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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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预料到了花千树接下来会说的话,花千墨的眼皮跳了跳。

片刻的沉默过后,花千树放下茶杯,淡淡道:我喜欢男人,哥,我没法与女人成亲。

丫鬟喜鹓咬着舌尖为二人满上茶。

花千墨丝毫没有震惊的样子,端起茶杯,吹了吹这杯热茶,淡然应对:那就娶他吧。

闻言,花千树打了一颤,热茶从手中瓷杯溢出。

喜鹓喜凤对视,一人咬着舌尖,一人掐着大腿,努力让自己的神情保持严肃。

他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哥,虽然我的心是男人的,但我的身体却只对女人有反应我不想背叛妻子,所以我不会娶任何人,我也不会告诉于昊,我爱他。

花千树抬头,眼里好似有泪光,一副可怜模样。

花千墨臼齿紧咬,忍住掀桌后把花千树摁在地上打一顿的冲动。他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心静气道:既然那东西无法受你的心意控制切了吧。

丫鬟喜凤忍不住发出一声鼻息,随后抿唇,用力掐了一把的大腿肉,她憋着笑,也憋着泪。她低下头,努力拉下嘴角,不让嘴角扬得太高,但受她影响的影响的喜鹓因为憋笑过度,表情已经逐渐狰狞。

先有大哥冷酷无情的言语,后有丫鬟毫不配合的笑声,花千树的眉头抽了抽。

花千墨问:说来,真有人会被你这一套说辞欺骗吗?

花千树收起一身戏,手肘支在桌上,手心撑着脑袋,腕骨靠着耳尖,下巴微扬,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他说: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到了大哥嘴里我就像个采花贼?

你情我愿?花千墨真觉得和二弟说话令他头疼,既然如此,劳你勿在他人主动邀请共度良宵前说任何引诱性质的言语,也请清楚告知她们你不会纳之为妾,遑论正娶做得到吗?

花千树迟疑了。

你想要让人再给你添一双儿女吗?

想到自家的两个小不点,花千树还是不情愿地答应了。花千墨比他大了三岁,虽年龄差距也算不上大,但因花千墨的责任心自小便重,常对他百般照顾,更是悉心教导。当初他不想入仕,选择从商,花千墨虽不喜此番决定,一再让他好好考虑,但最后排除万难给予的支持的也是花千墨。因此种种,花千树对他很是敬重。

花千树叹了口气,遗憾道:大哥果真越来越像爹了。

像爹不好吗?若是千宇学了你的德行,我便把你关在祠堂里,让你吃一年的斋,念一年的经。

花千树放下手,坐姿忽然端正了起来,他为自己抱不平:千宇不学好,为何是我遭殃?

花千墨静静品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花千树长叹一气,摇了摇头:偏心啊,偏心。

月前凉亭移栽了两棵桃树,也许是还未能适应新的环境,,八月了也结不了几个果子,结了也是小小一个,味道酸涩,入不了口,但挂在枝头就好似几个小灯笼,在繁茂的深绿色桃叶的衬托下尤为可爱。

亭外,满树的丁香花飘来浓香,徐徐的风拂来,将花香吹散,鼻尖下的茶味便更清晰了些。

秋风正好,阳光正好,忽而让人有了外出的心思。

花千树放下茶杯,道:我去一趟花满楼。

说到花满楼,花千墨不由无声叹气,叮嘱:不要乱来。

这是自然。

花千树正要走,方离了位,便闻有人匆匆赶来,回头一望是本该留在常州的乐远,一时讶异。

乐远走上凉亭,对着两位公子抱拳鞠躬后,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和两封信。

花千树用食指和拇指推开这把熟悉的折扇,扇面赫然出现的火树银花四个大字,显然是自己手笔。他坐回原位,撕开写了壹的信封,取出其中信纸,打开。

见花千树严肃的模样,花千墨问乐远:谁送的信?

乐远摇头:那人是让小厮转交的,没看到来人,据说是名魁梧的男子。来人借小厮之口转告,点名让我速速把信连着扇子物归原主,并告知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花千墨沉思,本以为又是花千树的桃花劫,但那人竟然指名让乐远交信,显然不只是知道个名字而已,更是了解乐远能借着这点讯息以及花千树的信物确认来人非是闹事。加之还明示此行危险这事定然非同小可,也不怪会找上武功上佳的乐远。

如何?见花千树读完了信,花千墨问。

是小弟。

花千墨浑身一震:千宇?发生何事?

既然郑重其事并选择不露面,必然不只是寻常家书。

南下一行受人跟踪,遭逢暗杀。

花千墨的脸霎时便白了,急问:无恙否?

暂时无恙,正欲回府。花千树捏着信纸的食指和拇指又紧了几分,此信意在托父亲将另一封信交于天子之手,并求得天子谅解,允他们提前回京。

花千墨问乐远:信是何时到你手上的?

九日前巳时。

九日之久,生死难料担忧抗旨受责,却不惧被指控徇私的风险将信件托付给父亲转呈,定是怕宫中存着眼线。

花千墨捶桌而起,压抑着烧心的愠火对花千树道:信给我,我去找爹。

近午十分有男子骑着马儿入城,直达花府。

伯尹将消息转达给卫忠良之时,卫忠良正在用蒲棒逗笼中的红色鹦鹉,鹦鹉在笼中跳来跳去,有时还会去咬蒲棒,但没有发出任何叫声。卫忠良喜欢这只鹦鹉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它这不能说话的先天缺陷。

怕是这会皇帝已经知道了,伯尹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卫忠良闻此也不着急,他将手中的蒲棒放在鸟笼中,转身面对伯尹,道:但看陛下如何做吧。

伯尹欲言又止,好一会才问出声:卫澜该如何?

澜儿?

卫忠良哀叹一声,像是在为卫澜感到难过,然而他的话语里却直接忽略了卫澜的生死:对陛下来说,是四皇子重要,还是恭亲王重要?若王爷与陛下的关系并不如外人所见那般好,在澜儿被处决前,王爷也只能自求多福比起王爷那边,现在该注意好王孟的动向。

是,主上。

退下吧。

四皇子那边

卫忠良皱了下眉头,冷然:事到如今,能杀就都杀了吧,杀不了就别留下多余的把柄局势如何,我相信你能好好判断。

是!

抱拳跪拜过后,伯尹退下。

将写着贰字的信封撕开,瞧见父皇二字,安清玄知晓写信之人是安明熙。信上客观地将南下发生之事仔细罗列,丝毫不提及安明熙与花千宇二人的推断。信尾安明熙为抗旨一事致歉,并强调回京的决定出自他对自身安全的担忧,请求安清玄责罚的同时,也请求安清玄不要怪罪花千宇。

第一次读信时,安清玄庆幸安明熙有活着归来的把握;第二次读信时,安清玄看出了安明熙对他的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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