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前妈妈叮嘱过,最难掌控的是人心,最好掌控的也是人心。
如今依仗,也只剩下他这颗心了。
可甄宝却没五成把握,看前些日子老爷宿过几次别院便知,他不是个重欲的。
“老爷,看我作甚?”
耳侧宋守节的笑声爽朗,“吾妾长相娇媚,日后孩儿像你多些便好。”
“若是男孩,还是像老爷多些好些。”
“为何?”
“老爷、老爷……气宇轩昂,风姿照人。”
宋守节先是笑了声,后止不住笑意大笑起来。
甄宝有孕之事似是长了风筝,不出半日全府上下便全都知晓。
这几日夫妻琴瑟和鸣,萧氏又起了怀上子嗣的念头,背地里点上了催情香,盼望着老爷在她屋多留几日,却不想突然传来那妾婢有孕之事。
一时间又气又悲,刚站起的身又跌到椅上,眼眶发热,隐有落泪迹象。
“我这不争气的身子。”
……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如今只有孟郊的《登科后》能聊表宋守节此刻的心情。
今年他三十有二,人过中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
官场上不论好友还是政敌都拿此事说笑于他,心里不气不怨是假的。
如今终得子,可在他们面前好好出了口恶气。
这些天丞相大人春风拂面,是人都知他家好事相近。
他也不藏着掖着,直白吐露。
这些年他膝下无子叫他们好生暗讽,这会儿终堂堂正正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