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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黎秋白扶着他的手腕:你快走,今日宫里恐要生事。
黎秋白还没回答,殿外传来一阵笑声:走?走去哪?
三皇子慕辰澜穿着一身战袍,提剑入内,慕宸瑜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慕辰澜看了看黎秋白,又看了看慕宸瑜,露出讽刺的笑。
梓容,今日还真是多亏了你。
慕宸瑜似是明白了什么,猛地偏头看向黎秋白,黎秋白却没看他,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眼底的神情,面色淡如水。
不过慕辰澜又道,你没给他下我给你的毒?
睿王殿下恕罪。黎秋白轻声道,他留着还有用,如不出意外,他这两日手脚无力,只要按时喂药,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眼下不是除掉他的最佳时期,还请睿王三思。
的确,现在除掉慕宸瑜,就算他坐上皇位,也难免落人口实。
慕辰冷哼一声,让人将慕宸瑜绑起来。
慕宸瑜却是在听到黎秋白声调冷淡的说了那一番毫无感情的话语后,闭上了眼睛,有人上前要绑他,慕宸瑜骤然睁开眼,眼中神色一清,全然不见方才颓色,将上前的人一掌拍出了三米远,随后施施然的站起了身。
慕辰澜冷冷的盯着黎秋白:你骗我!
黎秋白也煞是诧异,但很快,他眼中的诧异就消失了。
慕宸瑜本就不可能束手就擒,原剧情中,他在慕辰澜身边安插了眼线,为他通风报信,慕辰澜准备逼宫谋反一事他早已得知,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今日外头肯定也是有他的人的。
若说唯一的岔子,就是黎秋白给他下药这个环节,黎秋白自然不能让他真死,但既要演得像,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他本准备等慕宸瑜的人来了,暗地里推波助澜放走他,不想慕宸瑜根本没中药。
但他明明亲眼看见他喝下去了那杯茶。
不等黎秋白想明白,双方战场一触即发,在这种情况下,黎秋白说到底,病弱的身体也是拖累,他悄声无息的想要退出战斗场地,不想慕宸瑜仿佛背后长了眼睛,打斗空隙回身就将他捞进了怀里,再在他脖子一砍,黎秋白就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晓了。
等他再次醒来,还是黑沉沉的一片,但是空空如也的胃中告知着他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他躺在一间陌生的房中,身下是柔软的被褥,在温暖的被窝中,黎秋白出了一身汗,他掀开被子坐起,旁边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立马出了声。
醒了?慕宸瑜嗓音低沉沙哑。
黎秋白喉结滚动,从他的语气中摸不出他的态度来,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脏,只需用力一捏,他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梓容。
衣物摩擦声和脚步声交叠,慕宸瑜坐在了床边。
黎秋白没有出声,慕宸瑜自顾自道: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是你下的药,我真的很伤心,很难过,这里
他指了指黎秋白胸口的位置:真的很疼啊,当初你把我扔进那黑宅子,都没有这么疼过。
他说的黑宅子,是栖院。
黎秋白喉结滚动,好似在黑暗中被狼盯上的羔羊,背脊寒毛卓竖,这种感觉,并非是纯粹的害怕,其中夹杂着更深的,来源于对未知的不安,他是个很少会有这种情绪的人。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黎秋白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却不是慕宸瑜喜欢听的。
慕宸瑜抬手抚上他的脖子。
黎秋白被他抚过的地方,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爬过,让他格外讨厌这种感觉。
慕宸瑜温热的掌心最终停留在了他的颈侧,他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他柔声问:痛吗?
黎秋白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脖子的酸痛,但并不是那般难以忍受,他抬手打开了慕宸瑜的手:别碰我。
好,不碰你。慕宸瑜过于好说话了。
黎秋白抿了抿嘴。
慕宸瑜又问:饿了吧,都睡了一天了,抱歉,是我下手重了。
那杯茶,你早就知道有问题?黎秋白陡然问。
慕宸瑜好半响没有回答。
就在黎秋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又轻轻的嗯了声,他轻笑道:梓容在奇怪我为什么没有中招吗?
黎秋白的手抓紧了床下的被褥,这样的慕宸瑜,就像是悬崖之上岌岌可危的木桥,让他恍若间有种随时会崩塌的错觉。
慕宸瑜轻声为他解惑:我在边关之时,被下药的次数多了,这种程度的蒙汗药,对我已经没有效果了,梓容你应该再多下一点的。
他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
你在后悔吗?
第92章 帝王成长史10
后悔?
后悔药下少了吗?
黎秋白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
于是这个话题也就在此终止。
慕宸瑜点燃了桌上的烛火,对外叫唤了一声,不久就有几个太监端着吃食进来,慕宸瑜端着一碗粥,瓷勺在白粥里轻轻搅着,他坐在床边,抬手想要喂黎秋白,黎秋白偏过了头,慕宸瑜的手顿在空中。
气氛凝固。
慕宸瑜收回手,温声道:你饿一天一夜了,该吃饭了,饿久了,身体遭受不住的。
即便是在之前还没闹翻的时候,慕宸瑜也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同他说过话,突如其来的转变,夹杂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黎秋白:我不吃。
叮的一声脆响,瓷勺砸在了碗的边缘,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突兀。
慕宸瑜脸上笑容消失殆尽,他带着些许委屈的低声喃喃:怎的这么不爱惜身体呢?太医说你太虚了,要好好补补的。
事到如今,你没必要再同我虚与委蛇。黎秋白清醒又理智戳破了他制造出来的假象。
这场面叫旁人见着了,都要道一句黎秋白不识好歹。
黎秋白身后出的一身汗冷了下来,衣服贴在皮肤上有些冷,他压着嗓子咳了两声,慕宸瑜妥协般说:我不同你争论,这些饭菜都给你备着,你若是饿了,便吃些,外头也有宫人候着,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就行。
这可谓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慕宸瑜放下碗,起身往外走去,出门是叫人打洗漱的热水进来。
黎秋白没有那般消极抵抗,他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又吃了点东西,房内没了慕宸瑜,他反而自在许多慕宸瑜的态度让他感到诡异的不适。
这晚过后,黎秋白没有再见到过慕宸瑜,他这处很是僻静,黎秋白白日里尝试着出去,但是他的行动范围有限,一旦试图踏出院子,就会有人拦下他,他只能凭借着身边下人的服饰,知晓自己还在宫里。
一连数日过去。
宫里人防他逃跑防得紧,黎秋白没有办法,从宫人口里也打听不出来什么,他们对他几乎有求必应,但每当他试图打听有关三皇子和他父亲的事,宫里伺候他的太监都很是敏感,一个字都不会和他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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