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 2)
正将双刀当成风扇来驱散那些冰雾的嘴平伊之助根本来不及询问原因,便瞬间停下了右手,转而将其冲着童磨的脖子扔了过去!
日轮刀的残齿被月色与火光映出绚烂的色彩,像是冰与火的交织,冷酷又炽烈地向着目标冲刺而去。
童磨一边猜测着自己的菩萨能否在这种烈焰的攻击下逃过一劫,一边向后退去,打算先躲过那把日轮刀再说。
然而他的脚才动了一下,心脏处突然一阵心悸,而后像是被按了强制静止键,他的身体从头到脚开始逐步僵硬,甚至连张嘴的动作都做得格外艰难。
他的瞳孔一缩,顾不上分析原因,便先指使冰菩萨的手臂抬了起来,挡在日轮刀袭来的路上。
太宰治抬手瞄准断墙上的酒瓶,扣动扳机!
酒瓶碎裂,子弹的热度摩擦酒精,炸开点点火星,奔涌而来的火焰将其包裹其中,就像是涨潮时的海浪吞并岸上的水珠,将浪花鼓动得更加盛大。
烈焰纵向连成一片,在日轮刀之前率先覆灭那一座巨大的冰雕菩萨。
冰与火的碰撞,创造出像是处于热带雨林之中的浓雾,童磨在雾中努力分解身体中的毒素,好不容易能够动了下身体,日轮刀也在同时到达。
因他方才动了几分,刀刃的方向偏了!
这种攻击杀不死他!
当!
子弹撞击冷兵器,发出了特有的鸣响,那把刀就这么被推着调整了方向,又瞬间嵌入他的脖子!
当!
当!
又是两声,而紧跟着响起的,却是骨骼与血肉撕裂的声音。
世界在他眼中翻倒,他的眸中被印上夜空的痕迹。
他终于慢半拍地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要死了。
就在想明白这件事的瞬间,童磨突然感受到一阵剧烈的心痛,像是被刀一下一下戳着心脏,撕心裂肺的痛苦顺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躯颤抖着,像是无法忍受这种从未体验过的疼痛。
诶?
冰凉的液体在脸颊划过,他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这是什么?
是我的痛苦。
栉名安娜走到他的头颅旁边,低头看着他。
我有一种能力,是感应,可以将我的感受与身边的人同调,让我感受到他们、或者反过来让他们感受到我的情绪。
她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轻轻道:这是喜悦与幸福。
童磨的嘴微张,却说不出来话,那股痛感早就随着她的情绪替换而转变成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像是泡在云里,柔软的、无处着力的、但却扔能够令人感到放松的感觉。
明明已经与心脏断了联系,他却仿佛仍能够在这一瞬间,感受到心脏在胸腔之中鼓动,一下一下,像是在起舞。
这就是感情吗?
他是笑着的,然而眼泪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反而更加汹涌。
这是真实的,属于人的感受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似乎也并不需要回答,任由眼泪流淌,他转眸看向太宰治。
治君,我体会到了不甘。
太宰治也看着他,沉默片刻,他唇瓣微动,却只是附和:是吗。
我以为我不会的童磨说,我以为死亡于我也没有任何意义,直到我在这一刻感受到什么痛苦和欢乐我好想活着啊。
他的眼中划过了种种情绪,很复杂,或许是因为感受到情绪的时间太过短暂,让他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情绪准确表达出来。
然而那话中的重量又是那样真实。
他流着泪说:可是,它来得这么晚
他阖上眼,在身形与下颌逐渐化成飞灰的时候,对太宰治说道:
治君,那些小姐在我手中死去之前,也是这样难过吗?
太宰治没有回话。
而童磨再也没有出声。
他的身体在被日轮刀斩断之后,便注定要迎接消失的命运。
他们注视着这个曾经因没有感情而活得无忧无虑的上弦之鬼,最后怀着不甘、或者还有一丝遗憾与后悔,慢慢消失在眼前。
若非地上仍旧留有他的衣物,这个人,于这个世界,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无法不令人唏嘘。
啊?真的死了啊?
嘴平伊之助率先从这种莫名沉闷的情绪中甩脱出来,用手中仅剩的一把刀戳了戳对方的衣服,困惑道:喂绷带精!俺这不是啥都没做吗,你为啥叫俺来帮你啊?
太宰治:让你来抢人头。
嘴平伊之助:啥?
在栉名安娜看过来的眼神中,太宰治轻咳了一声,朝着嘴平伊之助挥了挥手:去帮我找一下横田洸,然后和它一起将隐部队叫来吧。
嘴平伊之助:为啥是俺跑腿
太宰治理直气壮:你不是大哥吗?
噢。哈哈!那就等着看本大爷的厉害吧!嘴平伊之助瞬间满血复活,从地上捡起另一把刀就朝着街道的方向跑去。
待他走远,太宰治突然躬身捂着唇咳了起来,星星点点的猩红从指缝间流出,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栉名安娜想上前想要搀扶他,然而伸出手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身体有一半都处于消失的状态,这种状态甚至扔在扩大。
啊太宰治撤开手,满嘴的血让他看起来危险又脆弱,然而他仍旧笑得温柔,看来今天不用借小安娜一整天的时间了,也省得吠舞罗的人担
他话没说完,就像是已经用尽了力气一般,闭眼仰头倒了下去。
栉名安娜甚至没来得及接住他,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青年唇边的血顺着脸颊没入鬓发,还未迎来黎明的夜在失去战争的吵闹后再次陷入安静。
直到樱花树后走来一个身影。
哈。
猗窝座没忍住勾起了嘴角,束手就擒的敌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想来把他带回去,在无惨大人那里,关于上次他被童磨坑着与继国缘一打起来这件事就能揭过了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太宰治的方向走去,但没等他走到近前,掉落在对方身旁的一个手账本突然被风吹着,哗啦啦翻起了纸页。
猗窝座没太在乎这点动静,脚下不停,直到那本手账突然闪过一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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