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2 / 2)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招惹谁不好,给我招惹傅家和温家,好啊,现在他们一群人合起伙来搞我们陆家,你是不是开心了,是不是满意了,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两天的事情,已经令陆佑民焦头烂额,漆黑的眼袋重重吊在眼下,一双干涩的眼珠布满血丝,谁知陆海逸又闹出这种事情来,还把不知怎么,把八竿子打不着的温家也给牵扯进来了。
烦躁地左右踏步,陆佑民气急,他右手恶狠狠地指向陆海逸,怒斥:你们这一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辛辛苦苦赚钱,供你们吃,供你们穿,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好啊,真是好极了,当初你们出生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掐死!
回应他的,是陆海逸受惊的小动物般,可怜而委屈的细声呜咽。
陆海逸伤得真的很重,他鼻梁、手腕、肋骨全折了,颌骨受伤,说不出话,牙齿也被砸掉了好几颗。
内脏小面积出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利刃在皮肉里切割,疼得心脏都紧缩起来,头上狼狈地缠满白色绷带,只留一只红肿的眼珠子在外面楚楚可怜地望着陆佑民,神情委屈而怯弱。
陆海逸根本没有意识到,触碰了陆佑民利益的他,已然触碰了陆佑民的底线,他还以为自己只要像以前一样,卖个惨,流个泪,陆佑民就能可怜他。
可怜他?
呵,陆佑民都快气笑了,这东西的脸皮还挺大。
陆佑民以前确实挺喜欢这个儿子的,嘴甜,会逗人开心,比陆潮生会说话,但这种喜欢在公司的既定利益面前,又未免过于廉价。
温雁晚这样的行为,其实已经算是犯罪了故意伤害罪。虽然温雁晚还没有成年,但这种程度的伤害,也足够他进少管所关好几年。
然而,温宇翔怎么可能让他进去!
温文轩的身体状况,近年愈发不妙,换腺体的事情迫在眉睫。
要是温雁晚就这么进去了,温宇翔还怎么拿到温雁晚的腺体?等温雁晚出来,估计他宝贝儿子的命都没了!
温雁晚就是看透了这一点,笃定温宇翔会帮他处理一切,这才有恃无恐。
温宇翔被温雁晚弄得心有火气,又拿温雁晚没什么办法,于是便将怒火,尽数倾覆在了陆家身上。
前有傅家逼迫,后有温家报复,达家虽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却如同达摩克利斯剑般,高悬于顶,只等着陆家有一丝不正确的举动,便随时斩落。
在这样的险势之下,陆佑民能舍弃一个儿子,就能舍弃两个。
陆海逸本就样样不如陆潮生,在确定陆潮生是Alpha之后,陆佑民便从未有过一丝将公司交与他的意图。
陆海逸存在于陆家唯一的作用,仅仅如同一只被陆佑民圈养的宠物狗,他只需要在陆佑民心情不好的时候,过来说两句好听的话,逗陆佑民开心,陆佑民不介意稍微给他点甜头。
陆海逸根本不知道,陆佑民心中的继承人,从来就只有陆潮生这一个,他竟还以为自己真心得到陆佑民喜欢,能和陆潮生争争家产,未免可笑至极。
陆海逸的唯一优势,也就只有他的Alpha性别了,而在得知陆潮生可能是Omega之后,陆佑民确实产生了重新审视陆海逸的打算,只是现在
陆佑民瞥一眼病铺上正默默流泪的陆海逸,越看越是嫌弃至极。
若不是陆海逸若不是陆海逸和傅景明狼狈为奸,搞出这样的事情来,陆潮生还是他的儿子,还是那个别家如何也羡慕不来的陆家继承人。
他对陆潮生,是真的很满意。
这一届的同龄人里,再没有比陆潮生更优秀的了。
但现在,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被陆海逸给毁了!
自负如陆佑民,完全没有想过,陆海逸是他自己要在外面生的,人也是他自己要接回来的,而陆海逸对陆潮生的嫉恨与对陆家财产的觊觎,说到底,也是他自己纵容的。
他从未想过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只是将所有的原因,全部归结于他人。
陆佑民瞥一眼陆海逸,叹气:像你这种只吃不吐的儿子,不要也罢,等你出了院,我给你转100万,你就从陆家搬出去吧,这算是我作为你的亲生父亲,给你最后的情面了
陆海逸在对方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不受控制地剧烈挣扎起来,他一只眼珠凸起,内里血丝遍布,纤细的脖颈青筋纵横,竭力想要起身挽留,却因丧失了行动力,只能颓然昂着头颅,不断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别走,求您,别走不要丢下我
听不见陆海逸无声的哀求,陆佑民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转身,离开。
嗬求
求您,别走
陆海逸嗓子撕裂般呜咽着,凸着一只血红的眼球,竭力朝前方看去。
他模糊的视线窥见,陆佑民手掌触碰门把,有瞬间的微顿,随后叹息般,极轻极轻地吐出一句话:趁我现在还年轻,身体好,与其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再生一个好了
嗬!一瞬间,陆海逸的眼珠骤然暴起。
下一刻,砰的一声,房门关闭,带起轻微的风,陆佑民未尽的尾音,也随之消弭于空气之中,将陆海逸最后一丝豪门梦,彻底斩断。
都是报应。
高级餐厅包厢,温雁晚端坐在柔软的席位里,垂着单薄的眼皮,吃饭。
温宇翔正在对面说话。
阿雁,当初我丢下你们母子两人在外面辛苦生活,自己却独自回了温家,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有怨气,但说句真心话,你对当初的事情,可能还有些误会
包厢很清净,有舒缓的音乐声,从桌角的小音响里缓慢流淌出来,间或夹杂着刀叉触碰餐盘,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而这一切,都被温宇翔滔滔不绝的聒噪声,打破了个干净。
温雁晚没理他,他两手握住刀叉,除了吃饭,还是吃饭。基本从上餐开始,嘴里动作就没停过。
他坐姿端正,脊背笔挺,用餐的姿势标准漂亮,虽没怎么住过嘴,但动作不急不缓,像是有良好教养的。
而事实上,这只是温雁晚上辈子与同事一起出去吃饭,被嘲笑后,自己私下偷偷学的而已。
温宇翔看着,开始还有些许欣慰,毕竟温雁晚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自己儿子气质样貌好,作为父亲难免骄傲。
但现在,他见温雁晚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又不禁心生嫌弃。
一点点吃食,就惦记得跟什么似的,果然是没人养的野种。
两人全程各干的,互不干涉,温宇翔说得情到深处,连泪水都隐隐落下,竟是将自己都给感动了。
直到温宇翔眸光注视着温雁晚的脸,缓慢地吐出一句话:阿雁,你长得,真的很像你母亲
啪!
刀叉与餐盘刺耳的撞击声,将温宇翔未尽的话语猝然打断。
我吃完了,将刀叉摆在光洁的餐盘上,温雁晚用纸巾擦拭自己的唇,随即身子缓慢地靠进椅背,指骨曲起置于桌面,轻点,你要是再不进入正题,我要回学校继续做作业了。
轻薄的眼睫微抬,一双酽黑的眸子映着流转光华,漂亮至极,眸色却冷冽如万里冰川,一丝温度也无。
被这句做作业梗了一下,温宇翔表情当即变了变。
微不可查地吸了口气,温宇翔重新掀起脸皮:如果我没记错,跟你一起的那个,是陆家的孩子吧?
他微笑:喜欢人家?
温雁晚回他一个微笑:关你屁事?
温宇翔假装没听明白,他继续道,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压力肯定特别大,毕竟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富家大少爷,你只是一个贫苦的学生但据我所知,陆潮生现在,似乎已经和陆家断绝了关系?若是你现在跟我回家,你就是温家的二少爷,和以前的陆家大少比起来,完全差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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