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黄.带子(1 / 2)
李安生这还是头一次到京城 ,先前一直没机会,也不愿意来,京城里头权贵一抓一大把,主子奴才的,看了就生厌,还是眼不见为净。
他也是在刻意的逃避,不想卑躬屈膝。
在黑龙江,与他志同道合的程德全一直开明的纵容他,只要能造福百姓,许多手段都是无条件的支持。
更加让他离不开黑龙江的是,程德全从不彰显官威,摆着上官的架子,也不喜欢奴颜婢膝的下属们。
所以,李安生很感激这种深层次的信任与理解,士为知己者死,他全心全意的想要报答这份知遇之恩。
可是在京城,却是离开了程德全的包容,这里没有人能够包容他。
这里是全中国腐朽颓败的中心所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旧的,旧得让他心痛。
他这样的人是不受欢迎的,注定要受排挤,要受压迫。
这一点,在他刚抵达老前门车站(正阳门车站旧称)就一清二楚。
穿越前他来过北京,也到前门这来游玩过,可感觉却有大不同。
老前门车站很新,是前年刚修成的,欧式建筑,如同鹤立鸡群,光鲜明亮。
出了全国最大的老前门车站,哪怕是繁华一如后世的前门大栅栏商业区,都不能留下他任何一秒钟。
后世的大栅栏商业区,是游客们从正阳门到天安门一带游玩时不可错过的地方,当年的“八大胡同”就在附近,后世许多著名的老字号就发源于此,比如全聚德烤鸭店、瑞蚨祥绸布店、同仁堂药铺、六必居酱菜园等。
李安生眼睛不住的在搜寻着正阳门老城楼的影子,他想要看到的,不是那欧式建筑的鲜活闪亮,也不是八大胡同那近百家高档大小妓院,更不是那大栅栏商业区的太平繁荣。
正阳门,原名丽正门,自明代建成后饱经沧桑,几毁几修,是后世北京城内唯一保存较完整的城门,也是一个必去的景点。
当年的箭楼规模宏丽,形制高大,可是却毁在了八国联军手中, 1901年开始修缮箭楼,前年竣工。
李安生站在城楼下,清晰的能看到战火留下的依稀痕迹,以及那明显的修缮贴补,斑驳的城楼上散发着幽青色的古朴气息,新旧参半的箭楼有些不伦不类。
这才是真正的老北京城。
只是站了片刻,李安生就觉得自己的心神一下子在老北京城当年的盛况以及如今的沧桑之间走个了遍,千般滋味,浮在心头,让他久久不语。
耳边听得真切,那熙熙攘攘车水马龙,那阵阵的吆喝声叫卖声以及讨价还价的声音,这就是生活。
“胖叮当,走,进城。”
胖叮当没心没肺,自然感觉不到那股压抑,咧着嘴笑着,喜滋滋的屁颠屁颠。
按理要先去练兵处军政司应个景,等候主事司长或是承政召见。
但他这样的官场白丁毫无经验,等于是一只无头苍蝇,也不想乱撞,打算明日去周学熙在京城的宅子里找他,让他这内行人代劳。
朝中有人好办事,也真是这个理,不然的话,光是摸清流程,以及寻找合适的门路,就要浪费不少时间与精力。
落脚之处,是梅宝聪替他寻的,他表哥家的宅子。
他表哥叫柳重光,也是京城的富商,只是这两年得罪了权贵,便有些混不下去,梅宝聪邀了几次,这倔表哥碍于面子,仍然留在京城勉力撑着。
梅宝聪打算着,让李安生住到他表哥家里去,看李安生有没有办法说动他表哥。
柳重光的宅子便紧挨着内城边上,离八大胡同不远,所以走几条胡同就能过去。
李安生早已使人前去报个信,好让人家有所准备,可眼看就要到了,却还没见有回音。
再走近些,只见前头吵吵嚷嚷的,围了许多人,还有人在那里叫嚣着。
“姓柳的狗奴才,居然敢纵容下人行凶,识相的赶紧自缚请罪,交出那狗贼,不然等巡捕营来了,没你的好果子吃。”
旁边一群人叫嚷着附和,想必是那人的狗腿子。
只见那领头叫嚷之人穿着湖青色的长袍,深紫色的马褂,手中提着个鸟笼子,腰间显眼的一条黄带子,原来是个宗室子弟,怪不得这么的嚣张。
李安生边带人挤过去,边听着这边的动静,才片刻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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