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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绿的瓜叶匍匐在浅褐色的竹棚上,盛开的黄色的小花垂掛下来,虽不起眼但也足以招蜂引蝶。一隻黑白蝴蝶飞舞在瓜棚下穿梭着。
不算太宽阔的院子里,摆着一些竹製桌子、凳子的可以供人歇息,整体给人一种宜人舒适,好不写意。依墙而放的一排黑色酱油坛子则摆在青瓦下。屋旁有两棵枣树,一高一矮的,大约秋季的时候便可以採食。红彤彤的枣子长满在树上看得人嘴馋。
「四平调,先只说迎张郎~」
院子里空旷的一块站着一个人,站在枣树藤製桌凳旁练唱着。
「停!调不对,再来!」一道雄厚的嗓音打断了那人的高八斗的嗓音。
一个约莫十四岁的少年一袭青葱白袍,他清了清喉咙,开口再发声,「四平调——」
他一开口就被年长的男子勒令停下,「玉翎笙,你在搞什么鬼呀。今天的调子一个也没唱准。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老朽我呀?」
一头花白的老年人从凳子上起来,拿着手中的戏本来到玉翎笙的跟前一把抽在他的手臂上。
「你呀,今天的心都飞到哪儿去了?调不对就罢了。眼神也不对,你现在是在跟老爷子唱哪一齣戏啊?」
少年站在那里任由老年人开骂,头垂得低低的。
「师父,徒儿唱的就是您老人家点的《西厢记》啊。」少年轻声细语道。他悄悄瞄了瞄他师父的脸色一眼后,决定少说为妙。
佈满皱纹的手按着有些发疼的额际,刘师父深深吸了几口气好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开口道:「对,你唱的戏文是《西厢记》但调子怎么完全不是昨日的那样。今日的调子全跑了。」
「呃……」他也不晓得要如何回话了。话说昨日因为刘师父夸了他两句,他就跟师兄弟们一起吃了点香辣的川菜以示庆祝也许就不会搞到此刻这般局面。
刘师父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年人,他年轻时是个非常有名气的戏子,后来自己开创了属于自己的戏班子并取名为「玉家班」。调教出来的戏子个个身手不凡,所以他们家的戏班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小名气。
靠前去,刘师父直勾勾地看着那少年那双可以勾人心魂的双眼,「你是不是偷食了川菜。」
玉翎笙面有难色的笑了,「师父,您怎么知道的啊?」
刘师父的嘴角慢慢往上扬,皮笑肉不笑地瞇着双眼,「你叫的了老朽做师父,自然晓得你的一举一动啊。更何况,你还是我捡回来养的。」
玉翎笙眨着眼,咧着嘴,「师父果然是师父啊,那么翎笙还是不劳烦师父了,自己先练着。师父不如回屋里凉快凉快可好?」
「你明知道你的嗓子受不了川菜的麻辣就给老朽少吃一点啊。现在可好啊,嗓子都哑了,戏要怎么唱啊?」刘师父一心为了少年好,不忍嘀咕了两句。他晓得少年喜欢川菜的麻辣却因为唱戏而下令不准碰川菜。
少年眨了眨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抱拳做辑状向刘师父哀求,「是徒儿嘴馋犯下的错,还求师父原谅。」
刘师父转过身子,背着手,不看少年一眼。
玉翎笙晓得刘师父还在生气,只好双手放到左胸膛上,蹙眉咬唇,一脸痛苦地单膝跪在地面上。「啊,好痛啊!」
刘师父一听整个人紧张起来,立即蹲下,「翎笙你怎么了,是心绞痛再犯了吗?」
看见刘师父如此紧张自己的少年松开了紧握胸膛的手,笑道:「师父,徒儿没事。不要在生徒儿的气了,可好?」
知晓自己上当后的刘师父立即起身,甩袖收起刚刚的紧张神情,「翎笙,这种事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
「师父,徒儿求你了别生气好吗?」玉翎笙抓着刘师父的黎色衣袖说道。
从小,玉翎笙的左胸就有一道疤痕,那道疤痕就是导致他差点丧命的原因。如今好了却落下心绞痛的病根来,因此刘师父才会如此紧张他这个徒儿,不敢让他干粗活,甚至给他选了一个花旦的角色来调教他。
「以后不准了,下不为例。」
刘师父甩开了他的手径自往屋里走去。院子里剩下玉翎笙一个人在那里。
玉翎笙默默目送刘师父离去后才敢到树下歇息偷懒一会儿。他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也会想要偷懒的时候,而生在他在戏班中为最小的徒儿,却最得刘师父的欢心。刘师父则念在他的身子而有时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大树下的老根粗壮,枝叶茂密,是少年最爱打盹的地方。在树下纳凉着的少年把脚抬起来放到凳子上,双手枕着后脑勺靠着树干偷偷打盹起来。
小鸟在树上啾啾叫着,玉翎笙躺在树下正要闔眼小睡一会的时候,被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给惊醒了。
「喂,小姑娘怎么一个人睡在这里啊?」
听到小姑娘这三个字,玉翎笙立即跳了起来,睁大了双眼左顾右盼地找寻着那道声音的主人。
「小姑娘别看了,我在这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