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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幕军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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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翎笙冰冷的手腕上多了一份滚烫的热度,他不忍去挣脱,只好让他抓住自己。「笙!别离开我,好吗?」

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正在苦苦地哀求着他。他于心何忍,眼泪簌簌而下。

轻轻把手搭在萧禹的脸颊上,玉翎笙开口道:「我不离开你,只会害了你!」

他是一个灾星,一个天煞孤星,谁遇上他都会倒霉。

「我不管……」萧禹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人,像个孩子般在囈语。玉翎笙看着他的神情尽是一片柔软,怜惜。

「这样又何苦呢?」玉翎笙强忍着眼中的泪说道。

「要是没了你,我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萧禹对着那袭月白色的身影说道。他并不晓得梦境外的玉翎笙就在他的身边,一直陪着他,一直没有离开他。而他却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境。

玉翎笙听闻后,心里就更难受了。戏子本应无情,因为多情只会自我伤害,害人害己。

玉翎笙俯下身子抱住滚烫的萧禹,「就算没有我,你也能活得好好的。」柔软粉色的唇瓣贴在滚热的额际上,冰冷的泪给萧禹带来了阵阵凉意,他贪恋着这股冰冷,回抱住对方。

显然的,他并不知道玉翎笙即将会离开他,并会做出一项残酷的举动。

「好,我答应你,不离开你。」梦中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在萧禹的怀中轻声说道。柔情似水的眼睛里是萧禹的笑顏,他张开了粉嫩的唇瓣,在他的印堂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唇印,「但你要好好活下去。」

语毕,那抹月白色的身影便随着漫天飞散的雪花消失了。

而萧禹泪眼婆娑,之后他渐渐清醒了过来。微弱乾涩的喉咙里发出不自然的嗓音,他张口道:「笙!」

别人醒来多半第一句话会是要水,而他却是念着他的名字。

看见他睁开双眼,完全清醒过来后,玉翎笙露出了笑脸,立即伸手揩掉了脸上的泪,不想让他瞧见。「禹!你终于醒了。」

玉翎笙变得有些激动,心中不安的大石终于消失了。

「笙!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萧禹用乾涩发疼的喉咙对着玉翎笙说道。

玉翎笙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挣开了他的手,「我去给你倒杯水。」

喉咙乾涩发疼的萧禹此刻并不想要什么水,而要的只有他。一直以来就只有他。

「别离开我……」他呢喃道。萧禹很害怕眼前的一切还是一场幻影,转眼玉翎笙就会再次消失在他的眼前。

反手拍着他的手背,玉翎笙温柔道:「我没离开你,只是给你倒杯水,去去就回。」

玉翎笙给他倒了杯水,把人扶起来,给萧禹餵水。

水还没进到喉咙就被萧禹给咳出来了,水喷洒一地,湿了一片。看见这样的萧禹,玉翎笙何必但又紧张呢?蹙着眉,随手抓起了掛在自己衣裙上的丝绢给他擦了一把。

「你现在真美……」萧禹望着一身女儿家扮相的玉翎笙笑道:「……像个女儿家。」

悄悄地推了一把,玉翎笙狠狠地瞪着他,「现在会笑话我,就证明你已经没事了。那么我也可以走了。」

「不准!」萧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玉翎笙吼道。他用力的很,指间因狠狠抓住身上的薄衾而泛白了,「你把我弄成这副德性就想一走了之?」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玉翎笙原本紧攥着的心突然松开了,坦然了。

「我们之间非亲非故,为何我不能就这样走呢?」玉翎笙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反问道。

「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岂能说走就走。」萧禹倒是一脸自然地说道。

玉翎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何时成了你的人?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中出现一阵抽痛。

「谁说什么都不是……」萧禹激动地说道,激动的他拉扯到伤口,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再次裂开了,猩红的液体开始疯狂地从伤口上鑽出来,染红白色的纱布。

「你别乱动,我去唤大夫!」触目惊心的红让玉翎笙身子抽了一下,心头的痛更为强烈了。

「没有你陪伴在侧,我要大夫来又有何用?」萧禹忍者自己腹部的疼痛,咬牙拉住了玉翎笙的手。

「放手,你的伤口裂开了,要赶紧处理才行!」玉翎笙试图甩开萧禹紧握的手,冷静说道。

萧禹一个用力,玉翎笙一个踉蹌就直直跌入了他的怀里,所幸玉翎笙有顾及到他的伤口,闪开了但也让自己受伤了。

轻蹙眉头,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声,玉翎笙自己滚到了床边,拉开了自己与萧禹之间的距离。

「你还好吗?」

咬着牙,玉翎笙的腰肢好像闪到了,腰际处传来了微微的刺痛。「我没事。」嘴巴上虽说没事,但他的双眼里全是泪珠。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捲缩在角落,不让萧禹触碰。好不容易地等自己腰间的疼痛淡去以后,玉翎笙才缓缓起来,扶着在旁的东西,一步一步走出了营帐。

瞥了一眼站在营帐外的小虎,玉翎笙冷漠道:「他醒了,但伤口裂了,让人处理吧。」丢下这句话以后,他缓缓地走出了营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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