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惜(1 / 2)
战斗刚刚结束,硝烟还未散尽,戴安澜便在几个警卫员的保护下和周参谋长一起走上了狼籍血腥的阵地。
阵地上的国军士兵们正在收拢伤员,寻找尸体。戴安澜脸色凝重地在尚有余温、遍是弹片尸体的阵地上巡视。
“嗯,这应该是刘老弟他们打的吧?”戴安澜盯着一挺日军重机枪附近脑袋开花的几具日军尸体,开口问道。
周参谋长用脚踢了踢,“我刚才粗略看了看,阵地上有不少鬼子指挥官和机枪手都是脑袋中枪,一枪致命这应该是他们狙击手的习惯。”
“这情我们得领呀!”戴安澜轻轻点了点头,“人家从敌后转进而来,没休息便立刻便参加了战斗,难得呀!”
“这家伙还挺有本事的。”周参谋长推了推眼镜,“战报我看了,虽然有夸大之嫌,但这几战都有可圈点之处,他是深悉游击战法的精髓,而且转战返回,他的人马似乎又精壮了许多啊!”
“他能力是有的。”戴安澜轻轻笑了笑,“只是他不会象咱们那样把生死看得很轻,这就注定了他的行动方式是稳健有余而魄力不足,也可以说他轻易不会出手,要么不打,打便要有十足把握。”
“是不是说他的计划会非常细致,想得会非常周到。”周参谋长抿着嘴笑道。
“差不多吧!”戴安澜抬起头望向远方,“一开始我听说他从敌后转进而回,着实吓了一跳,以为他们肯定遭受了重大挫折,可后来才知道别动队并未有什么损失,由此可见,他是不想自陷险地,这也与远征军的战事不顺有关哪!”
周参谋长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叫过几名士兵,叫他们分头去打听吴铭等人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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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华老弟,不知你以后是如何打算的?”戴安澜笑着对吴铭说道:“不若留在这里,咱们并肩作战如何呀?”
“师座可是在说笑了。”吴铭轻轻一笑,“我们这些人可是不熟悉军队的正规战法,留在这里可是会碍手碍脚,当然,我倒是想在此地暂留几天,看看远征军进一步的行动再说。”
戴安澜张了张嘴巴,又把话咽了回去,名义上别动队属于军统,自己是不方便将其绑在身上的。他略显无奈地点了点头,“战局骤变,200师孤悬敌后,又复受命东进击敌,前途艰险是勿庸讳言的。”
“有那么严重吗?”吴铭略微想了一下,说道:“棠吉已复,东路局势似乎已有所缓和,为何师座如此判断?”
“你有所不知。”戴安澜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以实相告,“司令部执意坚持在曼德勒会战,向我第5军连发出四道命令:除200师向东面罗列姆攻击以外,第5军直属部队一部,新22师,第96师及第66军均集中于曼德勒,准备与日军进行会战”
“棠吉不守了?”吴铭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还让200师孤军东进,这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那腊戎要是被日军奔袭而下,岂不是连退路都没了。”
“杜长官曾要求增调新22师来此作战,未获史、罗同意。”戴安澜皱了皱眉,“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命令我200师沿着向腊戎奔袭的日军的进路,自敌背后给以狠狠打击,我200师全体官兵自当奋力冲杀,挽救缅甸危机,化险为夷。”
吴铭沉默了半晌,抬起头真诚地说道:“戴兄,能听老弟说几句心里话吗?”
称呼的改变让戴安澜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早就应该这样,师座师座叫得让人觉得疏远。德华老弟,看来你是准备说心里话了,我很欣慰呀!”
“先别这么早下定论。”吴铭抱歉地笑了笑,“我的话可是有些刺耳,就怕戴兄听了发火呀!”
“忠言逆耳,我戴某自信还是有这点肚量的。”戴安澜很大度地摆了摆手,“德华老弟,你肯说,便是没把我当外人,我是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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