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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熄了床前的灯,还对唐夕言说:出去记得关门。

不知唐夕言在原地傻站了多久,直到曲笛昏昏欲睡了,才听到他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和随之而来的关门声,他抵挡不了困意,下一秒就睡熟了,他不知道,唐夕言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来陪他吃早餐。

可他还是来晚了些,唐朝白,舒逸,甚至是天天加班的时越汐都已经和曲笛开吃了,三个人时不时拌下嘴,或者给曲笛夹点吃的,好不热闹。

唐夕言吐出一口浊气,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门进去,曲笛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睡好,便招呼他过来吃早餐。

还有一碗馄饨没动,过来吃吧。

后厨准备的早餐很丰盛,什么都有,面条馄饨白粥,炒面油条豆浆,曲笛选了一碗白粥就着小菜吃了,时越汐原本想要吃那碗馄饨的,可曲笛却说留着,他还以为曲笛想要等下吃,还嘱咐他别吃太多,他的胃不太好,没想到是留给这个小子的。

唐夕言耷拉着脸有些精神萎靡,他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大家慢慢悠悠吃得一点都没剩,昨晚连晚饭都没吃的时越汐把曲笛吃剩下的小半碗粥都给吃了,其他三人眼神里居然还透露着一丝嫉妒。

佣人把东西收下去之后,时越汐率先站起来打算回公司,曲笛却叫住了他。

不会耽误很久,我就想说一件事。

曲笛有话说,他们正襟危坐起来,像等着宣布圣旨一样。

我打算身体恢复之后回大牛村。

作者有话说:

唐夕言:热闹都是属于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第130章

尽管四人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反对,但曲笛还是坚持要离开,在回来之后的第十天,他问唐朝白借了三万,签下了借据,带着糖糖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他没让任何一个人跟着他,独自带着不多的行李和孩子回到了母亲和养父所在的P市,他没回家,只站在楼下静静地看着那小小的窗户从亮灯到熄灯。

月上树梢,他站得腿麻了才深吸了一口气踱着步子离开,他拿出手机把当初母亲借给自己到Y市去闯荡的一万块给还了,他换了手机号码,或许他们就此没有任何联系了。

他只在P市的旅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约了齐善见面,齐善找到了自己的那个Alpha,现在两人蜜里调油,他出事那一阵子,齐善联系过他,但他自尊心作祟,拒绝了她的帮忙还把人给拉黑了,齐善一气之下也打算不再联系他。

没几天齐善就后悔了,但她却怎么都找不到曲笛了,这一年她也断断续续打听过曲笛的消息,但Y市她认识的人实在不多,在唐朝白那里的时候曲笛也被藏得紧,齐善也就没能找到人。

但她没想到,再次见面,连婚都没结的曲笛居然抱着个孩子,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曲笛挑着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说了,他不想齐善担心,只说自己出事之后藏起来了,即使已经被正名他也不想再做什么编剧了,现在只想带着孩子好好生活。

齐善心疼道:那你的梦想

人的梦想是会变的,现在我的梦想就是带着孩子安安稳稳地生活。他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如果可以,谁又想将就着过呢?

他隐去眼中的失落,笑着道:先点菜吧,今天我请客。

别!齐善伸着手指逗得小糖糖呵呵笑。今天我请,庆祝我认了干儿子。

曲笛失笑:谁是你干儿子了?

糖糖可喜欢我了,是吧,小糖糖

小糖糖像是真的认可了这个干妈一样,抓着她的手开始开开心心地啃。

还是我请吧。曲笛把菜单打开推给她:今天来有事拜托你,你就给我个机会先谢谢你。

齐善抬头:有事要帮忙你就直接说吧,我们俩用不着。

先点菜。曲笛固执道。

两人各自点了一份套餐,小糖糖坐在婴儿车里玩着玩具,曲笛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想先回大牛村看看,东西准备好了再把孩子接回去,所以这段时间想要摆脱齐善帮忙看着孩子。

齐善听完之后表达了自己的不认同:我不是不愿意帮你,不过,你回去干嘛啊!要是没地方住你就住我家,我爸又不是不认识你!

大牛村那地方偏僻,说得不好听,就是又偏又穷,他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出来,现在又带着孩子回去算什么?

你先别激动,我没打算一直住在那里,现在只是有点事需要回去办。

其实村里每个人都分了一片地,他家还有一片荔枝林,只不过他父亲不会打理,也没人愿意租,一直荒废着,父亲进去之后,这些东西都分到了他的名下。

齐善认真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要回去种地啊?

齐善这种从小就是在城市长大的富家小姐一说到乡下的地能想到的就是回去种地,说实话在她眼里就算是一整个山头也只是换了个大点的地方种地,能赚到什么钱?

曲笛笑了,道:我没那个精力,这不是还得带孩子吗?我只是打算回去把那些地给卖了,或者租出去,也算是有一笔收入。

那你打算去几天啊,我不会带孩子,我怕带不好,不过林姨可以帮忙。林姨是齐善家的保姆,从小带她到大。

大概一周,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那行,你尽快回来啊,不行就算了,你来我家住,我爸妈肯定开心死了,他们老两口最喜欢孩子了。

两人聊了点别的,开开心心吃了一顿饭,齐善带着孩子和曲笛回家了一趟,是他男朋友开的车,男人高大帅气,看起来也很沉稳,看着算是个好男人。

到了齐善家,果不其然,齐家老两口抱着孩子不肯撒手,一口一个糖糖,亲得小糖糖都蒙了,后知后觉地哭起来。

曲笛拿出保温的奶瓶,小糖糖呆在林姨怀里,浓密的睫毛上还可怜兮兮地挂着泪,急急地吃起奶来了,看起来委屈又可爱。

拒绝了齐善留他过夜的建议,他回到了旅馆,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就坐着火车回去了,大牛村在P市最偏的地方,四面环山,是个穷地方。

曲笛下了火车,找了一辆面包车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地方,山路崎岖,他脸色不是很好,胃里翻滚着想要吐。

村里根本不会有外来人,就算是本村的年轻人,出去之后也很少回来了,他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还拖着一个锃光瓦亮的行李箱,显眼得很,坐在村口小卖部打牌的老大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

小卖店的老板喊道:小伙子?哪家的呀?

那是刘伯,他认得,小时候孩子都喜欢攥着一毛二角往他这里跑,买点泡泡糖就能美一天,他老了不少,原本还算是乌黑的头发现在白了一大片,厚重的老花镜堪堪挂在鼻梁上。

刘伯,是我,小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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