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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彻底自暴自弃了,与银止川缠绵着,沉沦着,不再去想那些挣扎纠葛的事情,只是沉湎于这俗世的短暂欢愉,纵享浮生。
(这一段是不是真的干!标红个毛线啊)
你与王寅熟识吗?
任银止川亲了一会儿,西淮倏然问。
嗯?
银止川微顿。
王寅是王为良的儿子,除了他们上次一起去参加珍品展,西淮与他们应当没什么交集。
银止川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有一个朋友。
西淮慢慢说
他青丝如瀑,陷在被单中,真是说不出的旖旎勾人。
他曾经世代为王家家奴。
中陆有五国,除开梁成,盛泱,燕启,和已经灭亡的云燕,最隐秘莫测的大概就是上京了。
上京处于一片沙漠之中,周遭少有绿洲。除了一年中既定的几个日子,居民会出来与边境通商,其他时候大多都闭城锁国,不与他国交往。
他们的城主姓花,是名神龙不见首尾的刺客首领。
传说这位花君手下有上千名刺客,能在一夜之间取走任何人的头颅。
只要你给钱,他就替你杀人。
甚至连上京城主的这个位置,也是他用暗杀术从原城主那里抢来的。
但是,只有西淮等极少数人知道,这位花君,其实是个残废。
他与银止川,楚渊等人并列明月五卿,却实际上只能终日坐在轮椅上。
是个清秀得甚至有些女气的苍白公子。
西淮,以及众多细作,是他从燕启人那里买回来的。那大概涉及到某些利益的互换。
他手下有两个最得意的刺客,一个叫冷四春,一个叫莲生。
这两名刺客是能孤身潜入他国,悄无声息地杀死王侯公卿的人物。人称漠北双刃。
也许是因为自身残废的缘故,花辞树很精通机括之术,造出了许多精巧无比的机械。
例如流金沙,飞廉转石仪,九曲连箭筒等等配备后能将战力放大十倍以上的机械。
但是,机械也好,刺客也罢,花辞树所作的一切努力,其实都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化作一只刺进盛泱心脏的长矛,让这个国家灭亡。
王家。
斟酌了片刻,西淮还是忍不住轻声问:近二十年有没有做过什么招仇家的事?
嗯?
银止川一顿: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没有什么。
西淮的声音很轻,好像有些漫不经心的:只是我这位朋友恨极了王家,曾说他们手上沾的腥血,这辈子也还不清。我有些好奇为什么。
那也许王寅那小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银止川笑道:这些望门世家,只在乎与自己同等地位的人。若你问他曾踩死过多少只蝼蚁,他只会一脸茫然地望着你。
他们家曾世代为王家家奴。
西淮试图缩小范围:你听说过吗?
没有。
银止川懒洋洋地笑:要不,我回头替你问问他。
不必了。
西淮却说:我也没有那麼感兴趣。
早上晨光慵懒,西淮和银止川蹭在一处。
少年人总是这样的,乍然得到什么,就颇爱不释手。好像搁在手边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总要时不时去摸一摸,确认一下这真的是属于自己的。西淮有点想睡回笼觉,但是银止川老扒拉他,闹得他想睡又睡不着。
我只亲一下而已,只是亲一下,问什么不行?
银少将军反复重申:绝对只是蹭蹭,什么也不干!
你昨晚就是这么说的。
西淮烦躁道:同样的陷阱,我还会上当第二次吗?
那就算了。
七公子登时了无兴趣:那我就不装了,我就是还想来一次。
你还真是坦诚相告。
西淮掀开被子,转身欲走,银止川却又拉着他:
不来了不来了,真的只是抱着睡一会儿,你不要走。
他们俩扯皮算账,讨价还价一样商讨着要不要一起睡的问题,最后以银止川压一块自己的玉牌在西淮那里为质的结果成交。
银止川很乐于这种小夫妻一般的相处,却没有想过西淮为什么别的不要,偏要他压一块镇国公府的玉牌。
第104章 客青衫 54
宫帷飘荡,偌大寂静的宫殿中空空荡荡,安静得几乎有些森寒。
沉宴着华丽锦衣,沉睡在塌上,额上满是冷汗。
烽火,城墙,楚渊。
他又做这个梦了,近几月来,他已经是第十二次做这个梦。
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精确到不差分毫的人物和动作,连楚渊从城墙上跳下去的那个位置都没有变过。
几乎一入梦,沉宴就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一切都如早已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分毫,不论沉宴怎么惊恐抗拒,都将按部就班地发生。
这是上天在警示他什么?
沉宴想,如果真的有国破家亡的一天那麼在最后的时刻,他在哪里?为什么最后宫里,只剩下楚渊孤零零一个人殉国?
然而,回忆像片暗潮涌动的海,将人的思绪挟裹着,漫无目的地飘动,游行。
在梦里,他时常会梦到许多从未见到的场景。
那些人和事,那些对话和笑容,他毫无印象。但是内心深处,沉宴又似乎有种天然的熟悉,好像这是真的一度发生过的,只是被什么掩盖了。
你会想起我的。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怎么能忘记我?我与你才应当永远在一起啊楚渊楚渊他害了我!!
沉宴胸口如有巨石堵塞,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额头上的汗又沁出几分,然而当这万人之上的新帝试图分辨出是谁在说这挑拨离间的话时
他倏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正是他自己。
夜风寒凉,沉宴猛地睁开眼
夏风穿过重重宫纱,吹在黏腻的丝绸里衣上。
沉宴衣衫汗透,被这么吹着,身上微微发凉,立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陛下又做噩梦了?
屏风外守着宫人,稍时,一名老监捧着安神汤进来,跪着将瓷碗奉上来:要不还是请太医院的医官过来看看吧。您都一个月没睡过安稳觉了。
沉宴接过汤,抿了口,以精秀华美的巾帕擦了擦汗,但已经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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