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 / 2)
“照片有点太旧了,我给你修一修吧。”
丁景仪放下筷子,跑回台式机前面。没到两分钟,彭原的手机就弹爆了各式各样的照片,先是一张折痕修完噪点擦平的,再是一张糖水风格的,然后一堆七七八八的工业风,每一张拿出去都能在ins疯狂集赞,丁景仪可谓是人工滤镜集成器了。
“哎,哈哈,我发给姥爷看看,”彭原赶紧打包转发,“你不嫌弃吗?”
丁景仪也回到饭桌前,夹走两块炸肉:“嫌弃什么?”
“你妈妈是女皇,我妈妈是女工。”
丁景仪把炸肉塞进嘴里:“都能顶半边天。”
彭原笑了笑,他的妈妈是整个家里的心病,让他有时觉得自己不该出生,引爆家族的负罪感。了解到这一点之后,他习惯了独来独往,直到碰上丁景仪这么个502和嘤嘤怪黏合体,丁景仪不嫌弃他,甚至爱屋及乌地修复了他妈妈的老照片。这个世界似乎对他展开了不同的样子。
彭原笑了笑:“吃饭吧,我们两个老孤儿不要再说这个祖安话题了。”
“大吉大利吃□□!”
丁景仪慢条斯理地蘸上甜酱,迅速而不失优雅地送入口中,像是吃播的快放。彭原也拿起了筷子,虽然美人对面吃播看得多了,但条件反射还是有的。
中午,j大阶梯教室。
彭原把“最终最终死也不改不润色不真香”版《玫瑰王朝建筑史》的翻译发给李云,两人又唇枪舌剑了一番。彭原妥协了打开了新的文档,起名为“最终最终最终死也不改不润色不真香版《玫瑰王朝建筑史》翻译稿”。
起完文档,彭原又憋不住打开公众号,把翻译稿更了一期上去。反正五十号王子如果不是作古也是不在地球上了,如果没作古,著作权期也早就过了。加上丁景仪信誓旦旦地保证,如果五十号侄子出来维权,他帮彭原刷脸。从书中对魔法师奥林满满的溢美之词,彭原毫不怀疑刷脸的成功率。恶魔预案行为!
这个讨论持续了太久,彭原预计中午是回不去,就让丁景仪去食堂买午餐了。他盯着屏幕,上午的修改耗费了起码14/25个黑脸猫耐力模组,新稿子出来指不定还要和李云当面聊一回。
彭原长出了口气,趴到课桌上睡着了。午睡的短暂白日梦里,他感觉自己处于一个燥热的空间之中,几个面目模糊的身影向他走来,说了一些话。彭原明白是碰见鬼压床了,只是这鬼的恶意好像没那么足,他有种听邻居叔叔阿姨聊菜价的寻常感。
彭原只记得“火灾”和“谢谢”就醒来了,醒来的时候他被丁景仪搂在怀里,塑料饭盒里的菜冒着香气。
“景仪……”
丁景仪搂住彭原,一指桌面:“这是什么?”
彭原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桌上一排七个金色的冥纸元宝,每个元宝上面都画着一颗蓝色的五角星,和丁景仪给玩偶脸上画的一模一样。
彭原见了丁景仪,心里也没有了惊慌,只倚在他怀里舒了一口气:“没什么,我在梦里见鬼了。”
丁景仪的表情瞬间就不好了,对不做梦的恶魔而言,梦境之于恶魔有如克苏鲁之于人类,是认知的盲区、随身的虫洞、无法理解的恒常。做梦的人有如薛定谔的猫,不定时的炸弹。
整个教室里回荡着丁景仪的惨叫:“啊——阿原做梦了!”
“别担心啊,我是个人,不就做个梦吗,”彭原打开饭盒,“我要吃饭。”
丁景仪不管不顾地打通了白哥的电话:“神仙,救阿原猫命!”
彭原顿时陷入大型尴尬癌发作中:外国魔法师为假外国人喊本地神仙救命也是没救了……
教室里没有其他人,丁景仪没素质地打开手机功放,白哥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中传出:
“……就说是心理建设……人家想道谢的,修娃娃没要钱不是?但景仪阳气太重,进不去你家门……你们找个路口把纸元宝烧了就好……”
彭原听得一愣一愣:神仙钦点这个死而复生的娘炮阳气太重是什么鬼?丁景仪倒没废话,挥手开了窗户,七个纸元宝飘了出去,在半空中起了闪亮的火星。
丁景仪看着纸元宝在空中烧成灰烬:“我阳气再重能有这一学校男生的洪荒之力阳气重吗!唉!”
彭原不理解神仙的解释,有如他不理解尴尬癌。但丁景仪抱着他的那股担心他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给丁景仪测个心率能把测试机器指数打满。
“阿原,我有点理解刚见面的时候的事了。那时我被电瓶车撞了,虽然对我来说并不算问题,但你一定要送我去医院。人类对‘未知’的担心,我现在能感同身受了。”
“是啊,后来你没事了,我也有分寸了,现在我没事了,你也明白了,”彭原摸摸丁景仪,夹了一块酸辣鸡胗送到他嘴边,“吃饭。”
丁景仪咬住鸡胗,“咕呜”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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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评论,一个星期没评论了hhh(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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