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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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奴才,奴才……”轻飘飘几句话却让李长福噗通一声跪倒,匍匐在坑洼不平的青砖地上冷汗淋漓。

静谧了持续了几刻钟,直到李长福彻底抖成了筛糠子马车里才传出来清清朗朗的声音。

“怕什么,你家底厚是你的事儿,爷既不眼馋也不嫉妒,更加不会去跟主母告状,别怕,快起来吧,叫人瞧见了又该说我这将军府的养子摆谱,世人骂我已经有千百种罪名,怎地,你还要再帮爷添一条?”

“奴才不敢,奴才万死!”

李长福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心里头叫苦连天。

真是同伞不同柄同人不同命,他兄弟三人都是镇北府的家生奴,但两个哥哥命好,大哥李长泉当了总管事,二哥李长海被主母指派给了三公子,那可是顶好的差事。

三公子正是年少天真浪漫之时,虽说比不上大公子稳重,可极少闯祸的。

只有他伺候的是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主儿!倒霉催的,三天两头惹是生非,累得他受辱受罚不讲了,还时常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小命不保!

大晋铁律杀人者死,在沈逸洲身上根本不适用!

因为大将军的偏疼,整个镇北府几乎是把这位主儿当佛爷一样供着,便是主母对他也是从没有过半句重话,只有一千个一万个顺着他由着他的性子来。

李长福只能越发压低了身子,收起了人前大管事的架子,表现得像个下等奴仆一样谦卑。

沈逸洲根本无需挑开车帘,闭着眼睛都能看穿李长福的心思,然而他根本无意拉拢这位眼高手低的大管事,只是趁机敲打,让他少在自己眼皮底下抖机灵。

农庄遇险的事儿是如何传到府里的?连远在军营里的大将军都知道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下令不许泄露消息,李长福这狗奴才阳奉阴违,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虽然各府管事在外置办私产虽是常有的事儿,主子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水至清而无鱼,然而若是当真追究起来,罪名可不轻。

若这世上有卖后悔药的,此刻李长福肯定买上三斤一股脑灌下!他这是讨好主子不成反倒把自个搭进去了,虽说他不提,主子爷也不一定就不知道,可哪有人蠢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懊恼,沮丧,惶恐……一一从这位大管事脸上闪过。

沈逸洲看火候差不多了,缓缓开了口:“北市龙蛇混杂不适合小丫头片子,拿爷的令牌,去东市挑间不起眼的小铺子给她,怎么做,你懂得?”

“奴才明白,一定做得滴水不漏,绝不叫六姑娘察觉出来。”连对香穗的称呼都变了不敢,李长福弯腰作揖把头埋得极低,片刻之间已经领悟过来。

二爷是当真瞧上田家小六了!要动东市的铺子必定会惊动府里,那可是镇北府最来钱的产业,大将军或许不上心,主母却是事无巨细样样亲自过问的!

二爷难道不怕主母知道了要怪罪?怎么觉着这几年二爷总是故意挑战主母的底线?可他小时候明明不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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