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同枕共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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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月亮抬起头来,眨巴着水澄澄的大眼睛看他,嘴里含着一根筷子,唇边粘着一粒米,痒痒的,粉俏舌尖灵活的绕出来给卷了进去,在樱粉唇瓣上留下一道潋滟的水润光泽。

那筷子虽细却长,在粉嫩唇瓣里,半没半露。

入目,陆景云昏暗眸子眯了眯,“挺好用。”

“?”

月亮一脸懵比,什么好用?

“拿来。”

一碗白粥又见了底,陆景云伸出手。

月亮愣了一下,乖巧的把自己下巴递到了他的手掌心,笑容浅浅,眉眼弯弯,“你真当我是猪啊?”

陆景云掌心微僵,只字不发,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怎么了?”

“想吃猪肉。”

“……”

小女生嘴角抽了抽,余光在房间里四散了一下。

关紧的门,闭实的窗,屋顶、地板和床,最重要的是……一个大尾巴狼,狼尾巴正拖着,脸色阴沉的好像在收敛欲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了出来。

自己还是老实一点吧,她可不想负伤‘做功’。

月亮初初醒来,就算是想吃太多,陆景云也不会允许。

男生收过碗筷,放在水槽中,拧开哗啦啦冰冷的水流,将那只已经沁出了汗的手掌放在水柱下,不期然,又听到身后小女生蹑手蹑脚的靠近声,突兀喉结上下滚了一圈,嗓音克制而暗哑,“门后有花。”

“花?”

月亮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了,好奇的转身朝门后看去。

玻窗前,赫然摆放着两辆矩形花推车,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淡米色的蕾丝纱布,车身上写的是‘渝州花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花枝送来的啊~”

她目露欣喜,语气轻快,掀开了花布,两车以兰花为主,满天星、石松为辅的鲜花铺陈在眼前,颜色温馨漂亮,香味淡雅怡人。

“果然是花氏集团的千金,就是会挑花,这礼物我喜欢~”

月亮低头深深嗅了一口,登时觉得神清气爽,快活似神仙,“咦,说到礼物,陆景云,你是不是要过生日了?”

没有征兆的,她蹭蹭蹭又跑了过来,陆景云身形微僵。

满脑子都是她润泽的唇,包裹着细长的筷子,那里……应该很温暖吧。

不过,应该盛不下他。

……光是想想,那蚀骨销魂的极乐滋味,就让人受不了。

小妖精。

月亮双手撑在大理石上,看到他的手泡在水槽中,指节修长匀称,指骨性感诱人,如此完美,用来刷碗,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陆景云,你真贤妻良母。”

她说这句话时,眼睛里带着星光,语气里充满了欠操意味,起码在男生眼里是这样的。

陆景云定定的看着她。

可惜,医生交代,保持呼吸通畅,禁止剧烈运动。

月亮,“……”自己夸他呢,他用这么狠毒的眼神看她做什么?

男生眼睛通红,不知是两天没睡觉了,还是……欲望逼得,强行而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开学第一天啊,在汪夏电脑上瞅到了你的个人信息。”

“记得这么清晰。”

陆景云薄唇微翘,看上去好像心情不错。

月亮看他那个臭屁的样子,牙痒痒,“是啊,我那个时候就想着怎么给你下绊子呢!”

“把自己绊到我身上了?”

“……”

月亮脸一红,仿佛想到了她曾经干过的那些羞耻事。

“你能不能老是提陈年旧账啊?”

想想自己当初还往他身上爬,真的是……太不矜持了!

恋爱果然会冲昏人的头脑。

“忘不了。”

“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她歪着头问他。

陆景云视线挪到她娇艳动人的小脸上,“你。”

“……你能不能每次和我在一起,脑子里都是些龌龊的想法。”

“怪我?”

“不怪你怪谁?”

“少勾引我。”

“嗬!还真是猪八戒吃败仗——倒打一耙,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现在。”

月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

一身病号服,脸色惨白,头发蓬乱的,勾引?

“靠我这么近,故意的?”

“……”

月亮整个对这个人无语了,自己脑子里天天一堆黄色废料,还怪起她来了,她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还这么认真,也是够智障的。

“想得美啊,不可能,十七岁生日,就想要十八岁的礼物了?”

话落,陆景云幽暗的眼底升起一丝亮光,十八岁么。

“欸,陆景云,我有别的礼物送给你,保证你看了肯定高兴!”

有一样礼物,她都快准备两年了,每一天都没懈怠过,本来打算毕业送给他当毕业礼物的,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得手了。

小帅哥现在还死心塌地的,那就提前送了吧。

“除了你,其他没兴趣。”

月亮,“……”

死色狼,一点儿浪漫细胞都没有。

小女生白了他一眼,负手走开了。

“你刷完碗,赶紧回去洗澡睡觉吧,脸色又难看,身上又臭~”

小女生得意洋洋的躺在超大号柔软病床上,望着天花板,脸上流溢着再幸福不过的笑容。

病号的幸福生活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以随便diss陆景云不怕挨揍,还不用洗澡,真是……

刚想完,男生令人厌恶的声音传来了。

“水和病服给你放好了,自己擦擦身子。”

月亮嘟着嘴,满脸的不乐意,“这就不用了吧?”

“要我来?”

“……我自己来吧。”

臭流氓!

“注意伤口不要碰到水。”

**

月亮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大厅内一片寂静。

厨房的灯已熄,饭盒和碗筷干净整洁的摆放着桌子上,花布重新盖上了花,被折腾褶皱的床单被褥也被人重新换上了一套新的。

陆景云这厮……真走了?

走得这么干脆,不符合他的流氓本性啊,还以为她要再三驱赶呢。

小女生脱下鞋,缓缓爬上了床,望着对面摆满药品的药柜,身上标准的病号服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脸上的闲适渐渐褪去,眼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紧张。

她微微伸手,将床头灯给关上了。

阖眼,努力逼着自己睡觉。

夜,渐深。

夜深雾浓,四下寂寥。

‘新来的,就是她啊……’

‘她犯了什么神经病?’

‘别瞎说,听说是什么间歇性失忆症还有点抑郁。’

‘抑郁症啊?那不是和神经病没什么两样?还不如神经病呢,神经病有免死金牌,听说有抑郁症的都自杀!’

‘小妹妹,泥巴你吃吗?吃了泥巴,就会像小草一样,越长越高!’

‘你别骗人,再骗人我就用尿滋你!’

‘你敢!’

一个人脱下了裤子,另一个人傻兮兮的咧大嘴吧。

‘哈哈哈,好喝~’

“啊——”

一道颤抖的恐惧声从喉间艰难溢出,小女生猛地睁开眼,浑身都是冷汗。

无数个身穿白色病服,披头散发的身影消失,眼前,是无边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消毒水气味。

她微微伸手,去触摸床头灯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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