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2 / 2)
无双笑眯眯道:炒碧螺春,需得手不离茶,茶不离锅,揉中带炒,炒中有揉,炒揉结合,这样炒好的茶叶,银白隐翠,条索细长,卷曲成螺,身披白毫,冲泡后,茶色碧绿清澈,香气浓郁,一嫩三鲜。
幽九魈轻笑:我们无双知道的可真多,真厉害。
无双挠了挠脸颊:嗯其实我根本不懂茶,这都是听我爷爷说的,我爷爷是个吃货,没事就喜欢倒腾各种吃的喝的,他还曾经亲自去山里菜野茶回来自己炒茶,别说,炒的还挺好,他那些老朋友们被一人送了一罐,都吵着来年还得找他要。
幽九魈发现,无双提起他爷爷的时候,一双眼睛都在放光,便想多了解一些关于无双爷爷的事情。
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无双难掩自豪:我爷爷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老教授,他学生遍布,做什么的都有,有和他一样当老师的,也有当老板的,还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受我爷爷影响了,居然跑去当厨子,你知道吗?我爷爷退休以后,学校是想返聘,让他继续留下教书育人,可我爷爷一口拒绝了,他说他这辈子当老师当的够久了,接下来的时光,他得去做他人生的第二爱好,就是回家研究做菜!
无双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扑哧一乐:他嫌城市里的菜有太多化肥农药,就跑到乡下,自己买了块地种菜养鸡,天天在家研究怎么做菜好吃,没事就喊邻里邻居的来家里吃饭,每次我去乡下看他,临走的时候,都会被塞上满满一车吃的回来,春天的腌笋,夏天的西瓜,秋天的橘子,冬天的腊肠,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说着说着,无双不禁有些悲伤起来:以前每年寒暑假,我都会去乡下陪他,只有今年的寒假,我没能去找他,那么冷的天,他肯定又穿着那双老布头鞋,去村口等我呢,只是只是他再也等不到我了。
幽九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样的无双,只看着那双原本又大又亮的眼睛,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水汽,瞬间凝结成珠,从眼中滑落。
幽九魈只能伸手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无双的后辈,轻声道:别哭了,你有我陪着你,或许你爷爷此刻,也同样有人在陪着他。
无双哑声道:肯定会的。
人只有怀揣希望,才有可能拥有奇迹,无双觉得自己的死而复生,就是最大的奇迹,爷爷总说,希望就在眼前,那么他也一定跟自己一样,也会等来一场奇迹发生。
无双哭着哭着,忽然发现一件事,他勐地将幽九魈推开,眼角还挂着泪水,瞪圆了眼看着幽九魈。
幽九魈替他将脸上的泪痕抹去,柔声道:怎么了?
无双张了张嘴:你你难道没发现发现
幽九魈轻笑:发现什么?发现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无双这下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原来九魈早就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吗?幽九魈摸了摸无双的头,轻叹,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说的?我什么时候无双话说了一半,记忆就恢复了,他隐约记得自己曾经在梦里对幽九魈坦白过,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异世来的魂穿者。
原来那不是梦啊。无双感叹道。那、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无双本来想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但他实在害怕听幽九魈说怕他,就给换了个词。
幽九魈听出来了,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无双的额头,低声问他:那你呢?觉得我可怕吗?
无双摇了摇头,蹭的幽九魈与他相贴的皮肤微微发热、发痒。
幽九魈轻笑着在无双的唇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这个吻并不带一丝情欲,如同长辈亲吻自己的孩子一般,干净纯粹。
幽九魈喃喃道:或许,从我们第一次相遇,就是注定会是一对,此生,我怜你、敬你、疼你、爱你,永远守护你。
无双心神动荡,他看着幽九魈,满目欢喜:我也是,我也会永远爱你,永远永远守护你的,九魈。
幽九魈轻笑,无双看在眼里,只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到底没忍住,扑上去对着幽九魈的唇亲了十几下。
mua~mua~mua、mua、mua~~~~
亲完了,一拉幽九魈的手欢喜道:今天不去盯厨房了,咱们去看看美丽,也不知道美丽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可别让别的马儿欺负了她。
事实证明,无双可能想的有点多。
当仆人们领着无双来到马场的时候,无双远远就听见一阵阵欢快的嘶鸣声,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马发出的声音都一样,但那声音,无双一听就知道是他的美丽。
无双回头看了一眼幽九魈:美丽这是干嘛呢?
幽九魈没说话。
无双当即快步进了马场,只见栅栏圈出白来亩地的马场内,美丽像一只脱缰的疯马不是,是美丽的风景线,撒着欢地狂奔,她前面是二十来匹各色各样、高矮不一的马儿,但那些马儿显然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开心的事情,甚至无双觉得,自己好似从那些拉长的马脸上,看到了一阵阵惊慌失措的表情。
突然,一匹体格健壮的黑马,奔跑的时候马有失蹄,不小心被自己的腿绊了一下,那黑马一个跟头往前栽去,摔了个马啃泥。
美丽瞬间跑到人跟前,围着那摔跟头的黑马只绕圈,并且边绕圈还边嘲笑人家,走到人家面前,噗嗤噗嗤,朝人家吐口水?
无双看着这一幕,简直惊呆了,转头去看幽九魈:这不会是我眼花吧?这真的是我们家美丽?
幽九魈:是。
无双张了张嘴,没等他再开口,就听见马场外有人在喊:快!快把那母马拦下!
有人哭丧着脸道:谁敢啊大人,就这几天的功夫,它都踹伤六个、咬伤八个人了!没人再干靠近它三米之内。
之前让拦下美丽的牧官再次开口道:不拦下它?不拦下它那些马全得让它玩儿死!到底他妈的谁出的馊主意,把它跟那些公马放一块培养感情?培养个屁!这他妈全被它当消遣的玩物了!再这么让它玩下去,不死也得残!快,快去给我拉住它!快啊!
被训斥的马仆一脸委屈:这不是大人您先前也同意了,咱们才敢这么做的吗?怎么现在倒全成了他们的错?
可谁让他们是仆人,是下等人呢?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深吸一口气,提着胆子去拦美丽。
美丽是真玩儿疯了,刚欺负完一个,又跑去追那些马去了,它明明可以跑的比所有马都快,偏偏就是不追上去,它一会儿跑得快,一会儿跑得慢,好几次差点儿咬到跑在最后那匹马的屁股,偏偏每次都查了那么一点点,惹得差点被咬到的马儿一怔尖叫连连。
心理素质差的,就跟前面被自己绊倒的黑马一样,直接被吓得摔出一个马啃泥,然后被美丽转着圈嘲笑一番,喷两口口水,又继续开始下一轮游戏。
美丽玩的不亦乐乎,一会儿功夫就有三匹马被嘲讽,牧官已经气得跳脚,催促着马仆们快点拦下它。
马仆们一个个提心掉点,握着套麻绳小心翼翼向美丽靠近,美丽成功又欺负了一匹棕马,当它饶了一圈,再次从马仆身边经过的时候,马仆们算准时间,将手中的套马绳一瞬间全朝着美丽抛了过去。
美丽发现了,矫健的身形左拐右拐,最后完美躲过了所有套马绳,却也停下了脚步,它转头,头顶上金色的独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双玻璃珠一般圆润的金色大眼睛,冷冷看着面前像套它的马仆们,美丽仰头发出一声嘶鸣,然后甩开蹄子就朝那些马仆们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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