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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没有接着肖庭的话,而是淡淡叙述:一开始,第一回 遇上马贼的时候,我便以为是有人故意安排刺杀,因为这路,我从前走过,并没有什么马贼的踪迹,但事实证明,那就是普通马贼,因为看着身手,也不像是杀手,可是,一群从前名不见经传的马贼,如何在短时间内集结这么多人,并且,再隔了一天之后,又这么准确的找上门来?唯一的解释,有人向他们透露的商队行踪。

肖庭没想到不过短短一夜,沈北居然能想到这份上。

沈北却看着肖庭,眸中含着些厉色:杀人的箭头经过处理,除非射中要害,否则不会轻易害人性命,那些人,是追着我过来的,分明财物就在眼前,却追着我一路到山沟前,山贼不图财,图命?而且我当时可没有杀他们的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就惹得那几个不想杀人,却追着我不放的马贼了呢?

第260章 你呀(一更)

萧长平听着沈北说到这里,已然眉头紧皱。

还是你蠢到,觉得我若在此丧命,手下之人无人管教,你便可取而代之?沈北略有点儿讥讽的看着肖庭:凭你?

肖庭本是半点不喜形于色的,但是沈北这一声凭你仿佛像是一记重拳垂在他心口上,他整个人懵了一下,而后不受控制起来:凭我,不行吗?

这便是认了。沈北倒难得没想到以肖庭刚才还一脸自己无所察觉,这会儿突然就这么认了?

肖庭却突然抬起头,看着沈北,重复一句:凭我,不行吗?

沈北挑眉,还没说什么,萧长平已经一脸铁青的挡在沈北面前。

肖庭这表情,沈北往肖庭要谋夺权势方面去想,但是萧长平方才觉得自己对沈北的心思用的深一些,正是敏感的时候,先前便误会过肖庭与沈北,这会儿看着肖庭的眼神,哪儿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应该说,压根不是误会!

沈北便是没这个心思,单看肖庭这个表情,还有方才那句话,萧长平便敢确定,便是沈北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但是这肖庭,却绝对是对沈北有不可告人的心思的。

一瞬间,萧长平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但这肖庭毕竟是沈北手下的人,他咬着牙便忍了,端看沈北如何处置。

肖庭却看着萧长平那表情笑了笑:我知道,平西王与王君是皇上赐婚,且婚后,太君对王君多有刁难,王君并不得宠,王君得王爷宠爱,也不过没有多久吧?连一年时间都没有到。

与你有何关系。沈北看着萧长平让开了,听着肖庭得话,便是再没有察觉,这会儿也察觉了。

这肖庭竟然对他抱着点儿这种想法?

这话说的,比起直接得拒绝,要来的难听得多了。

不是我对你无意,而是,与你无关!

肖庭惨笑一声:是,楼主与我,云泥之别,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长唿出一口气来:请王君责罚。

我要知道原因,以及,你原本打算做什么?囚禁我吗?沈北盯着肖庭那表情,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恐,或者是恶心得样子来。楼主还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仿佛都不能让楼主感到惊讶。肖庭从在沈北面前开口,便知心中所想,暴露,既然暴露了,他肖庭,也是个不死不休的人。

甚至心里起了点儿恶略得心思,当着平西王的面,说出心底的话,岂非是很好的挑衅吗?

肖庭只这样想着,便心头快意,于是眼神越发肆无忌惮:属下当然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事实上,属下压根没有想过那些马贼能伤的了平西王,属下没这么大的野心,楼主对我来说,自然是不可冒犯,但是我既然动了心思,按捺不能,又如何不动一点儿非常手段?

那些马贼,本是东洲的,商队行经之后便遭遇马贼,马贼人数众多,但与商队硬拼也占不得多少好处,我便与之谈判,再加上当地官府追捕,他们得了财务之后,便迁到此地,这番,是我有意与他们商量。

你派人跟踪我了,是吗?若非如此,他怎么能这么精准的,正好出现在这儿。

除非当初分开的时候,他便派人在他身后尾随了。

楼主睿智,属下,确实派人尾随,不过当时也不过想着沿途保护楼主的安危,只怕楼主有什么危险,便可出手相助,只是不想,楼主行事十分顺利,而且,别人都寻不到这平西王在哪儿,楼主竟然一来便寻到了。肖庭说到这里,眸中还是有些阴沉的。

他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沈北,几乎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心中苦思不得,而萧长平,生来便是天潢贵胄,高高在上不说,他求之不得的人,皇帝一道圣旨,便被抬到了平西王府。

而后,他还没有好好对他,府上还有太君赐下的侍君,几乎磋磨了一年时间,王君才在王爷面前开了脸,得了个给齐王办寿宴的差事。

从前之事便不说,而后萧长平在边关失踪,沈北如此人物,千里奔赴,他提前便派人暗查萧长平的下落无果,正欣喜的以为萧长平死了,结果,沈北一来便找到了。

肖庭半生潦倒,从不想相信什么天命,什么缘分,可如今,单看着萧长平站在沈北面前,他便忍不住的嫉妒,不甘。

当初属下承蒙楼主看得起,在秦楼做个掌柜,实则心中对楼主便动了这不该动的心思,属下这些日子,总归也多了些野心。肖庭说起这个,眉目却柔和一些:并非有意谋权夺势,只是,心悦楼主。

这话当着萧长平的面说出来,他畅快极了,甚至,看着萧长平,面上还带着笑意。

但见萧长平接触到他这个笑,一时恼怒,但是怒的狠了,竟然怒极反笑,那笑带着几分狰狞的意思:你倒真敢说出来。

他说着,一脚踹出去,将肖庭踹翻在地,冷笑一声:怎么?当着本王的面说这些是公然挑衅吗?可你当知道,阿北不在意你,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你不过是个有了不纯心思自作主张的奴才罢了!

沈北没开口,萧长平已经与肖庭对上了。

萧长平与他针锋相对,实在不必,沈北直接便道:既然认了,念你初犯,离开秦楼,手中的人全部转给别人,便算了。

!!萧长平咬着牙,他竟然不杀了他?

此人对他有觊觎之心,他竟然,不杀了他?

肖庭都没有想到。

因为他知道,沈北绝没有看到的那么温吞,楼主手段向来雷厉风行,他以为,他方才一遭,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可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让他离开吗?

肖庭仿佛又回到了初遇沈北那天,此事败露,他却有种被救赎的感觉,大抵是,因为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表明的心意吧?

他到底是知道他的心思,这样,便是他心头没有他,总归,也记得有他这样一个人吧?

肖庭被带下去,萧长平却回头看着沈北,又想抓他肩膀,又觉得自己若是做的太明显,好似丢脸一样。

他这不是吃醋!

绝不是吃醋!

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

方才有个人当着他的面挑衅他,说心悦他的夫郎!他怎么就不能生气了?

对!他就是应该生气的。

沈北!你该杀了他!

不能。沈北看着萧长平那一脸快要气炸的表情,不知怎么,甚至轻笑了一声。

萧长平脸都黑了:怎么?你觉得本王因为这么个贼人暴跳如雷的样子,很好笑?还是觉得有人心悦与你,心中欢喜?

我没这么无聊。沈北好以整暇。

那你笑什么?

只是从前不曾发觉,你这人,幼稚起来,看着年岁挺小的。

!萧长平瞪他了:我幼稚?沈北你

萧长平便要反驳,但沈北张嘴又道:我方才询问肖庭,不过是想看看这肖庭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如今看来,竟然只是因为肖庭自己的私欲罢了。

也就是说背后没有什么可做的文章,如此,肖庭心思不纯,将肖庭拖下去就成了,其他人,暂且也不用动,只动一个肖庭,其他人看在眼里,自然是杀鸡儆猴的好榜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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