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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见秦山老祖面露诧异,轻叹了口气:万年前的四海八洲,晚辈确实无法与您争论,可如今,沧海桑田物换星移,这个世界修仙门派林立、此消彼长,变化得如此之快,又怎会是前辈口中一成不变肮脏不堪的模样?

前辈拿万年前的眼光来看待如今的天地万物,您眼中的恶,要祸及众多无辜修士,这一点晚辈绝不苟同。

她望见孤蓦眼中变幻扭曲的复杂神色,当即神色一凛,划破指尖将血注入长剑。

血液顺着剑身混合着灵力流入孤蓦体内,加速了躯体的灼烧。

昏暗的空中,豁然划过一道雷鸣之声,隆隆作响声中,风雨欲来的暗空霎时变得扭曲,头顶上方忽而旋出一道圆口。

杜照卿抬头望去,立时意识到那圆口或许便是幻阵出处。

孤蓦面色恼怒,却在血液流入体内的那一霎那怔在原地,她直勾勾地盯着杜照卿,仿若耳畔雷鸣声皆不复存在。

你她微微张唇,震惊、憎恨、怀念与深情,复杂的情绪交错缠绕,惨白的手抓住了胸前气刃,感受着那股熟悉的血液在体内流动萦绕,孤蓦定定地欲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你是她?

最后一个字,被轰然作响的雷鸣声盖住,杜照卿的思绪已然没能全部落在对方身上,她看不懂黑袍女人眼中变幻的情绪,权当是她做的苦肉计,旋即扫过一旁君月和不远处灵球中的小丫头。

是时候该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知道这样密集的对斗场面描述,大家会不会喜欢看。

话说下周一就要倒v啦~会倒到第26章 ,周一当天会更三章,大家记得周日及时看完,千万别重复购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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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变天

孤蓦面上交错变幻的怀念和深情, 衬得她原本狠厉僵冷的面容柔和不少,然在望进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时霎时清醒。

不,她不是她, 若真是那可恨的女人,她又怎会认不出自己

可这女修身上的血液气息为何这般熟悉

杜照卿视线掠过头顶变幻异动的圆口, 冷声吐出一句:前辈, 得罪了。

身居灵球中的白凡凡只望见不远处对峙二人静默相照,难以听见他们的对话。她失血过多,身后冷汗直冒, 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她强撑着精力欲看清远处形势, 熟料眼前一黑, 虚弱的身体一瞬失去了意识。瘦弱躯体蜷缩于灵球中,盈盈幽光将其包围。在彻底陷入昏迷前,恍惚察觉身周灵球悬着飘动起来。

耳畔,是长久的寂静, 她隐约听见剑身拼撞、修士嘶吼, 嘈杂声此起彼伏, 心潮澎湃中又溢出几分动魄可怖。

白凡凡下意识蹙了蹙眉,觉得周围实在有些吵闹。

来到这个世界短短几日,日日争杀、日日喧哗,刀光剑影、命如草芥, 她颇有些怀念过去几个世界宁静祥和的生活。忆起自己四年后便要成为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女魔头,白凡凡深感无奈。

她感知到体内源源不断的热流正在修复伤口,神志逐渐变得清晰, 耳畔修士的怒骂声也恍若在侧、近得触手可及。直至她终有气力缓缓睁眼,才蓦地被身旁一阵怒喝所吓而清醒不少。

头顶,是遮天蔽日繁茂的枝叶, 光点透过缝隙斑驳地跳跃在她枯黄的脸颊上,她略有怔愣,随即注意便叫一旁雄起雌伏的咒声吸引了去。

体力略有回现,她微微侧头,望见不远处圆形斗兽场中央人头攒动,绿衣修士层层围绕,将其中之物包围得水泄不通。

目光流转间,圆形斗兽场、看台主位、四面迎风幡旗以及六扇甬道口,皆完好无损气势不减,而她正侧倒在斗兽场的看台位上,与不少横七竖八的修士状无二致。

唯一不同的便是,自己身上盖着一片雪白轻盈的披风,披风轻拂间,微微凉意挤入其中,令她下意识瑟然一抖。

她这是离开幻阵了?

白凡凡悄然坐起,低头一瞧,腕上的陈年旧伤早已结痂,至于幻阵中所负重伤,竟分毫未曾留下痕迹,好似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她捧着怀中的披风四下环顾,众多同样醒来的修士中,她一眼便瞧见了下方亭亭而立的二位女修。他们正背对着自己,仔细观望包围成团的绿衣修士。

她正好奇这些修士在做什么,白衣女修便仿似察觉到她的苏醒,缓缓回过头来。

长久的昏暗天色压抑了她的视野,如今晴空朗日,更觉白衣女修肤若凝脂、气质若月。双目对视间,白凡凡觉得有些坐立难安,她紧张地攥住膝头衣摆,扬起一抹颇为自责的笑意:神仙姐姐

杜照卿当即抛下君月,朗步向她走来,每走一步,轻盈的裙摆扬起令她移心动魄的弧度,直至那双素白长靴站定在了自己身侧,温煦的关怀萦绕耳畔:廖小友现在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神仙姐姐舍命相助!她当然明白三番两次救自己于水火的是神仙姐姐,当即重重点头。

只见杜照卿淡淡一笑:你我有缘,幻阵中还能重逢,说起来我也当感谢廖小友,若非你引来众修士相助,只怕我们也无力抵挡秦山老祖。

她许是没想到对方竟能看懂自己的意图,立时有些羞愧难掩、又惊又喜,她抬手轻轻一挠脑袋、娇憨姿态毕露:对了,秦山老祖呢?神仙姐姐可是杀了她?

闻言,杜照卿的视线悄无声息地转向了斗兽内场的绿衣修士:秦山老祖万年修为,背后有秦山氏族相依,我无法也不能杀了她。她无声无息地顺着女孩儿一旁落座,继续道,如今能救回的修士皆已回到此处,其他的,便交由秦山自己来解决吧。

她说的自然有理,秦山惹下的祸端,绝尘山无论如何也不能插手。

他们这是在

顺着小丫头的目光看去,杜照卿注视着不远处排阵施咒的绿衣修士们:老祖的幻阵,也只有秦山的后人最为清楚,若非他们在外助力,只怕从内里打破幻阵几不可能。此刻,他们正在试图重新封印秦山老祖。

这么说来,他们也在尽力弥补老祖犯下的错

虽亡羊补牢、但为时不晚。

杜照卿并未回应她的疑惑,眉心微蹙之时略有几分惆怅:只怕接下来的四海八洲,要变天了

白凡凡豁然扭过头去看她,仿似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些许担忧。她自然明白秦山老祖这么一出害死了多少修士,当今仙家各派又会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秦山。

变天只怕云洲本就不太平了

白凡凡仰头望着明朗晴空,露出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态:变天?一会儿是要下雨了吗?

话音落下,果然听得一旁女修轻轻一笑,无奈又好笑地弯了眼:是啊,若是一会儿下雨了,你该怎么回去?

斗兽场出了这档子事,只怕是不能待下去了,头顶上空御剑而过留下的云纹层层叠叠,远离此处的修士们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

她见杜照卿眼中恍然流露出几分探究,连忙故作紧张地四下寻视起来:对了,阿故哥哥呢?沈姐姐和方祁哥哥又去了哪儿?

杜照卿微一垂眸:你说的沈姐姐,可是早先坐在你身旁的那位青衣女修?见女孩儿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她面上的笑意稍稍褪去了些许,她与另一行修士,夺得八珍琉璃瓶后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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