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胸腔中的气息已被掏空,韦彧退开身子,轻叹:「自叶彣进到洛阳城,过往记忆如潮,我心中总会升起一股不安,几番思索是否要这般与你过下去。」
顿了顿,圈在腰间的手猛然收紧,韦彧悄声展顏,解释:「我虽称不上见不得人,可肖筠这身分一但曝光,也够整个镇国公府闹腾得鸡犬不寧,指不好连你也难以抽身。」
伸手抚摸俞煊紧掩的眼角,她浅浅地笑开,无奈得叫人心凉,语气坚定:「我不能拿你和镇国公府去赌,我输不起。」
俞煊忽地睁眸,黑眸瀲灩涌动的幽光,哑声问:「所以你拿自己去赌?」
「我不会有事的。」韦彧摇首,「戎王最是惜才,处事也不似前几代君王那般狠绝,何况近日辽金起兵在即,叶彣虽擅于防守,可组织筹谋进攻的能力到底弱了些,我才是整个北齐最熟悉辽金的主帅,留着我必有用处。」
「当年我走得仓促,再加上姥姥仙逝,家中没个能作主的,这两年我总估摸得回趟肖家,与其躲躲藏藏,倒不如趁此机会以肖筠的身分回到北齐,一块解决搁在我心尖上的两件大事。」
韦彧所言也是他初猜出她真实身分的顾虑,注意到韦彧眸中一闪而逝的愧疚,知晓不捨的不只是自己,俞煊轻轻叹息。
将她翻倒于床榻,俞煊安抚似地开口:「睡吧。」
韦彧探出一双清亮的眼楮,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恼我?」
「恼。」俞煊淡然地落下一字,接着无可奈何地揉乱韦彧的乌丝,叹:「我俞煊堂堂一品镇国将军,却偏偏摊上你这么个妖孽,想恼都恼不上火,实在是失了本将军一世英明。」
闻言,韦彧莞尔,篤定地开口:「两年,最多两年。」
两年我就回到俞家,回到你身畔。
对她没头没尾地这么一句,俞煊一怔,黑眸闪动满足的光芒,頷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