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六大才子听了都有些傻了,尤其是叶灝天,眾人细细回忆着,刘希淳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只见反应较快的方玉坤忽然跪了下来,喊道:「不知王爷驾临,还请恕罪,广陵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眾人此时才想了起来,连忙跟着跪倒。
秀才拥有见到知县免跪的特权,因此周少泽和元修平时在乡里也极少跪拜过什么人。但此时面前的是王爷啊!搞不好还是待天巡狩的钦差,因此两人也是连忙下跪问安。
见到六才子如此慎重,洛霞,湘沫和汐羽本来也要跪下去了,刘希淳连忙上前相扶,示意他们无须多礼。
接着他向六人道:「你们都起来吧,本王此次算是微服出巡,不必多礼。」
眾人听了才略为宽心,站了起来。
此时最担忧的当属钱云霆和叶灝天了,这钱云霆屡次对刘希淳出言不逊,叶灝天甚至还跟王爷抢女人,岂不是不要命了?
两人此时都忧心如焚,但见刘希淳对他们笑了笑:「今番良晤,得见江南六大才子不凡风采,本王算是交了你们这几个朋友了,可否让我与六位同席而坐?」
刘希淳本就有意结交,六人见他这态势似乎不计前嫌,有些受宠若惊地道:「当然当然,王爷请上座。」
叶灝天让出了上首的位子,坐至刘希淳的右边,左边的位子坐的则是周少泽。
见到眾人的气氛似乎渐渐融洽,洛霞领着二女连忙上来为大家斟酒,刘希淳举起酒杯道:「诸位,你们若视我为朋友,便别再称我为王爷了,也不要再以小人自称。」
接着一饮而尽,环视着几人。
六才子心想:「这广陵王刘希淳天下谁人不闻,燕城三俊声名之盛更是强过江南六才子不知多少。但这少年王爷竟然完全不摆架子,和大家同席饮酒,不愧为王佐之才,我等难以契及啊!」
叶灝天心想:「原来这就是那生子当如刘希淳的广陵王,父亲自小便说京中有一俊材远胜于我,要我不可自满当以其为榜样。今日一见,这广陵王似乎只比我大上一两岁,但风仪无双,果真是名不虚传。」
眾人相处愈来愈熟络,叶灝天也举起杯道:「我们能与被万岁爷钦封第一品才情的淳公子吟诗对联,可真是莫大的荣幸!」眾人连忙附和。
刘希淳却道:「叶公子,刚刚我们可是还未分出胜负呢。不如等等再来比过…」
他一面说着,若有似无地瞟向钱云霆,继续道:「不然,这恐是会有人不服呢,您说是吧?」
也不知是在向叶灝天还是钱云霆说话,叶灝天只好连忙澄清道:「您这哪儿的话,怎有人不服呢?不过灝天的确想向王爷…喔不,是向淳公子请教请教。」
洛霞在旁抿嘴而笑,偷偷望着刘希淳,本以为这个冷面王爷不苟言笑,没想到他竟也有如此爱捉弄人的一面。
汐羽看着洛霞露出含羞的神情,轻唤了湘沫,偷偷指了指,两人相视而笑。
气氛融洽,四人行起了酒令,这比起对对子可轻松了不少。大家说定规则,根据出题者的限制,说不出来的便要罚酒三杯。
由刘希淳先出题,只见他挥挥衣袖,笑着吟道:「豆页为头,犇字三牛,牛牛牛,不知赶来多少头?」
眾人听了都笑出声来,但其中参与的三人却正苦苦思索,根据限制寻找灵感。
这第一句把一个字拆开,第二句则把字一分为三,第三句重复上句的字,最后一句却要用首句的最末字收尾。
方玉坤点点头,有些谨慎地回道:「尸至为屋,森字三木,木木木,不知能盖多少屋?」
说完还忍不住偷偷看了刘希淳一眼,见王爷露出了讚赏的微笑,才放松了下来。
轮到周少泽了,他抚着短鬚,敲着桌缘笑道:「水酉为酒,品字三口,口口口,不知该罚多少酒?」
眾人听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连连称妙。
最后是叶灝天,却见他面色毫不紧张,还忍不住笑意摀着嘴。
刘希淳奇道:「叶兄,甚么事这么这么有趣?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也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