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你动心了(1 / 2)
空气像是被一阵强大的寒流刮过,瞬间冻结成冰。
“你说什么?”盛谦的眼皮不安地跳了一下,眯着精致的桃花眼,目露凶光地打量着海苔,后槽牙都磨了,“什么小情侣?”
两个男的,能有什么想法?
他不知道,在海苔的天马行空的想象里,男神和花少的故事都已经构想出完美的三房一厅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盛谦和花瑶相处的点点滴滴来看,海苔作为一个钢铁直男,都感觉到妥妥的不对劲。
“就、就小情侣呀。”海苔一想到怀里的爱心粥居然不是给他的,一时间有了小脾气,管不了盛谦沉着脸的威胁,口不择言地说,“男神,你难道不觉得你不对劲么?”
盛谦颔首,下巴微抬时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傲气,双手环胸而抱,漫不经心地睨着毫无求生欲的海苔,“哪里不对劲?”
“你之前不吃那种奇奇怪怪的棒棒糖的,粉丝送的,你全部都分给剧组的哥们了,你现在看看你兜里,全放着草莓味的糖果!”海苔冒死发言。
盛谦的眉头微动,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有点鼓鼓的口袋,里面确实是放着几颗糖。
那小朋友贼难伺候,打针的时候喊疼,吃药的时候说苦,他忽而就习惯地背着几颗糖放在口袋里,方便哄人。
这可怕的习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居然想不起了。
是上一次中毒?
是上一次车祸?
还是这一次的绑架?
糖果就像是披上了魔法的外衣,莫名地出现在他的衣兜里。
要给谁,不言而喻。
盛谦的心头响起了一阵警钟,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毛茸茸的小猫爪子爬过,软绵绵地,有一抹温柔在泛滥。
那一股来自于心底的温柔,只有在想到小朋友时,才会泛滥成河。
就连……就连宁馨儿都没有这等待遇。
眼看着盛谦不吭声,海苔想想自己拄着拐杖,还要悲催地当跑腿,委屈巴巴地声讨,“你有洁癖,根本就不愿意碰陌生人用过的物品,可是,你却用了花少的香水,你还用了他的化妆品,你……你还喝他喝过的矿泉水。”
片场的时候,他家向来高洁的男神直接抢过人家花少喝了一般的矿泉水,一点都不嫌弃地往嘴里灌,嘴还贴着水瓶的口。
这两人,你一贴,我一贴,贴贴贴,不就是等于间接接吻了么?
盛谦的眉头开始拧紧,忽而想起确有其事。
那一天是小朋友要杀青前一个星期拍的戏。
中场休息时,花瑶坐在躺椅上,拿着的矿泉水喝得酣畅淋漓。
汗水打湿了她的刘海,零碎地落在额前,添了几分公子哥儿的洒脱与不羁。
盛谦就站在不远处,目光忽而锁定在花瑶的身上,她的侧脸轮廓特别地优越,高挺的鼻子勾出完美的线条感,汗水沿着她的脸滑到小巧的下巴。
她仰着头,咕噜咕噜地喝水,像是一副绝美的画。
盛谦看呆了,凝着一抹娇俏的侧颜,忽而喉结微动,生出了一股口干舌燥的感觉。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快步地走到花瑶的跟前,不客气地夺过她手中的矿泉水,在她吃惊和震惊的表情下,将剩下的半瓶水一饮而尽。
动作如行云流水,喝了个痛快,盛谦满足地摇着空瓶子,眸底藏着得意的笑,“挺甜的。”
花瑶那又懵又呆的模样清晰地映在他的眼底,像个被夹住脑袋的小猫咪,有点傻巴巴的,不利索地说,“不甜吧?就普通的矿泉水……”
盛谦看着她呆滞的模样,扬起性感的唇,低声喃,“比普通的甜一些。”
还没有等花瑶来得及反应,盛谦已经将空的瓶子塞回花瑶的手中,特别从容地说,“好兄弟应当分享,喝你一点水,不介意吧,小朋友?”
花瑶木讷地摇头,赶紧从脚边拿起一瓶未开封的递给盛谦,“哥哥,有新的。”
说这话时,盛谦清楚地看到花瑶的耳根子处泛起了一抹红晕。
判断她是不是害羞了,关键是看耳垂,红红粉粉的。
盛谦忽而觉得有点遗憾,小朋友要不是化着大厚妆,那肯定能看到小脸发红的模样。
“男神,还有!”
海苔的鬼叫打断了盛谦的回忆,一说起,他就来劲了,掰着手指头细细地数盛谦不对劲的行径,“你最讨厌那一股生姜味了,你还喝花少分你热姜茶!”
万万没想到,他喝了两口就中毒躺医院了。
“之前你就不对劲,车祸是四个人的故事,你却非要拉人家花少和你一个病房,分明就是想要……”朝夕相处。
海苔看着盛谦像被冰冻住的脸,实在是不敢说的太直白。
可是,本着良心出发,海苔担心盛谦陷到深渊里了,还懵然不知,到时候要是再想抽身,那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拔剑,太痛苦了。
他必须得用一个棍子打醒这装睡的人。
“最可怕的是,你现在看看你,还给花少送粥了,这粥不会是你亲自熬的吧?”海苔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一言不发的盛谦,嗅到不一样的味道,他吓得瞪大眼睛,“卧槽,还真是?”
真是有生之年!
矜贵的盛影帝居然会下厨房?!
海苔吓得差点原地升天,激动地单脚跳了几下,“男神,你现在是不是想给我解释你伟大的兄弟情?”
盛谦削薄的唇微动,却终究说不出什么有力的理由去辩解,只能陷入死寂。
粥,的确是他亲手熬的。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心血来潮,一大早的,他就开始折腾着,请教了家中负责饮食的张婶,一步一步地学习煮粥。
还咨询过营养师,所有的搭配都是专业的。
他没多想,就想看小朋友喝粥时,那一脸满足又幸福的模样。
小朋友开心时,笑起来眉眼弯弯,嘴角的小梨涡深深,像是沾过了蜜糖,甜腻腻的。
盛谦喜欢看花瑶开怀大笑的模样,像是寒光遇骄阳,整个世界在她的嫣然一笑中开始明媚开始灿烂,他甚至在她的笑中能想象到万花盛开的画面。
一切都太过美好。
很久的以后,每当盛谦想起那一个动心的时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确定——他的动心,就是从她的嫣然一笑开始。
小朋友的笑,真是要人命。
可如今,盛谦还处于一个模糊不清的局面,他的眼前像是裹着一层薄薄的纱,将所有的情窦初开与悄然滋长的情愫笼住,他看不清,更加不懂心中突如其来的柔软代表着什么。
正如,盛谦想不通。
明明可以视若无睹,他却单刀赴会,千里迢迢跑去荒山野岭救被绑架的花瑶。
明明可以撒手不管,他却在急救室坐了五个小时,还自告奋勇地给花瑶输血。
明明可以自由自在,他却三天两头往医院来回跑,就是为了哄花瑶打针吃药。
他……确实是不对劲。
盛谦一直想不透的情感,在此时被明白人海苔彻底地点醒了。
“兄弟情?哪有这样的兄弟情?”海苔仿佛摸到了什么惊天大瓜,凑到盛谦的跟前,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男神,我住院的时候,怎么没有这待遇呢?怎么说,我也算是跟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哇,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我不配么?”
盛谦斜眼一瞥。
海苔有点心虚地往后退开一点点,继续声讨,“除了我,还有我大哥……嗯,林翰!他之前车祸住医院,你可是两手空空的,连一个苹果都没有带上,你忘了么,他可是和你穿过一条裤子,给你挡过刀的过命兄弟!”
面对这一声比一声重的声讨,盛谦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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