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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肆暮雨一番洗清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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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哥哥──」她嫩颊贴着他的手臂,软糯撒娇,「你这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石更哥?每回我不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放心吧!」

虽是告诉了自己要以平常心看待,可石更不免还是有点紧张尉迟不悔的决定,只是一看尉迟不盼这举止,还是不由自主地拧起了眉。

当他回过神来,自己已横在两人之间,看着他的目光皆是不解。

不懂他怎么突然就凑了上来,尉迟不悔纳闷唤道,「石更?」

他不知如何解释,只好默默递出手上雕着的木球。

尉迟不悔顿时眼睛一亮,「好傢伙,真让你给雕了个鬼工球出来!」

那同心套球是尉迟不悔前阵子向石更谈论到的贡品,只闻其名未见其实,只知道是一层一层的活动套球,上面以各种纹样雕饰,他初闻时是为这新奇技法惊叹不已,方和石更提过一次,倒没想到他还真能做得出来。

那木球约莫就是他摊掌大小,藉九龙抢珠为题,鏤成了四层,除去最内层的实心珠子,馀下三层是大小不一的九只神龙盘旋,卷草纹样的龙鳞随着木纹起伏,待转腕,每一只都鲜活的勾着爪子去争里头那颗宝珠,栩栩如生。

只是最外层的其中一只神龙尚未完成,就被石更仓皇地拿了出来,龙身还未鏤上鳞片,光秃秃的格外醒目。

但尉迟不悔沉浸在惊奇之中,没有特别注意,尉迟不盼也没有,因为她正仰着头,忧虑地看石更,「石更哥!你流鼻血了!」

「?」石更一捂鼻,往外奔去。

不是说好了不许放在心上的吗!

他在心底怒斥自己,另一手却不自觉地抚上那日她挽过的臂,日子都不知过了多久,上头仍是残留挥之不去的绵软记忆。

所以他的鼻血依旧淌得欢畅,好半天才摇摇晃晃的走回坊里,正好碰见尉迟不盼挽着食篮要回去。

「石更哥,你还好吗?」她小脸上不掩关怀,虽他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仍细细打量他一番,见他无碍才放下心来,「那石更哥,我走啦!」

他伸手欲接过提篮,却被她缩手躲过,笑着婉拒,「石更哥,你多休息,不用送我回去了。」

他仍坚持的摊着手掌,并未收回,甚至指了指她拢在袖里的左手。

尉迟不盼愣了会,随即失笑,也就不再坚持,将食篮交到他手里,「石更哥,被你发现啦?」

她说完这话,又紧张兮兮地回头朝坊内看了好几眼,拉着他走出门外才开口,「千万别告诉哥哥啊!」

他未应,反倒执起她的手细瞧。

因为怕被发现,她并未将伤口包扎起来,一眼就能看见左手拇指上横了一道口子,不深,也已经止下了血。

但石更仍蹙起了眉,心疼的像是伤在自己身上,眼睛都畏疼的瞇了起来。

「没事。」她靦腆的笑笑,「本来不想让你们知道的,显得我笨手笨脚。」

他用力摇头,不敢去碰她的伤口,只是轻轻摩挲边缘,捧着吹了又吹,浓眉都要揪在一块。

那模样把尉迟不盼逗笑了,「得了,石更哥你别和哥哥一样,都把我当是纸糊的,一碰就破。」

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样的看待她的,故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手上的伤再疼,也没有心底疼那般的难受呢!」她声音犹含笑,被他捧着的手顺势回握,攀住他两指,「石更哥,你要真捨不得我疼,就别让我伤心。」

石更听不明白她言下之意,困惑的看她。

她不是没有看到他的不解,却不打算解释,松开了指,只是仍放在他掌上未收回,「石更哥,你这就是在惹我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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