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岳如画不得不再次讚叹石秋仁的吹牛功夫,想必跟在祈非身边不只过得心惊胆战,还能练就这非凡的唇舌功夫!
到了宸歌殿,岳如画觉得一切的经歷恍若昨日那般深刻。
「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归宿,你想来便随时可以来,我这儿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你是第几次用这招啦?」
祈非只是轻轻把她头上的落花拨开,柔柔的在她耳边低语:「第一次,只对你。」
「公主,便是这儿了。」
岳如画看着曾经熟悉的地方,眼里是惆悵,是愧疚,更是眷恋,然而没能让她怀念太久便有人前来打扰。
「八弟还没回来?」
「奴才见过二殿下。」
「岳如画见过二殿下。」
「白雨见过公主。」
岳如画的眼神沉了几分,她究竟该如何面对这两人……?
祈绝才刚起唇,一道男声先他一步响起。
「二皇兄你怎么来了?」
「见过八殿下。」
「谁准你进来了?!」祈非愤怒的看着岳如画,巴不得把她赶走。
「八弟,你这就不对了。」
「是父皇不对了!怎能逼着我成亲呢?!」
祈绝心里在琢磨祈非是真不识好歹还是装傻,而面上的表情带着兄长教诲时的严肃。
「八弟,有些话是说不得的,你多陪陪公主吧,别再淘气了!」说完看了眼岳如画就转身离去,白雨则是紧跟着祈绝,岳如画看着心里黯然,这一世祈绝会爱上白雨吗?
「你,也可以走了!」
岳如画看了祈非一眼便转身要走进偏殿,祈非原本满意的笑立即转而愤怒大叫。
「等等!谁准你进去了?!」
岳如画轻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却未转身。
「殿下您早些歇息吧。」
「你们岳国人的礼数都是这样?背对着人讲话?」
「请殿下恕罪,尚未成亲的男女不该冒然在夜里私会太久,这是岳国尚未成亲前的规矩。」
「怎么?规矩?我看你是见不得人才这样说!」有眼睛的人一看岳如画便能猜测那面纱下的容顏出眾,可祈非就是睁眼说瞎话故意想激怒岳如画。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岳如画不是别人,因此不会上当于他的激将法。
「如画不愿和您逞口舌之争,告辞。」
其实那什么岳国规矩是岳如画随口瞎扯的,可惜还是摆脱不了祈非,为今之计只有离开祈非眼前这法子了。
祈非看到岳如画依然不予理会便下意识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力道一时没控制住,拽得岳如画有些生疼,而她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请殿下松手。」
祈非虽讶异自己的衝动,但他并未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拽住她的手臂,一旁的阅楼心里生起一把怒火,实在想把这桀驁不驯的八皇子一掌拍飞,而石秋仁紧张的看着自家殿下,心里直喊不妙,焦急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规劝。
岳如画着实无奈,回头看了眼祈非,那一眼,带着祈非所不能理解的情感,极其复杂,祈非一时愣怔,松了手上的力气,岳如画赶紧藉机挣脱。
「告辞了。」
祈非看着岳如画离去的背影,直到她关上了门才反应过来,顿时又气又恼。
他怎么就被那一眼给蛊惑住了呢?!
「气死我了!我要回去歇息!今天谁都不用来服侍我!」丢下一句话就气冲冲的走回正殿,用力关上门,石秋仁看着紧闭的门心里无奈直叹息。
祈非一进房就察觉等候多时的左右手之一,沉砚,想必有事匯报,于是挑眉问话。
「何事?」
「啟稟殿下,岳国公主进城前逢刺客暗杀。」
祈非再次挑眉示意继续说下去。
「但那些刺客被全数杀尽并烧成灰,无从查知进一步的消息。」
祈非心里讶异,看来这岳国公主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哪!
「还有?」
「根据消息岳国公主对马车外的状况未曾看过一眼。」
祈非顿时有了些兴致,马车外的状况未曾看过一眼?这是甚有把握还是害怕?这下,可有趣了……
「嗯,继续详查。」
「是。」沉砚一个闪身便没了踪影,祈非则是带着疑惑迷糊入了睡。
「白露,他就真的这么重要?你居然为了他一再陷入危险之中!」
「是,他是很重要。」
他拉着眼前的人,想要逼问她为什么总是这样?他对她而言又是如何?
「只要你别剥夺我保护你我爱你的权力就好。」
听着这话的她身体微微一震,他也不让她有答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他怕她拒绝,拒绝他保护她爱她的权力。
祈非就这样惊醒了,为何他最近一直反覆的做类似的梦?那个白露究竟是谁?她模糊的容顏,她非凡的气质让他有股极为熟悉的感觉,她究竟是谁?
祈非眼带迷濛看着从窗外洒进的晨光拚命思考,仍没有答案,所幸拍拍脸,今天是母妃的忌日,可要振奋精神才行,免得母妃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