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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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回答:出汗......好像没有,但有流过眼泪。

其实他真的不想把自己哭的事情让别人知道, 都这么大一个人, 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经历过死亡的,现在回来反而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那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 也太丢人了。

但作为病人,就应该配合好主治医师的工作。

对方闻言, 却流露出还算满意的笑容:可以, 一天几次?

为什么这个问题比上一个问题更扎心了?

颜永宁眼底闪过迷茫, 他余光瞥向另一边的许自为, 后者正用饶有兴味的眼神看着他, 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许自为用手指抚摸着颜永宁留下的咬痕,配上那副略显轻佻的表情,无形中竟有一种调情的味道。

好像恨不得让他再标记一次似的。

吓得颜永宁马上就收回视线, 不敢多看。

记......不清,颜永宁眉头微皱,表情有些懊恼,语气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最近,可是心情不好......很难,控制。发尾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而从颈肩后朝前滑落,扫过脸颊带起轻微的痒意。说起来,这段时间休养在床,头发一直没来得及剪,最近明显长长了很多。

但又生长的速度又好像有些过快了,不知道是不是也跟自己的身体变化有关系。

专家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亲切了,目光里满满的赞许:很好,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家了。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站在旁边的许自为,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对颜永宁说:之前我就已经建议过你哥哥,让他尽快为你物色一名合法伴侣,看来这个问题,现在已经被很好的解决了。

颜永宁想反驳,但他完全抢不过许自为,还没有等他张口,许自为的声音就已经在他耳旁响起:是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专家点头,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出院以后,最好还是尽快地完成结合。否则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分风险。

颜永宁惊讶,黑白分明的眼睛也随着他表情变动而睁大。

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在跟许自为短暂地交换信息素过后,他现在气色恢复了许多,两靥生绯,原本还显得苍白的唇瓣逐渐泛红,仿佛彼岸开出的花。

严钊还在为进门时两人暧昧的姿势感到震惊,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最开始找人来的目的。

那一束无人在意的风弦花仍在恣意盛放,浅淡的香味在空气中静静逸散。

颜永宁感觉后颈有些热,还有些发痒。

但他没想太多,只当做是自己头发太长了,遮住脖子才容易热。

到时候出院了就把头发剪一剪吧,颜永宁这么想着。

专家临走前给他留下了数瓶药剂,要求每天注射一针,等到这一批药剂消耗完,检查结果也没有问题,颜永宁就够出院了。

针剂一针是0.5ml,颜永宁自认不是一个怕痛的人。但腺体实在是太敏感,每次当针尖扎进腺体时,颜永宁的身体总是会反射性地狠狠地颤抖一下,尖锐酥麻的热潮来势凶猛,刺激得颜永宁眼角通红。

再强悍的意志力也难以抵御于这股奇异感觉的侵袭。实在被刺激得狠了,颜永宁也只咬紧唇瓣,强撑着挨过去。

泪腺常常便在这时违抗大脑的指令,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使得颜永宁眼睛红红,眸光湿润的模样看着分外可怜,仿佛这样就缓解身体的不适。

这段时间里许自为几乎每一天都会出现,有时候是直接到病房里,有时候腾不出时间要忙其他的事情,也会准时出现在光脑上跟他打招呼。

于是四舍五入,颜永宁每天都见到对方。仿佛两人真的在谈情交往,并且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似的。

可是针剂在发挥效力,在盒子空了一半以后,颜永宁感觉身体上的力量明显恢复了许多,虽然还是使不上劲来,但是拿动轻一些的东西是没有问题了。

他试过下地走路,但是两条腿绵绵软软的,无论如何都使不大上劲,走两步就灌了铅一样沉重,比他以前负重训练跑完二十公里时还要疲惫许多,颜永宁强撑着没走几步,就只无力地跌回床上。

那天颜永宁情绪相当低落,忍不住为自己这副狼狈软弱的模样抹泪,回复消息的时候都显得吃力很多。他都丧得那么明显,另一头许自为的态度却依旧照常,颜永宁看了忍不住又觉得心酸,擦掉了冒出来的几滴眼泪,他躺在床上酸溜溜地想:

看吧,还说什么想跟我交往,想让我做他未来的伴侣,却连我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都感觉不出来。

夜深人静,最容易诱人真情实感的时刻,颜永宁努力把冒出来的眼泪憋回去,冲动地把许自为的星网账号给拉黑,并武断地打定主意:

他对我的关心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

颜永宁胡思乱想了一通,经过内心激烈的交战,直到天将破晓,他羞愧地把人重新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看着那个熟悉的黑色头像重新回到自己的聊天列表,颜永宁盯着空荡荡的聊天框,情绪稍微有些低落,但忍不住又有些紧张。

他安静地等待几分钟,却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振动的声音响起,在等待的过程中,颜永宁开始思索。

爱是什么?

爱之于强者,是占有,之于弱者,是奉献。

而我非二者之一,之于我而言,便只剩下妄想。

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

颜永宁面无表情地收起了光脑。

临睡前,好像确实有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了,是一道很清脆,稍显稚嫩的童音。

那道声音对他叫嚷着说:【他就是馋你身子,他下贱!】

但颜永宁听得迷迷糊糊,并没有在意,他翻了个身,夜间的小灯照亮他侧颜的一角,有泪光在眼睑闪烁。

第二天颜永宁注射针剂之时,恰好被匆匆赶来的许自为撞见,颜永宁紧咬牙关,他下意识抬起湿润的眼,却一个不慎,把柔嫩的唇瓣给咬出了血珠。

他吃痛地眯起眼睛,余光里瞥见许自为转身就直接离开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流得更凶了。

然而不出一分钟,忽然有一抹温热贴上了颜永宁的唇瓣。突如其来的痉挛,使他的牙齿下意识带上了力道。

颜永宁眼角的湿润同时被一只干燥的手温柔地抹去,视线便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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