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舒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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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

因为从昆市去黑王市只需五个多小时,他们没买卧铺票,全买的坐票。

一排三人,搁着一个不怎么长的桌子,对面也坐了三个人。

本来任若楠跟他们买的票不是一块儿的,但她一上车就跟人换了位置,这会儿靠窗坐着,沈玲龙坐在她旁边。

两个人一块儿说着话。

沈玲龙刚跟任若楠讲着孩子们去江老头那儿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熟人。

沈玲龙压了压任若楠的胳膊肘,示意她别说话,眼睛则盯着走过来的,穿着鹅黄色碎花长裙的姑娘。

“这不是……”任若楠当日虽走神,但也记得这么个人。

杨罗城要娶的新妇。

估摸着也看见了沈玲龙,在沈玲龙对面的空位上停了下来,推了推身旁的一个年轻人,让他坐进了最里面。

随后自个也在沈玲龙正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跟着他的另外一名年轻男子则将他们的行李全数放在行李架上,而后在陈池对面坐下。

眼观鼻,口观心,沉默不语。

沈玲龙想,这左右护法,应该是保护这女同志安全的。

没等沈玲龙说话,这新妇便是抬手给沈玲龙打招呼:“好久不见,上回见面没有跟同志你打招呼,也没自我介绍。今天也是缘分……你好,我叫舒情,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她伸出手,要与沈玲龙握手。

沈玲龙也没拒绝,和这姑娘的手握上:“你好,我叫沈玲龙,也很高兴认识你。”

她看都没看任若楠一眼,注意力全在沈玲龙身上。

在自我介绍一番后,问:“你这是去哪儿?”

“黑王市。”沈玲龙说。

同时又指了指陈池:“我丈夫,他到那边办公,刚巧我没去过黑王市,要过去见见世面,”她又指了指任若楠,“到时候我丈夫没法陪我,我大概会和我朋友一块儿在那儿看看走走。”

讲完,又追问一句:“舒同志去哪儿呢?”

她完全没给舒情和陈池以及任若楠两个相互认识的机会,只是一带而过。

舒情本就不愿意和不想结交的人说话,她天生倨傲,瞧沈玲龙给自己介绍身边的人时,她有点儿不愉,但见沈玲龙没有深入认识的机会,好像刚才的介绍只是为了把自个的行程说清楚一般。

“也是黑王市。”舒情看着沈玲龙,心想不愧是自个愿意主动打招呼的人,她愉悦之情尽显于色,“和你同路,不过我是去结婚的,还记得我穿的那件婚裙吗?我打算穿那件衣裳,去成婚。”

沈玲龙笑了起来:“舒同志特立独行,想来会是个叫众人记忆犹新的婚宴。”

舒情得意的挑眉:“我也觉得。”

说完她从自个的米白色皮包里摸出一张鲜红的请帖。

其上是漂亮的毛笔字写的请帖二字。

舒情将请帖递给沈玲龙:“让人记忆犹新的婚礼,我觉得你应该也会很喜欢的,这是请帖,七月七,请你去看。”

沈玲龙也不推拒,接了请帖,很是坦然的说了声:“谢谢,一定如约。”

为什么不如约呢?这可是个好机会,新娘特意给的请帖。

沈玲龙打开请帖,想着请帖上应该写有地址,结果在上除了新郎新娘的名儿以外,上面根本没有地址。

她愣了一下,刚准备问,舒情便道:“那天自然会有人领你去吃酒席的。”

沈玲龙也就不多问了。

杨罗城的酒宴,自然是隐秘性比较强的,到时候由人带着去也很正常。

沈玲龙想了一下问:“一张请帖一个人?”

舒情别有深意的看了陈池一眼,说:“对。”

话音锵锵落下有个十几岁的姑娘拍了拍坐在外坐年轻人的肩膀,细声细气的问:“这位同志,你坐错位置了,能起来吗?”

这姑娘弱气却不懦弱。

细声细气,但也坚定。

只可惜碰上了舒情,舒情甚至没有说话,她旁边的年轻男人便是直接拿出了他自个的车票:“同志,我的位置是下一节车厢,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跟我换一下位置。”

下一节车厢是卧铺。

随便一个人,听了硬座换卧铺,那肯定是求之不得的。

但这姑娘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对不起啊,我不想换,我和我同学就是这一排。”

年轻人拿出了三张车票:“我们这一排,都跟你们换。”

这姑娘后面的两个姑娘都动摇了,唯独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姑娘,他很是坚定的摇头:“我们买的就是硬座,卧铺的票,翻了硬座两倍,我们没法跟你们补齐钱。”

舒情旁边的年轻人刚张嘴,估计是要说不要补的时候,那文弱姑娘又摇头道:“我们不接受糖衣炮弹,不接受资本主义的同化。”

沈玲龙:“……”

她干咳了一声:“小姑娘,我与此三人相熟,你能不能行个方便,跟他们换个——”

位置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舒情便是推了推坐在外头的年轻男人,且说:“既然不愿意换,那就不强求了。”

舒情三人带着行李一道离去。

离开前,还笑眯眯的跟沈玲龙说:“沈同志,希望在七月七能够看见你。”

说完她目光又放在了文弱姑娘身上,别有深意。

沈玲龙微微蹙眉,但没作声。

等到这三位十六七岁的姑娘将行李放在行李架上,于对面坐下,特别友善的与沈玲龙等人打招呼。

沈玲龙看着她们青春洋溢的眉眼,想到这些少男少女在乡下会受什么样的苦,她便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最后到快下车的时候,沈玲龙冷不丁说了一句:“你们喜欢彩虹吗?”

突然被搭话的三个少女愣了一下,茫然的看着沈玲龙。

沈玲龙笑了笑说:“风雨之后,便有彩虹。”

这话听着莫名其妙,但沈玲龙是力所能及的提醒了。

希望她们日后再遭受磨难的时候,会想到日后的彩虹,而坚定的活着。

三人出了火车站,当即就去了招待所。

女人单独住一间比较危险,沈玲龙便是和任若楠住一间,陈池便是一个人住一间。

反正陈池过来有他自个的事儿要办,跟陈池住一屋,指不定到时候也会成她一个人住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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