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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上,女播音员正在激情念稿,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两下,她回头,然后就对上了温雁晚那双深邃酽黑的眸子。

不好意思,温雁晚眉眼轻柔地弯起,眼尾漾起的弧度狭长漂亮,请问我能借用一下话筒吗?

男生面容俊朗,眼眸颜色极深,眼睑深邃漂亮,认真注视着对方时,仿佛流转着漫天星光,饱含深情。

头一回近距离看见这样的脸,冲击有点大,女播音员脸蛋瞬间红了。

男播音员眉头微蹙:不行

话音未落,就被女播音员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她盯着温雁晚的脸,甜美一笑:当然可以,你随便用。

男播音员:

呜呜呜???

数秒后,温雁晚低沉磁性、饱含深情的嗓音从音响里传来:风,自有风的青春

陆潮生正在跑道上跑步,骤然听到温雁晚的声音,脚一滑,差点就摔了。

主席台上,温雁晚话语不停,低沉深情的嗓音通过音响,忠实地传递到操场的每个角落:风,自有风的青春;帆,自有帆的灵魂。炎炎夏日,我于操场瞥见一抹清瘦挺拔的身影,于是自此,彻夜难眠。啊,是谁在梦里,吹动了我羞赧的青春?是谁在海上,扬起了我青涩的情意?是你,陆潮生!

陆潮生:

当风吹散你的发梢时,我简直着魔了:在闪闪发光的微垂柔发中,在淡淡入鬓的纤细秀眉间,在碧水漓漓的浅色双眸里你竟是如此美丽可人!可恶!

整个观众席已经彻底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这什么傻逼!

太羞耻了太羞耻了我的妈!

最后那个可恶太有灵性了哈哈哈哈哈!

正巧一位同行的学生经过身侧,那人似乎笑点有点低,此时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扑倒在了操场上。

有后勤组立时上前,架起那人胳膊,将他拖离了赛道,以免造成踩踏事件。

那人两腿在地上拖着,一面笑,一面不忘吐槽:哈哈哈哈哈哈,神尼玛美丽可人,这他妈是哪位神人写的,太他妈牛逼了卧槽哈哈哈哈哈哈!

陆潮生:

他选择沉默地超过了对方,并且在经过主席台时,脚步都略微急促,似乎想离某个神经病远一点。

敏锐地注意到赛场上的状况,达锦文沉思半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温雁晚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扰乱敌心,从心理方面,帮助陆潮生击垮对手!

靠,牛逼!兰静云都听愣了,难怪人家这么聪明,原来思维模式都跟我们这样的凡人不一样!

时雪容反应过来,立时朝着班上同学们招呼:快快快,加油小分队,马上改变策略,给我写彩虹屁!越屁越好!

于是数分钟后,温雁晚就收获了来自幕后友方的倾情相助。

看见手里的纸条,温雁晚眉梢微挑,拿过话筒,勾唇:潮生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潮生的背,不是背,是保加利亚的玫瑰,潮生的皮肤是华东平原,水嫩散发着青春,潮生的眼睛是夜空恒星,闪闪发光勾人魂。

潮生的嗓音是黑洞,我是光,逃不出声音的引力,潮生的腹肌是丘陵,一不小心就摔进怀里,潮生的手指是麻醉针,碰一下,便沉醉

赛场上,运动员们已经笑疯了,陆续又倒了好几个,使高三(1)班的阴谋彻底得逞。

温雁晚憋着笑,心道,这什么鬼台词,肉麻死了。

随手将纸条扔到一边,他朝话筒缓缓倾身,眸光注视着远方陆潮生那各位醒目的漂亮身影,不自觉地,眉梢溢出一丝温柔的情意。

他开口,嗓音微哑,似真似假:我甘愿被你的黑洞吸引,被你的手指触碰,被甜美的信息素麻痹,请让我就这样,醉倒在你的怀里,直到破晓时分。

第34章 牙酸递水相拥

经由温雁晚这惊天撼地的发言,跑道上已然死伤无数。

观众席已经彻底疯了,晚潮们捂着满嘴的糖疯狂尖叫:啊啊啊啊啊啊,这是表白吧是表白吧是表白吧?!

靠!李睿渊捂着差点儿被震聋的耳朵,龇牙咧嘴,最后那段表白是谁写啊?太骚了吧!

达锦文立时将视线投向时雪容,时雪容连连摆手:不是我,我没有!我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送稿机器!

见众人又朝她看了过来,兰静云赶紧撇清关系:别看我啊,也不是我,这种台词我可写不来。

众人推攘:

诶诶,你语文成绩不是挺好的吗?是你写的不?

不是啊,是语文课代表吧。

请勿乱cue,我要是有这水准,早八百年前就脱单了。

嗯,都不是?那是谁写的?

众人面面相觑。

意识到什么,有人恍惚道:我去,该不会是温雁晚自由发挥的吧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半晌,五官控制不住地缓缓皱起

嘶,怎么忽然感觉,这么牙酸呢?

温雁晚这出闹得有点大,主席台前的校领导们也被惊动了。

教导主任犀利的眸光猛地回头,看见温雁晚的脸,一口老血顿时堵在嗓子眼,差点儿被梗死

又双叒叕是温雁晚那小子!

顾不上台下还有千百目光正看着,教导主任从座位上蹭地窜起来,铁青着着脸,气冲冲地朝温雁晚走去。

又来捣乱,又来捣乱!教导主任挥着手臂,赶鸭子似的,把温雁晚朝主席台下拼命赶,恨不得直接上脚,你快给老子滚下去!

仗着自己年轻,跑得快,温雁晚身姿敏捷地躲过朝自己挥来的手,动作麻利地溜回了观众席,把教导主任无力的怒吼都丢在了身后。

找到自己的班级,温雁晚视线扫过地面,发现达锦文的脚边正摆着一箱矿泉水,是学校派发给运动员的物资。

他随手捡起一瓶,拧开,仰头喝水,喉结随之滚了滚。

喝完随便放地上,温雁晚用手背抹了把嘴,问达锦文:第几圈了?

达锦文一直用本子记着数,跑完一圈就画一个正字。

他看了眼手里的笔记,回答:现在正在跑的是第五圈,一会儿经过主席台,就是第六圈了。

温雁晚嗯了一声,视线从茫茫人海间越过,糅杂窸窣喧嚣,精准地捕捉那道清瘦的身影。

白云漂浮在远方,棉絮般柔软,天空是淡淡的蓝。

少年的身影映衬在白云里,像是化作一阵风,与天空都融为一体。

静静注视着,半晌,温雁晚忽然转身朝台阶走去。

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又转回来把那瓶没喝完的水拎上,长腿迈过围栏,再次回到操场。

17岁的少年身形修长,肩背清瘦。

衣衫与面颊已经彻底汗透,奔跑的动作牵引肌肉骨骼,紧贴布料,显露出的线条流畅漂亮。

白皙面庞因为运动,如红墨入水般,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薄红的唇微微开启,正随着每次踏步小口小口地吐息着,隐约可见内里雪白的贝齿与颜色艳丽的殷红。

光洁的额头蒙上一层汗雾,濡湿了眼睫眉稍,也濡湿了眼尾,仿佛墨滴入水,于清澈间晕开狭长细腻的一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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