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妖孽,他喜欢叫他妖孽,好似这般就可以抚慰他受礼教约束下仍蠢蠢欲动的心。
「嗯?」感觉到有人靠近,韦彧费尽千辛万苦睁开沉重的眼皮,半梦半醒之际,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他亲暱地勾住来人的肩颈,口中唸道:「见鬼,怎连作梦都梦到咱家将军?」
语落,他细长的四肢紧紧缠住俞煊的腰肢,欣慰的讚叹道:「好在我速度快、好在你活着,真好。」
好轻。将韦彧抱起几乎不费俞煊吹灰之力,他试探地轻问:「我活着很好?」
「当然。」韦彧想也不想地頷首,像隻乖顺的白猫蜷缩在面前温暖的胸膛中。
良人在怀,俞煊静静享受与他耳发廝磨的短暂时光,绕过长廊,问:「哦,怎么说?」
韦彧笑回:「将军耿直,逗起来有趣。」
只有如此?俞煊略不满,再问:「可还有?」
一切恍如梦境,韦彧再抵不住如潮的睡意,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着,嘴上不悦:「这梦似乎太长了,得让老李再调调安神的方子。」
「原来是用了药。」俞煊恍然大悟,方才还奇怪一向浅眠的韦彧怎睡得如此之沉,
俞煊将韦彧轻放回软榻,盖好被子,连同他烧得炙热的情意一块摀灭。
黑暗中,他脚下彷若生根般难以迈步,久久凝睇。
他重情,他亦然。此生,他俩会成为最知心的同袍,再无其他。
如此足矣,他苦笑着告诫自己。
忽然,熟睡的人儿蜷缩身子,眉目紧皱,像是忍隐了极大的痛苦,晶莹泪水滑落,他低声呜咽,全身被大量的汗水浸溼,约莫一刻鐘,韦彧轻轻松开眉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俞煊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