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初静。
一室的漆黑,大床上,墨君阳紧紧拥着莲莲,像是要将她融在他的臂弯里。
莲莲半侧着身子,想微微往窗边挪动一些。只是微微的一动,没想仍是惊动了他。
“别动!”立即被太子霸道地一把揽了回来,纤细的腰身被他的手牢牢地扣住。
暖炕极暖,但是,暖不过怀里温香软玉的美人,长指在她的肌肤上来回巡曳,身下一丝热流又开始蠢蠢欲动。
“殿下,该睡了。”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却有一份柔中带硬的,义正辞严。“殿下夜不安寝,明日何来精神处理国家大事,岂不是陷臣妾于不义。”
他将手从她身上移开,“爱妃彷彿很厌恶我,总是这样冷淡。”声音里有几分恼怒,“若是宫中其它女子上了本太子的床,恨不能彻夜不眠!”
冷淡?莲莲在心里苦笑,真是个不知足的男人,她已经快散了架而他竟然还觉得她冷淡。
“殿下,臣妾不是其它女子。臣妾是你的正妃,求的并不是一夜之恩,而是天长地久。”停了一会儿,她将头埋进他的胸前,“殿下快睡吧,莲莲好睏,莲莲要睡了……”
天长地久?呵呵,她说的是天长地久!
莲莲,莲莲……
一方狭小的书斋斗室里,一张简单拥挤的大床上,他,将要坐拥大墨国江山的未来天子,此刻心中翻江倒海,只有一个念头。
莲莲,一生一世,都要这样,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谁也不能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谁也不能……
心心念念,将这个誓言深印在脑海里。
曾经,他以为他的宿命,要一生孤寒。
终于,一直冰冷的心中,开始感觉有一丝暖意。
是上天遣她下凡,赐给他温暖……一丁点的温暖,燃起他炽热的渴望。
从此,他,墨君阳,要与他的莲妃生死相随,绝不反顾……
老天终于开恩。
连日来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停歇。
冬日暖阳露出笑脸,将宫闕屋殿楼阁映照得璀璨夺目,金光粼粼。
寿寧宫中。
皇太后听说太子不循礼制,让莲莲夜寝皇宫大殿,脸上不动声色,默默沉吟了会儿。
“太子一向律己甚严,谨言慎行,一丝不茍。说起来,好像只有为了莲妃,才会做出违礼抗制的事。先前将她安置在朝阳宫中,现在又召她入皇宫大殿!”语气像是问着坐在前方的皇后,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皇后端起茶杯在鼻间品闻一番,不急不徐地啜了一口,这才缓缓地回了一句,“母后说的是,太子对莲妃是很不一般。”
世人皆知太子墨君阳非皇后所生,是四岁之时,奉皇帝旨意,抱到皇后宫中抚养。而后皇后并未诞下任何皇子,墨君阳成为皇后的生养牒纸上,唯一的子嗣。
在前朝,因先帝宠爱着韩皇后,也就是现在高高坐在金阶之上的皇太后,再加上韩家出过几位能征善战的将军,立过汗马功劳,韩氏一门可谓是满门显赫,威镇朝堂。
若不是明里暗里,韩家使尽了力气为她这不得宠的皇后撑着腰,恐怕她早就是冷宫里的一堆白骨。
当然,会为她撑腰也是因为她听话,好摆弄,她心知肚明。
当初扶植太子,不也是一样的心思吗?想他墨君阳一个孤苦零仃的庶子,母亲是个无家世无背景卑微的宫女,除了依付于韩太后的势力俯首当傀儡之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知子莫若母,虽然她只是养母。
她早就看出太子心机深沉,深不见底。
这次太子平地一声雷,翻天覆地,杀了镇国公李将军个措手不及。杀得片甲不留一点都不手软,拔去了朝中一向冀虞太子之位的大皇子,还灭了他一门妇孺,够残够狠,皇室之内从此还有谁敢与其争锋?
一道旨意,将那霸着皇帝独宠而盛气凌人的雪贵妃送进了冷宫。皇后心里着实欣喜的很,不枉他养育了太子十五年。
她的一生已定,得不到帝王之心,只求无风无雨,安享荣华富贵终老于此高墙之内。
此刻,该紧张的是韩太后吧!老谋深算的韩太后,怎么也算不到这隻养在笼中的驯猫有朝一日成了会伸出利爪的猛虎。
猛虎总有一天会衝出牢笼,他的利爪会伸向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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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初静。
一室的漆黑,大床上,墨君阳紧紧拥着莲莲,像是要将她融在他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