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讨个说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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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丛义道:“知州大人身在钦州,心系庙堂,后生晚辈钦佩不已。此生当以大人为楷模,为苍生,为社稷,倾我之力,尽我所能!”

“好好好,既有此心,日后必能有所作为。”毛奇举杯,二人再饮一口清茶。

而后又道:“此去凉山一月有余,期间种种,当比百字战报惊险难熬,你们都是如何渡过的?”

听毛奇问起凉山之事,杨丛义略一思索,便把凉山经历、所见所闻略作调整,讲给他听。涉及到游奕军,坏的不说,或是推说不清楚,几乎只讲宣威军之事。

这一讲一聊便是一两个时辰,天色已暗,毛奇犹觉不尽兴。

当天晚上,杨丛义与毛奇不同赴宴,州府几十个同僚相陪。

席间,一众同僚莫名的热情,让杨丛义大感意外,他只当是他们对击退敌人的英雄崇拜,但凡有同僚敬酒,来者不拒,即刻对饮。

喝多了酒,便管不住嘴,各种私话,小道消息,在席间飞舞。

有数名年轻官员,俱是官宦子弟,父辈祖辈不是在朝为官,便是一方大员,听他们酒后所言,他们来这广南偏远之地,完全是长辈替他们安排考虑,因为朝廷有私议,以后要想入朝为官,一定要有在州县为官十年以上的经历,再坚持数年,长辈便能一番运作将他们调回富庶之地,到了富庶之地为官,就算进了朝廷的法眼,入朝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

一众五六十岁左右的官员摇头叹息,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还在边远偏僻之地,恐怕是要呆一辈子了,这种地方就像发配,说好的三年一任,到了广南便常常被忽略忘记,能任多久就多久,一直到告老还乡或病死任上。

对这种官场之事,杨丛义无从了解,认识的官员有限,也不会有人跟他说这些东西,如今亲耳听他们吹嘘、抱怨,方知没有背景、没有依靠的宋朝官场实在难混,他要想一路走上去,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他还是出自武学。

没有好的出身,能封官授职就是万幸,再想往上爬,除了自身努力,就得靠关系和运气。

朝廷官职位置有限,天下太平,他绝对没有登上高位的希望,因为他拼不过别人深厚的背景和盘根错节的关系。

就当杨丛义在暗自神伤时,有一六十来岁的官员道:“杨监军何故忧伤?年纪轻轻就能得监军之职,当该意气风发才对。”

杨丛义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出身贫寒,无甚依靠,哪有意气奋发的资本,前几年偶得一官职,行事谨小慎微,做事尽心尽力,才有升迁的机会,但如今也不过是区区八品官,何言意气风发呢?”他有些酒量,但从不敢真正喝醉,有些话纵使别人听着像胡话,他也不能说出去。

那老者有几分惊异,奇道:“八品官就能授监军之职,还是出征在外的监军,真是少见。据老夫所知,大军出征,监军之职一般都是皇上御笔钦命,甚至亲自指派亲信近臣。杨监军这监军一职乃当今皇上钦命,有得这一番大功劳,回京之后,定能更受重用。老夫在此恭喜了,再与杨监军共饮一杯!”说完,晃晃悠悠举起杯中酒。

“多谢大人!”杨丛义面色不变,举杯对饮,但心中却是一惊,小小宣威军,不过是回易护卫队,根本不算正规军队编制,指派一个监军都要皇帝亲自下令吗?他很怀疑。

然而不等他深思,就被接连而来的同僚敬酒打断,聊起凉山之事。

这一夜,杨丛义喝了很多酒,好在他们所喝的酒并不烈,他还能保持清醒,不过一顿酒喝完,那些同僚的名字几乎全都忘记了,一个都没记住。

第二天醒来,他拼命回想,昨晚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惜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连怎么回来的,也全无一点印象。

还是大意了,也不知道说了多少不该说的东西,醒来之后,他懊恼不已。

将州府丫鬟一早送来的醒酒汤喝完,心里好受不少,随即走出屋子,几口清凉的空气入喉,身体顿时舒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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