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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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明卿看着他,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然后呢?”

承弃之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因为他从见到你母亲的第一面起,便深深爱上了你母亲,可是你母亲与三皇子情投意合,他只好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现在仔细想想,他借此将你母亲接进宫是想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吧,或者我们再仔细往深处想想,宣国那么多大将军,他为何独独派了你父亲去呢?”

令明卿心中一惊,忽然想起那日言煜的成亲宴上听到的,皇帝差点封自家母亲为辰妃,可是后来被太医检查出来有了身孕才放弃,这样说来,十几年前的事情竟都是一场阴谋?

想到这里,令明卿惊出了一场冷汗。

她忽然抬起头,紧紧盯着承弃之,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我们一向深居简出的穆王爷在这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承弃之惊叹于她的聪慧,忍不住拍了拍手笑道,“也许很快你便会知道了。”

寺内不知从何处突然涌现出了一群黑衣人,这群黑衣人脸上都蒙着布,只露出一双透亮的眼睛,人人手中拿着把短刀,刀柄上刻着的,竟是一朵红蔷薇。

令明卿眯起眼,终于极其认真地打量了眼承弃之,随即缓缓笑了,“我竟不知穆王爷竟如何厉害,连江湖中暗血阁都是其手中的利剑,是我眼拙了。”

承弃之哈哈一笑,竟对她伸出了手,缓缓道,“请吧,令姑娘。”

燕家举办的那场宴会最后以燕裴胜的脸色铁青落下了帷幕,他沉着脸去见了燕星野,他到的时候,燕星野正在练字。

燕裴胜面色极为那看,燕星野忍不住淡声问道,“燕婉儿怎么了?”

燕裴胜沉着声道,“你的好姐姐,今日竟罔顾我的命令,与言煜勾结在了一起。”

燕星野看着他,挑了挑眉,“勾结?这不是好事吗?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就是让她去套取言煜的兵符,再趁机杀了言煜吗?”

燕裴胜猛地拍了拍桌子,道,“看来她是不在乎你的性命了。”

燕星野闻言,不禁愣了一下,是啊,燕婉儿为他做了那么多,若是一早便知晓这只是场阴谋,会不会崩溃过去?

想了想,又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燕裴胜脸上闪过一丝狠意,“既然她不识抬举,我就让她知道背叛的代价。”

燕星野拿起了刚刚放下去的笔,重新开始练字,再没有多说一句。

宴席散后,燕婉儿并未回文秀阁,转而跟着言煜去了营帐,营帐是很早之前便搭好的,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也为日后的突发事件做准备。

在去营帐的路上,言煜淡声道,“想必今夜会不太安稳,燕裴胜那边怕是会提前动作,你做好准备了吗?”

燕婉儿自信一笑,“这是自然,我无时无刻不想了结了他。”

言煜点点头,道,“那便好。”

走到一半,燕婉儿忽然问,“你的心上人是令明卿?”

听到“令明卿”三个字,言煜转过身来道,“怎么?”

燕婉儿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你。”

言煜默了默,随即道,“你错了,从来都只有我配不配的上她。”

听到这话,燕婉儿一下了楞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恍然道,“原来真心相爱是这样的意思。”

她嗤笑了一下,神色带着几分落寞。

夜半时,文秀阁不知怎么忽然失了水,燕家上下全部都被惊醒,唯有家主院没有丝毫动静。

文秀阁内人人惊慌不已,唯有房内一角落处,燕婉儿吃着果心,指挥欢喜把火放得更大一些,欢喜这边点完那边点,忙得团团转。

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去问,“小姐,咱这真的要把文秀阁都烧了啊,全烧了怪可惜的。”

燕婉儿吐出一口果子皮,漫不经心地道,“不仅要把文秀阁全烧完,最好还能波及到周围的院落,可惜这火是燕裴胜亲自下令点的,他的人下手肯定很稳,仔细想想还有些小失落。”

欢喜又问道,“小姐,那我们烧完文秀阁后住哪儿啊?”

燕婉儿大手一挥,“等搞死裴燕生,本小姐就闯江湖去喽。”

欢喜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姐小姐,那你还带欢喜吗?”

燕婉儿道,“当然带啊,不带你谁来给我洗衣做饭,化妆描眉啊?”

欢喜的声音有些飘远,“啊?原来我的作用就只是这些吗?”

燕婉儿哈哈一笑,“不然呢?”

那一夜,火烧得极旺,据后人说,那一场火烧死了燕家的嫡出小姐——燕婉儿,但这火又烧得极为邪门,只烧了文秀阁,别的院落都没有涉及。

为此,后世有人为此编排出了不少话本子,说的是那位小姐的各种版本。

当然,燕婉儿本人此刻躺在言煜为她安排的账房内,好不放松,欢喜在一旁为她清洗葡萄,小日子过得很是红火。

欢喜问道,“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燕婉儿笑道,“接下来嘛,怎么能让燕家乱起来就怎么样来,我打听到燕裴胜可是私藏了好些小金库,若是能拿到就好了。”

欢喜轻笑出声,“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渐到凌晨之时,言煜来找燕婉儿,“准备好了吗?”

燕婉儿两眼亮晶晶地问道,“我们要怎么做?”

言煜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潍城内,语气沉稳且淡定,“我想让你带兵回去,最好能搅翻整个燕家。”

听到这话,燕婉儿兴奋地问道,“现在吗?”

青龙进来,对着言煜耳语了几句,言煜笑道,“等旭日初升后,我们便去取燕裴胜的狗命。”

此时,营帐外的风烈烈作响,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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