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宫中传来消息,娘娘嘱咐您赶紧回去,说是六王爷怕是不行了。」墨亦澄才刚回到房内坐下,他的另一名侍从匆匆进来关上门后作揖开口。
侍从口中的六王爷是墨亦澄同父同母的胞弟墨亦廷,一母同胞的两人自小感情便好,可墨亦廷自小身体便不好,据东云国的太医所说是因为东云王后在怀孕期间因寒气侵体,墨亦廷的身子骨才会一生下来便弱,前几年的太子之争中更是遭小人陷害中毒,身体是每况愈下,想来拖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
「终归是到这一天了……我们明日便走……。」墨亦澄叹了口气后无奈摇头眼中浮现难过,看透生离死别的他,在面对至亲的弟弟回天乏术终归是难过与惋惜。他的弟弟墨亦廷才华洋溢,自小便爱读书也是眾皇子中数一数二聪明绝顶之人,深得他父皇的喜爱,可他的才华、他受到的宠爱却成了害死他的动机。
太子之争,墨亦澄与墨亦廷和两人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大王爷是最有可能的三人,东云的太子必须医术精湛,于是,在考官的指示下三人纷纷两人一组对战彼此下毒再为彼此配置解药,可就在墨亦澄配置完墨亦廷的解药时,竟遭大王爷派人陷害将解药换成毒药。虽然最后洗清冤屈,墨亦澄替墨亦廷顺利解毒登上太子之位,大王爷也遭流放边疆,可墨亦廷的身子已经坏了,墨亦澄只能暂时替墨亦廷吊着命。
「属下知道了,属下明日一早便去雇马车和车伕。」另一名侍从也满是担忧开口。
墨亦澄点了点头后便摆手让两人退下,随后便站到窗边看着皎洁的明月无奈叹气,不禁回忆起了以前与墨亦廷的种种。
「三哥,母后给我出了个难题,你替我瞧瞧。」儿时,墨亦澄与墨亦廷是东云王后唯二的两个儿子,深得王后喜爱,王后也用心教导两人,时常给两人出难题,墨亦廷儿时最常做的事便是与墨亦澄一块解题。
「当心烫着了,澄儿别跟廷儿抢。」两兄弟最喜爱的便是自家母后所做的桂花糕,东云王后宠着两人,时常挽起衣袖亲自下厨只为让两个宝贝儿子高兴。
「三哥,无论到头来谁做了太子,我们都是最好的兄弟。」太子之争时,早有耳闻争权时,手足相互陷害残杀的两人立下无论谁做太子,彼此之间的情谊永远不变。
「三哥我信你。」在太子之争对战中,墨亦廷中毒后摀着胸口嘴角渗血被一旁的太医们扶助时看着被东云王下令带走时的墨亦澄,眼中是对这哥哥的信任,相信他的哥哥不会害自己,相信在他哥哥心中,昔日的誓言还在。
「三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墨亦澄永远忘不了,那日他洗清冤屈浑身泥泞握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墨亦廷的双手。那次,他感受到他浑身的冰冷,感受到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墨亦澄收回心思,感受到脸上的凉意,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两行,这一次他深刻地感受到,他救了无数的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弟弟。
丰收祭已经过,凌非澈决议丰收祭的隔天午时便啟程前往南巡的目的地南湖,于是在啟程前一大早,凌非墨与君柔宁决定去向墨亦澄告别。
「恰好你们俩来了,这样便不必託人告诉你们了。」凌非墨和君柔宁才刚走到南朋客栈门口便见墨亦澄依然一身白衣头戴玉冠拿着折扇背着行囊走出。看上与平常没有两样的他,眼底却不上一抹悲伤。
「你要走了?」君柔宁打量墨亦澄后缓缓开口。今天的他很不一样。与墨亦澄相处一个月的君柔宁多少察觉到墨亦澄的异状。
「是啊,有些急事必须赶回东云。你们呢?怎么一大早便来?」墨亦澄看了眼君柔宁后点了点头收起眼底的悲伤一笑看向凌非墨。
「我们也是今日离开前往南湖。下回你来南阳时我做东请你吃饭看看南阳美景。」凌非墨笑了笑后伸手要与墨亦澄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