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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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出来了?老板娘靠在柜台上,扔给徐云骞一包东西,道:你小师弟留给你的。

徐云骞伸手一接,这是一包蜜饯,之前顾羿答应他说出门给他带点甜食回来。徐云骞问:他回来过?

对,来了就走了。老板娘道。

徐云骞心想回来过就证明没事,问:顾羿呢?

老板娘笑道:跟那个百灵楼的小子出去玩儿了。

徐云骞问:去哪儿了?

老板娘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他,笑道:呦,你真会开玩笑,乐秀镇这地方没什么正经生意,赌坊和妓`院最多,你说他是去哪儿了?

徐云骞深吸一口气,心想顾羿真是看不住,刚下正玄山没多久,就胆敢去逛一逛窑子了。

徐云骞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要去找找窑子和赌场才能揪出他的小师弟。乐秀镇上果然这种营生最多,好好一条街上站着不少暗`娼,如果看上了,只要跟她对视一眼,她就用手绢勾着你,把你领进临近的小楼共度春宵一刻。

顾羿很有可能现在就在这么一栋小竹楼里,身下正躺着一个女人。

徐云骞越走越气,顾羿肯定受伤了,不是身上受伤了就是心里出了问题,不回来找他瞎跑什么?

他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没人敢上去调戏打扰,甚至有几个信道的娼`妓对他颇为尊敬,竟然给他行了道家礼仪,想让徐云骞渡一渡她。徐云骞一来,像是阳光照进黑暗,暗娼嫖客一看到他就心中有愧,再让他这么一家家找过来,这条街的生意算是没法做了,终于有人壮着胆子去问:少侠,您找谁啊?我们帮衬帮衬。

徐云骞说了顾羿的特征,这帮人就散开,四处帮他找消息去了,同时心想他们算是记住顾羿这小子了,现在谁也不敢接他的生意。

过了片刻,有人告诉徐云骞,说你要找的人在西街酒窖。

徐云骞像是在找一条走丢的小狗,一波三折的,谢过人家之后抬脚往酒窖走去,好在这次事情顺利,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薛林海,不然他可就按捺不住脾气准备揍顾羿一顿,徐云骞问:人呢?

薛林海一回头看到了一个徐云骞,他脸像是能冻出冰渣,薛林海是有点怕徐云骞的,毕竟眼睁睁看着他杀了梅望溪,此时听到徐云骞语气里的指责,手指向护城河道:那儿。

徐云骞顺着薛林海的指尖望去,那一片护城河黑黢黢的,前几日下了雨,此时涨潮了,河上飘着一艘小船,没有渔夫,上面趴着一个人,没骨头似的随波逐流。

徐云骞看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顾羿,问:他大半夜发什么疯?

薛林海心想这是你师弟又不是我师弟,道:不知啊

你带他干什么了?徐云骞问,他老远就闻到了薛林海身上的酒味儿,还有股胭脂味儿,估计刚从什么风月场里出来。

薛林海不敢跟他说自己见到顾羿杀人,说话间有些躲闪,没干什么呀,就一起吃了饭,谁知道他吃完饭就这样了。

徐云骞心想顾羿可能是喝多了酒,问:没人拦着他?

薛林海一笑,道:这我哪儿敢拦啊?他脾气好,就是奇怪了些,也不招惹人,我看他那样挺好。

徐云骞想了想薛林海是干什么的,顾羿很可能跟薛林海打听过什么消息,问:他问你什么了?

薛林海觉得徐云骞不会轻易放过他,又不敢什么都不说,只好挑挑拣拣,说点顾羿没让封口的,道:问了问东厂潘公公。

徐云骞停了停,立马就明白了,不再跟薛林海多说。薛林海眼前一花,下一刻只见徐云骞身形一闪,下一刻人已经在河心,他穿着一件白色道袍,落在船尾远远望去还真像是个谪仙。

徐云骞站在船尾,船身晃荡了一下,静静看着伏在那儿的顾羿,顾羿换了一身黑衣,垂下来的一条右手上包着一圈纱布,隐隐透出些血迹,受了伤,但没受什么重伤。

徐云骞本来一路走来脾气暴躁的不行,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也说不出重话,问:回去吗?

顾羿没说话,好像没听见一样。

看来是醉得不轻,徐云骞想要去捉他,小船摇摇晃晃,顾羿靠着船边,脸埋下去,露出一截修长的后颈,徐云骞拎起他的后颈,像是拎小狗的后脖子一样把他拽起,他用的力道有点大,揪着后颈那一小块肌肤通红。

顾羿本来下巴沾了水,前襟衣袖什么的全湿了,被这么一拽上来才有点醒了。徐云骞这人长得多出尘,顾羿就长得多入世,顾羿眼睛很亮,眼尾带着一点红,此时像是个妖孽。

看他这个醉样估计是泡过了酒窖,身上一股脂粉味儿,可能还是抱着三俩美姬喝的,徐云骞久违地想到了当时殷凤梧问他的问题,你就不怕你家小师弟跟人跑了?现在徐云骞才知道,顾羿游戏人间,真是说跑就跑,思及此手里很没轻重,揉着顾羿后颈那块嫩肉,像是拎着一只小狗,说话跟威胁一样,你喝了多少?

没喝。

喝醉酒的人一般都强调自己没喝多,不会喝酒逞什么英雄?难道是在姑娘面前出风头吗?徐云骞脾气不好,声音都冷了很多: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喝了多少?

真的没喝,顾羿在船上被晃得难受,委屈巴巴道:吃、吃了一碗酒酿圆子。

徐云骞:还有人吃酒糟能把自己吃醉的?

顾羿应该不会骗他,徐云骞也不知道该不该笑,手里倒是松了劲儿,顺手给顾羿揉了揉后脖子,顾羿哼了一声,黏黏糊糊的。徐云骞本来一个顺手的动作,听到这一声哼唧,此时停了停,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这小船随波飘着,也没有一个准头,徐云骞逼问完了竟然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他打小在道山上长大,头一次泡一泡这红尘俗世,没想明白怎么照顾醉汉,尤其是吃酒糟汤圆的醉汉。

徐云骞跟顾羿面对面坐着,一人坐着一头,顾羿看着挺乖顺,一直垂着脑袋,像个小狗。

突然,顾羿抬起头,问:师兄?

听他这意思,估计是刚认出眼前的人是徐云骞,徐云骞哭笑不得,问:怎么了?

顾羿好像是眼花了看不清楚,他眯了眯眼,像个老头一样,然后又凑过来,看了看徐云骞的脸,说:真是你啊?

他心里难受,他想做点什么让自己忘了顾天青。

徐云骞看着近在眼前的顾羿,眼睛老往他衣领上瞥,总想把他湿漉漉的衣襟弄弄平。

此时一个小浪打来,小船一晃,徐云骞只感觉到一块又湿又软的东西擦过了自己的嘴角,顾羿本来跟他挨得很近,一个没坐稳,上半身压了过来。

徐云骞一僵,后肘撑着船舷才勉强稳住,可顾羿明显不是个善茬,徐云骞退,顾羿就进,此时倾身压过来,一手撑着船,将他的师兄困在这方寸之间,让他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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