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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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眼底全是凉薄的冷意,握着她的后颈,强硬地一压,轻佻、邪气,也浮浪至极,“你又不是没做过。”

沈姒的睫毛簌簌一颤,没说话,只想推开他。

完全来不及反应的失措间,齐晟拢住她的后背一捞,单手将她抱起来,扔在床面上。他欺身而上,箍住她的腿拢紧,阴影笼罩了她全身。

夜色浓重,山海一色。

太平山的别墅灯火通明,室内的水晶吊灯刺眼的璀璨,齐晟气息沉沉地压着她,吻她的耳垂,一路流连到刺青,光线被遮了个彻底。

他探到她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

沈姒被他激得起了寒战。她知道他什么意思,偏偏此刻让他压制得动弹不得,急得喊了一声“疼”。

齐晟捏了下她的脸,有些戏谑,“我没碰你,你疼什么疼?”

“你扭到我脚了。”沈姒声音不大不小地顶了一句。

齐晟心里挫着火,但看她分明不情愿想反悔但又不肯说的样子,又觉得好笑,什么脾气也发作不出来。

“你下午穿的高跟鞋。”他刮了下她难以言说的位置,“装什么装?”

“那是因为你,”沈姒哽了两哽,声音越来越急,“不是你推了我一把吗?本来这两天脚伤快好了……”

齐晟的手撑在她耳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一时没有什么动作。

沈姒还在数落他的罪行。

大约最后一点耐心也被她消磨干净了,毫无征兆地,齐晟低头咬住她的唇,又凶又狠地占满了她全部呼吸,强硬地拢住她膝盖,换了方式继续。

他向来如此,根本不给人选择的余地和拒绝的机会,强势得彻底。

沈姒微扯了下唇角,呼吸有些凌乱,眉眼间生出一抹难以描摹的媚色,“霸王硬上弓多不体面?”

“体面?”齐晟看她顺服了两秒就伶牙俐齿想咬人,嗓音沉沉地低嗤了声,戾气一散,显得轻浮又浪荡,“平时求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在意体面。”

沈姒被他惹得有点恼,稍微一动又被他强劲地压下去,由着他施为。

藏香在不知不觉中燃到尽头。

满室的声色欢宴,以床榻为战场,空气中充盈着放纵后的甜腻味儿,是愉悦,是痴缠,亦是近身厮杀。

“别拿我对你那点耐心当筹码,沈姒,”齐晟拨开她鬓角打湿的发丝,偏冷的嗓音里没有情绪,也没有温度,“我最烦别人试探我的底线。”

沈姒闭了闭眼睛,没有回应。

直到身侧一空,听不到他的声音,她才睁开眼,看着头顶明亮到刺眼的水晶吊灯,略微有些失神。

说起来好笑,她其实有点难受。

其实没什么好辩解的,南城相遇,她脱不开身,拽住齐晟的那一刻就是在赌;后来她也确实存了利用的心思:别有居心的开始,另有所图的继续,计较起来不算冤屈。

只是她受不了那样的视线,心口像被割了一角,钝钝地疼。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明明该不该得到的,她都得到了。搞垮了何家,就大仇得报了,她好像也没有继续待在他身边的理由了。

从前告诉自己是利用,现在呢?

因为喜欢吗?

沈姒慢慢抬手,抚过发麻的面颊,擦掉了唇边洇开的一抹殷红。

次日,飞机抵达浦东国际机场。

返沪后美国的导师发来邮件,要求在金融监管、国际资本流动、对冲基金等课题项目中随机选择,设计建立前沿模型。沈姒没参加学校的夏季短课,但也要完成课题,一连忙了四五天,基本没怎么出门。

周子衿来一次就替她头疼一次。

“不是我多嘴啊,你说你多想不开,已经多才多艺了,还学什么工商管理?”周子衿感叹道,“我就没见过几个不享受人生还上赶着花时间找罪受的人。”

同样的问题,很多人都问过。

遇到齐晟前,沈姒学业成绩虽然不错,但绝大多数时间用在了戏曲和舞蹈上。她的音色清亮甜润,唱腔婉转细腻,有自己独到的风格韵味,从小就很有灵气和天赋。十五岁作飞燕鼓上舞,戏舞双绝,艳惊业内。

在所有人看来,她已经在自己的领域一骑绝尘,反正前程如海,没必要再耗费时间和精力接触别的。

“学着玩。”沈姒没抬眼,像往常一样轻飘飘地回了句。

“你都快十项全能了,这还叫玩?”周子衿完全理解不了,“你当年选专业的时候,肯定受了刺激。”

沈姒指尖一顿,短暂地陷入回忆——

和齐晟在一起后,齐晟教会她很多东西。她习惯了喜欢他喜欢的兴趣,也习惯了接触他接触过的领域,尝试攀岩,尝试赛车,尝试自由搏击,尝试绘画,几乎完美走近他。

后来从基金玩起,到股票、期货,再到选择专业,好像也是水到渠成。

慢慢地,她想更接近他一点。

齐晟人虽然混了点儿,却有让许多人望尘莫及的实力。所以很早之前,她对他其实是仰慕的,还有一点点心动和喜欢,一份从未说的私心——

无关利用的私心。

四年多前一场车祸让她家破人亡,何家荣酒驾,那条路监控坏了,也没有人证,他买通自己同车的秘书替罪,最后赔了点儿钱了事。

两条人命,就值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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