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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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骞差点笑了,想起顾羿第一次告白在乐秀镇的小舟上,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执念,竟然现在还记得,徐云骞只好哄他,好看。

挺好看的,徐云骞不怎么在意人的长相,但顾羿挺好看。

顾羿脸埋在他颈窝里,那你为什么不碰我?顾羿说话很坦荡,不管是情啊爱啊还是欲念,想要都会直接说,直白而热烈。

徐云骞没说话,顾羿这个心智,跟他干那种事像在欺负人。

徐云骞没回应,顾羿就上下其手,顺着胸膛一路摸下去,有点磨人,徐云骞捉住他被子底下的手,不敢让他再这么煽风点火,哑着嗓子问:还疼吗?

顾羿好像很失落,徐云骞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手里的动作停下,他没回答。

徐云骞附在他耳边轻轻问:虫子呢?

顾羿想了想,仿佛在感应自己心口的虫子,它睡着了。

徐云骞斟酌片刻,问:你想起来了吗?

什么?顾羿斜眼看他。

徐云骞虚虚拢着顾羿的后脑勺,徐云骞有很多问题,你在山脚遇到谁了?山婆不通医理,说有人给徐云骞保住了心脉,帮他的人又是谁?他尽量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问:你怎么下来的?

顾羿的眉头慢慢皱起,露出一个很疑惑的表情,垂着眼,脑袋往徐云骞颈窝里缩了缩,闷声说了一句话:我疼。

徐云骞看着他的脑袋,不忍心再问,轻轻抚着他的背脊,睡吧。

这场雪没完没了的,山路彻底被堵死,外面的人不敢进来,徐云骞落得一个清净,真跟过日子一样在这天樾山脚住下了。

山婆地窖里囤了不少吃食,徐云骞每日烧火做饭,偶尔出去打猎,山婆脾气不太好但也没赶两人走,她不怎么喜欢看见顾羿,救人是为了还顾骁人情,但顾羿身上有鬼,她觉得有点晦气。

今日又下雪了,但不是那种夹杂着大风的暴雪,相比前两日轻柔了不少,好像是这老天爷累了,折腾不动,雪花慢悠悠落下来,竟然有点意趣。

顾羿坐在门口懒洋洋地看雪,随着时间推移,顾羿好像在一点点好转,大概是后脑的淤血散了,简直是眼睁睁在徐云骞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顾羿不说话的时候状态很奇怪,他整个人沉静下来,好像很冷静,头抵着门柱,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顾羿,过来。徐云骞在远处跟他招招手。

顾羿动也没动,他一直盯着远方,此处太偏僻,很少看到人,偶尔会看到一两只鹰隼,顾羿站岗一样每天看看远处,好像远方有什么野兽会吃人,又害怕有人会来,他只觉得这个小院子是安全的。

他正在想事情,突然脑袋上一沉,徐云骞给他扣了一顶黑色毡帽,毛茸茸的扣在他脑袋上,徐云骞坐在他旁边,望着远处的山脉出神,小时候下雪,我娘会给我堆个雪人。

这是徐云骞第一回主动提起他小时候的事,也是顾羿第一次听他的家人,他听得认真,没有出声。

开云寨每年入冬都下雪,雪积得厚实,入冬之后没什么活计,一寨子的人都窝着,江沅会给徐云骞堆个雪人,雪人一直在院里能放到来年开春才化。

徐云骞想到这个,突然发觉自己没那么想回正玄山,他觉得把顾羿带回开云寨应该也很好。

你要吗?徐云骞看着他问:给你一个,人一样高的。

要。顾羿一口应下,好像徐云骞送了他什么宝贝。

徐云骞笑了,掐了一把他的脸,说:下去走两圈。

他们被困在天樾山一个月了,顾羿每天都不太动弹,好像懒洋洋的,他本来也不想动,但他很听师兄的话,揣着袖子下来走了两圈,踩到雪上的声音很好听,松松软软的,过了片刻,血好像热了些。

顾羿小时候就爱玩,下来跑两圈就察觉出了点乐子,他小时候没怎么见过雪,自己玩雪能玩一个时辰。

徐云骞本来只是看着他跑,突然眼前一阵颠倒,顾羿猛地扑过来,他只是撞到脑子,武功又没废,这一下又猛又狠,俩人滚作一团,在雪地里翻滚了片刻才停。

顾羿的手不安分,冰冷的手指一直往他脖子里钻,徐云骞当仁不让,手摸上他腰窝,顾羿敏感,被逗得直笑,俩人闹了一会儿,抱在一起只剩下粗喘。

顾羿跨坐在他身上,头上的帽子早就滚掉了,一头黑发披散下来,脸上沾着白白的雪屑,徐云骞总觉得他不像人,像妖。

徐云骞撑起上半身,托着顾羿的背脊,一手穿过他发间,看了看他后脑勺,没出血,大概已经结痂了。

顾羿一直在笑,鼻尖被冻得通红,眼角有些雪花化了,蒙着一层薄雾,眼睛里带着点坏,失忆前是算计,失忆后是那种动物式的机警。顾羿的眼睛很亮,像是点燃了什么星芒,此时正看着徐云骞,只为他一人点燃。

只为他一人。

徐云骞长这么大拥有的东西很多,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此时顾羿完完整整属于他,只属于他。

师兄。顾羿在叫他。

顾羿搂着他的脖子,低低地叫:师兄。

像是魔怔了,顾羿总这么叫他,走火入魔时这样叫,客栈中毒时这样叫,无休无止,好像哪怕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也会留下这一声,师兄啊。

徐云骞抵着他的额头,听着顾羿的喘息,闻着顾羿身上的羊奶味儿,如同自暴自弃,又像是自我放逐,哑着声音回应他,我在。

顾羿还想再叫,只留下一声呜咽,唔

徐云骞低下头,咬住顾羿的嘴唇,顾羿连挣扎都没有,仰着脖子与他接吻,他顺从地张开唇齿,任由徐云骞长驱直入,他舌头又湿又滑,整个人都是烫的,好像天生就是来勾引人,让人忘记什么礼义廉耻,只想欺负他。

顾羿身体朝后仰,被迫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自己脆弱的咽喉,徐云骞扣着他的腰,把握着他的背脊,把他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不像是在跟他接吻,好像是捕猎,顾羿就是他的祭品。山下一片苍茫,四处连个人都没有,雪花落在身上,一层层盖上来把他们染成一片同样的雪白,像是能与天地融为一体。

顾羿嘴唇红肿,被吻得发麻,气息不稳得厉害,他去看师兄,徐云骞依然那么好看,眼角的泪痣好看,每一根头发丝都好看,他没有过多的表情,薄唇紧紧抿着,不像顾羿那么狼狈,好像能从这场情欲中随时随地抽身离去。

两人交锋,顾羿总是输家,他埋进徐云骞的颈窝,感觉自己一片混乱,他放任自己一片混乱,师兄顾羿附在徐云骞耳边,喘息声止也止不住,你这样我会硬。

他不是徐云骞,没有那么强的自制力,他已经有些意乱情迷,但师兄一直不肯碰他,让他有些无助。

结果他只听到一声:我知道。

嗯?

顾羿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被徐云骞打横抱起时才想明白这个问题。

他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224 10:03:55~20201225 10:3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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