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大少骗香词就是为了把香词留在身边而已,弯弯绕绕整这么一齣,这不就是对香词有意么?」春喜兴奋地说出自己的结论。
小蝉沉吟着:「你说得很有道理啊……」
两个女使同步把目光转向吉祥,直把吉祥看得心里发毛。
「吉祥,」小蝉瞇起眼出声了:「你昨儿话说一半就跑,恐怕和这件事有关吧,快说清楚,你都知道些什么?」
吉祥表情挣扎:「没知道什么……」
「吉祥,」小蝉轻叹口气道:「你其实很想说出来对吧,不用忍耐的。」
吉祥口唇颤抖着。
小蝉太了解他了,又柔声道:「其实我们都是自己猜出来的,可不是你说漏了什么,讲讲也无妨啊。」
「我说,」吉祥终于崩溃:「我昨天就想说了,都是大少他逼我……」
吉祥憋了一日,终于把前天夜里萧子逸吃完香词做的夜宵后独个儿坐在桌边傻笑的样子,和之后萧子逸与自己的对话合盘托出,一口气说完,真有不吐不快的感觉。
两个女使听得嘴都闔不拢了。
「还真是这样啊!」
「想不到这个浪荡子也有这一天。」
「小蝉,你这样讲就太不厚道了,」吉祥倒是为萧子逸说话:「八年前的事你也知道的,若不是那件事,大少何至于后来这样放浪形骸?」
春喜立刻问:「八年前什么事?」
「有机会告诉你。」小蝉道:「大少不是还等你送乌梅浆?」
「哎呀!」春喜是真忘了:「我马上回射堂。」
话没说完她就拿过小蝉手上的食盒,三步併两步往射堂的方向跑。
「你小心点,看洒了!」
小蝉在背后扯着嗓子提醒,春喜已经转出月洞门,跑得不见人影。
小蝉和吉祥原地面面相覷,忍不住都笑出来。
「原来是这么件事,有什么好不能说的,」小蝉嗤笑:「昨天你就该告诉我了。」
「你不知道大少有多紧张,」吉祥低声道:「他说如果其他女使知道了这事跑去为难香词他就找我算帐,看他威胁我的那个狠劲,真是全然不顾我们主僕十年的情份。」
「你还伤心了?你又不是他相好的,他和你有什么情份?」小蝉撇撇嘴:「只是没想到他还会替香词想到这些,还威胁你,看来这回他是动真心了。」
「如果香词也有心就太好了。」吉祥谓叹:「大少这几年看似逍遥快活,其实全是逢场作戏,院子里的姐儿们哪里有什么真心?如果香词愿意在大少身边当个侍妾那也是好事。」
「侍妾什么的话你就别提了,」小蝉冷冷道:「香词是个心性高的,要她当个侍妾做小伏低,她绝对不肯。」
「不做侍妾,难道她还能……」
吉祥楞住了,香词的确是个有志气的女子,但吉祥很难想像一个女使成为萧家主母的样子。
「怎么,以她的模样、性情和能耐难道只有做侍妾的命?」小蝉冷笑:「整个临安城里富家公子多了,你真当只有咱们家大少是宝?」
「小蝉你到底帮谁啊?」吉祥有点恼了:「大少可是我们的主家。」
「我是女孩子,当然帮香词。」小蝉又叹道:「我这也是恨铁不成钢,大少荒唐了这么些年,如果真的对香词有意,自己就得振作点,否则香词绝对看不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