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也是有可能看到你的,因为……你要来索我的命。」陈桓语毕,遂发出了无奈的笑声,同时锁在他四肢的锁链也发出轻微的喀搭声响。南宫尚凝视着陈桓勾起了笑,忽然一柄短刀就出现在陈...
黑眸冷酷地瞅着那双原有着美丽湛蓝色的眸子笑道:「是啊,陈桓,你说话还是这么有趣。」
「呵,没比你有趣。」陈桓垂首,染着血跡的瀏海遮挡他的视线。
「你果然是来杀我的罢。」半掩的眸子瞅着那柄短刀,淡淡地问道,泰然自若的神情好似那把短刀要索的,并非自己的命。
「是啊。」南宫尚的脸又往陈桓更加凑近,说话的气息扑上他的顏面,「你有甚么话想说?」
「嗯……」陈桓抬起脸,视线迎上南宫尚。忽然他露出讽刺般的笑容,原来这人身上真有帝王之气,而且还比自己的强了好几倍。
南宫尚待在自己身旁这么久的一段时间,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发现到这人的心思、这人的野心。
所以这一切,真的都怨不了谁。他会死,真的都是他自找的。
「凤有把我的话带给你了么?」陈桓虚弱的笑道。
只见南宫尚挑了挑眉,笑容稍稍减退,「你指的是甚么?」
「请你好好待她,这样我死了也无怨无悔。」
听到陈桓收敛起面容正色的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语,握着短刀的南宫尚忍俊不住的发出冰冷的笑意。
「呵呵,就这样?」短刀在说话的同时缓缓推向陈桓的颈子,只要在稍加用力就会渗出血珠。
「是啊,她本来就是你的,一直到最后都是你的,所以……」「你知道她是怎样帮你求情么?」
南宫尚勾着阴冷的嘴角笑着断开陈桓的话语,没有握着刀刃的手擦过陈桓半啟的唇瓣,「真该让你看看她那副模样。」
「你……你明明清楚凤她爱的人只有你。」「是啊,她爱的是我……」
白皙的颈子渗出血丝,腾着黑色杀气的刀光炫入陈桓眼帘。
他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因为早在他被所有人背叛后,任何痛楚都无法折腾他的心。
除了那个女人,除了凤。
「你知不知道,说这种骗人的话语,在我耳里听来有多讽刺。」
墨色的眼珠盈满无情的怒火,刀光一闪,滑到右侧的短刀拖曳出一缕火红色的血丝,血珠溅落潮溼的黑色地砖上。
陈桓颈子上只留道清浅伤口,细小的血丝还滑不到锁骨处即停落。
陈桓有些讶异的眸瞅着南宫尚,瞅着他用着平静的口吻说着如此愤怒的话语。
「从以前你就一直……用那张脸,那种表情在欺骗我。」
「你……你到底在说甚么?我欺骗过你了么?」
「一直。」
薄唇漾起憎恶的笑,将短刀收回怀里,目光向下移往陈桓腹部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如果有甚么误会,你……你要告诉我,唔……」
陈桓话还没说完,只见南宫尚微微瞇起眼,手指触上他裸露的胸膛,滑到腹部那道散发出墨色烟硝的伤口。
「会痛罢?」南宫尚发出恐怖的笑声,在偌大的牢房里放大回盪。
「……你……」
指间时而放松时而使力触碰着那道伤口,说也奇怪,在他的手指来回抚过后,发出蒸腾黑气逐渐消散而去。
陈桓知道南宫尚不想回答他的问话,他很清楚的能够从他那张脸上的神情辨别出来。虽然他现在完全不晓得自己以前认识的南宫尚,是否是真正的他。
似乎因为身心早已俱疲而陷入昏迷,陈桓没有再开口说出半句话语。他已经放弃防备这待在眼前、随时都有可能取自己性命的可怕豺狼。
过了莫约一炷香的时间,南宫尚这才收了手,将视线移回陈桓闭紧双眼的苍白面孔。
察觉到他视线的陈桓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眸没有任何表情。忽然间,他捕捉到凝视着自己的那张美丽脸庞,竟闪过一丝绝望且悲伤的神情。
他想开口询问,却被南宫尚的手指给堵住唇瓣。他瞠着眼,不解地望向微笑着、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南宫尚。
无语的相互凝视,二人都想从对方的眼眶底读出此时此刻最里心的想法。泛着不同色调的斗气交会在极近的距离下,擦出淡淡的火光。
「再见。」最后南宫尚收起目光,手指也从陈桓的唇上收回,笑着丢下这令人不明所理的两个字。
薄唇扬起了陈桓熟悉却又不熟悉的高傲笑容,他腾开衣袖,转身就要离去。
「你不要我的命?」陈桓对着他的背后疑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