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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撑着下颌,一双轻佻的含情眼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西淮:

我二十三了,老头子讲要押到二十四岁才能拿出来。但我觉着这么多年了,也没发生什么事,不如早早拿出来,免得影响姻缘。

西淮简直不可置信,有些呆愣地看着银止川,问:什么?

命牌这种东西,寓意就是从无间的命谱中暂时将你抹掉,避过宿命之神的手。

银止川说:这样它如果想要降下灾祸的时候,却无法从命谱中将你找出来。自然而然就避过灾难了。如此,既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将命牌镇在庙中,虽然能够避开命劫,但是同时也叫月老找不着我的命谱了啊,这不会影响姻缘吗?

西淮:

什么八字劫难的。

银止川懒洋洋笑着,说:老子不信这个。拿出来就拿出来了,反正就剩下一年。

但是,西淮想,银止川这句话本身就是有所悖论的。

如果他不信命牌可以帮助他躲过灾祸,为什么却害怕命牌影响他的姻缘?

这二者之间,不是本就相悖的吗?

况且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躲过灾难,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想到什么,银止川笑笑,漫声道:如果可以选,我宁可和所爱的人命运相系,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那你就不怕。

西淮怔怔说:那算命之人说的是真的?二十四岁之前会有劫难。

不怕。

银止川说。

他抬起西淮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我等不及了西淮。我说过,我心悦你,我想要你知道。更想要你回应。如果可以,我真想将你的星宿与我的星宿永远系在一起,生死与共。

西淮犹如震了一下。

可是如果那个给你带来命劫的人是我呢?

他轻声说。

如果那个给我带来命劫的人是你。

银止川说:我愿意受劫。

哈。

沉默良久,西淮却倏然笑了。

你说你心悦我。

他将目光缓缓转到银止川身上,低声问他:可是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什么叫心悦什么叫喜欢!?

他慢慢地想将手从银止川掌心抽出来,垂着眼,喃喃说:

你什么也不知道

心悦。

银止川却抓住他,不让他抽手,自然而然说:很简单啊。

心悦,就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啊。我挂念你啊,分别就会想念啊,如果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你开心,我也跟着开心;你受了欺负,我会着急到上火,心痛到眼红,这就是喜欢。

银止川说:我心悦你,我很清楚。只是你不心悦我罢了。

西淮:

我不是你的良人。

良久,西淮低低地哑声说。

你去找别人吧。

他说:我与你不合适。你也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知道,你就会讨厌我的。

他说完起身就走,而且低着头,不让银止川看见他的神情。

银止川立在原地,他身侧,西淮方才坐过的秋千还在轻轻摇晃,但是已经空了。

他看着西淮的背影,那个人是先走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却浮现出落荒而逃四个字。

西淮也不知道。

他分明就是要得到银止川的爱,占据他的心,让他对自己色授魂与。

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竟然是下意识想要拒绝银止川的爱。

还对他说出你不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种突兀的话!

倘若叫那些人知道,恐怕会来剥了他的皮。

但是他真的无法接受不管从哪种意义上。

西淮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像是有些高兴,隐隐的雀跃。

雀跃于原来他还能被人喜欢哪怕已经成了这幅样子,这么一副残缺的,不人不鬼的样子,但是依然能够得到一个人的心,让对方这样怀着赤城与热忱的一颗心来爱他。

可是,他同时又为自己的这种高兴感到恶心。

那是谁的爱啊,银止川的爱。

他想,那是将他害至今日境地的罪魁祸首,一切的元凶,血仇的遗孤!

他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西淮站住脚。

他站在游廊的拐角处,身后是仍在原地注视着他的银止川。

你走到今日是为了什么。

西淮看着身前的影子,寂然想。

忍受那样非人的痛苦与折磨,熬过了一切羞辱与难堪,走到今日,你是为了什么。

难道要在离得手最近的时候,懦弱身退吗?

西淮倏然笑了。

那是崇信二年。盛夏的暑气还没有消散,银止川刚从城外的金蝉寺取了自己的命牌回来,马不停蹄,身上还带着些未干的薄汗。

但是他一腔热枕与示好依然没有得到回应,他站在原地,看着西淮离开的背影,心里本来有点失落的。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倏然瞧见他的心上人又转头回来了。

是我的错。

西淮说:我不应该那样轻率。

银止川怔怔地看着他,西淮却低着眼帘,银止川看见他的喉咙微微地动了一下。

适合不适合,要试过才知道是吗?

许久过后。银止川答道:是啊。

但是我不是个很好的人,这是真的。

西海静静地看着他:你愿意包容我,信任我,如你所说的那样爱我吗?

当然。

银止川几乎想也没想说。

好。

西淮轻笑了一下,这就够了。

当得到西淮踮起脚尖,轻轻落在他颊边的那个吻时,银止川几乎要喜悦疯了。

他好像得到了他的星星,他的神君,他可望不可求的一切。

他从此没有任何遗憾,一生圆满,和曾经辜负过他的命运和所有苦难都握手言和。

但是银止川却不知道,这个吻,正是他一生遗憾的开端。他灵魂就此囚于牢笼的起始。

他此生最幸福也最难释怀的噩梦,就此开始了。

第103章 客青衫 53

既然答应了试一试,那麼当天晚上做点什么,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银止川把西淮摁在衣服堆里亲了又亲,鼻尖贴着鼻尖,像头大尾巴狼嗅着终于属于了自己的猎物,炙热的呼吸都喷在身下人苍白的颈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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