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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累死了呢!

第40章 画作

我的钱全部被那个合作商人卷走了,房子也没了,妻子也跑了,就连孩子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都选择了和妻子一起离开!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倾诉着自己的悲惨过往。

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迎接我的只有绝望和看不见未来的黑暗,教主,求您向上告知神明,让他将我从这个悲惨的境遇中带走吧。

童磨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顺着腮边滚落,浸湿了他的衣服。

那双眸子浸了水,倒更像是雨过天晴后在潮湿空气中浮现出的一道彩虹,只不过这道彩虹没有应该带给人的那种愉悦,反而沾染着悲伤与难过的意味。

真是太可怜了他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是不忍再看,放心吧,我亲爱的教徒,我一定会如实向神明诉说此事,好早些让你从这里解脱,走向极乐。

中年男人磕头跪谢,感恩戴德,垂首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对方离开之后,哭声渐远,房间内终于又恢复了安静,童磨边擦着眼泪边看向台子下方坐着的女子,辛德瑞拉小姐觉得方才那位教徒的遭遇如何?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很可怜,很悲惨。

诶童磨拉长了声调,支着脑袋面向他,语气里有些不满,小姐明明没什么表情,分明是在敷衍我吧?

太宰治笑了下。

在经历那么多后,听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他想了想,道,甚至还没有我见过的一个会飞的西兰花有趣。

童磨睁大了眼睛:会飞的西兰花?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让我也看看。

太宰治顿了两秒,勾唇一笑,那我为教主画出来吧,教主这里有画笔吗?

画笔啊,我想想童磨仰着头开始回想在这个房间曾发生过的所有事,终于在某个原本不易察觉的角落发现了蛛丝马迹。

啊!应该在这里。

他跳下坐垫,绕到台子后面,从那里拖出来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子,打开箱子后,又叮呤咣啷地找了半天,终于从中找出来一些绘画用的东西。

是这个吧?

童磨兴冲冲地抱着一堆画笔和颜料盒走了过来,临近时想要为他展示,却不防其中掉出来一样东西。

方方正正的纸片从半空中来回飘荡,最终落到了太宰治脚边。

他将纸片捡起,翻过来才发现这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虽然照片是黑白的,看不出来女人的发色与瞳色,但对方面上带着的那种温柔的笑容,足够让欣赏照片的人觉得,这是一个十分漂亮的母亲。

这是太宰治拿着照片,困惑地看向童磨。

对方似乎也有些意外,摸着下巴回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道:啊,这是那位教徒,叫叫琴叶。

太宰治面上没什么表情,脑海里却突然回想起藤屋的老婆婆与他们八卦时所说的话。

据说嘴平一家是一夜间突然消失的,如果将这种情况与目前他所接触的万世极乐教联系起来,很容易便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家人恐怕都是死在了童磨手里。

不过既然只是当作食物而已,童磨为何会留下嘴平琴叶的照片?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童磨解释道:琴叶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他坐在太宰治旁边,将画笔和颜料盒堆在地上,拿过他手上的照片,回忆着道:她是几年前的一个夜里抱着孩子来找我的,当时她满身都是被他丈夫打的伤

说到这里,他抬眸扫了太宰治一眼,就像你一样。

太宰治垂眸看着照片上的人,没说话。

而且那个孩子唔,童磨歪了下头,好像是叫伊之助吧,总是被他父亲折磨,所以琴叶就跑来希望得到我的帮助,我觉得他们很可怜,就让他们在教堂里住了下来。

不过,他神色充满哀伤,语气也开始低落下来,后来有一天,琴叶带着孩子出去散步,结果因为夜里视野不佳,不小心摔下悬崖,死去了。

他摇了摇头:这张照片是在那之前,我用一位教徒送给我的照相机拍的,可惜只留下这么一张。

他说的情真意切,仿佛对嘴平琴叶仍旧怀有多么深的感情似的,若是不了解的人处在这里,怕是会信以为真。

然而太宰治却在想,这鬼话里有多少是真相,又有多少是谎言。至少说,一个单身母亲敢带着自己的孩子深夜去悬崖边上散步这件事,他是不信的。

能让嘴平琴叶带着深爱的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只能是被逼到绝路

应该是发现了这座教堂的真相,要被杀人灭口,这才慌不择路地跑到了那里。

至于那两人到底是掉下了悬崖亦或者被童磨当成食物吃了,就不好说了。

那么,辛德瑞拉小姐童磨将画笔递给他,会飞的西兰花!

太宰治浅浅地勾唇笑了一下,他接过对方手上的画笔,扫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万能的付立笔,不过笔尖很新,看上去好像没用过。

啊,这个笔,当时似乎也是给那个小孩子准备的,童磨撇撇嘴,可惜没等到他长大会用,他就死了。

太宰治自动过滤了对方不怎么走心的演技,用笔蘸了点颜料,连一点迟疑都没有,就开始在纸上起笔。

运笔潇洒,毫无犹豫,气势如龙蛇舞动,雄健中又带着洒脱。

在他作画的时刻,童磨下意识地看了眼太宰治的脸,直到对方收笔朝他弯唇笑了一下,童磨才确定,方才只是他的错觉,这仍是女孩子无疑。

下一瞬他便向完成的画作上看去,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团。

这是什么啊?他不解地看向对方。

太宰治笑:黄泉。

闻言,童磨再次向纸上看去,顺着这个思路,才终于在那黑乎乎的一团中看到了像是恶鬼的两只角。

然而身子恕他实在无能为力。

童磨委屈地瘪了瘪嘴,你不是说要给我画会飞的西兰花吗?

在这里啊!太宰治将他举着画的手臂拉下来,将角落指给他看,诺,这不就是。

童磨看过去,对方手指所指的地方,还真就有一个西兰花,上面长了俩翅膀,学名会飞的西兰花。

然而这等拙劣的画作却莫名逗笑了童磨,他用纸掩着唇,笑呵呵地道:你不是说你看见过会飞的西兰花?那为什么画黄泉,难不成你去过吗?

太宰治也笑,却有些意味深长:也许吧。

他的神色慢慢认真起来,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也许我不曾嫁给我的丈夫,如今就能成为一个画家了。那么教主呢,如果教主不是教主,会去做什么呢?

童磨面上的神色有一两秒钟的空白,似乎根本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也没想过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隔了很久,才听得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我不是教主,我就去抢我们老板的位置吧。

太宰治心道,为了让你们十二鬼月更热闹些,看来我必须把你这个万世极乐教给弄黄了。

不过心里虽然打起了小九九,他面上的困惑还是装得很真的,老板?

但一向对很多事情都没什么所谓的童磨在这件事上却很谨慎,摆摆手道:只是无聊时加进去的组织,没什么好说的啦。

太宰治识趣地闭上了嘴,不过却从他的表现中明白过来,看来不止地位稍低一些的下弦、就连上弦,也都要顾忌着鬼舞辻无惨或许无处不在的监视。

这员工根本没一点隐私权可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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