切明白什么叫人情冷暖人间疾苦,没有衣穿没有饭吃,进而变得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那时候她在打扮得光鲜亮丽从天而降,保管叫她们跪下来哭着喊婕妤救命。

宫贝奴这样想着,嘴角重新露出嚣张笑容,也跟着快乐起来,迎着喧嚣秋风,仰首挺胸离开,裙摆被风吹得扬起,骄傲得像那天寿宴上气汹汹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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