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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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时候一长,这些人家也明白了,太师迟迟不定下来,估计早瞄准了上头几位,于是来说媒的便渐渐少起来。

温浓见这位魏姑娘相貌只算清秀,但气质极佳,温温柔柔地坐在那儿,说话也细声细气,别说男子了,就是女子也很容易对她生出喜爱来。

“浓浓,这会儿殿试许是快结束了,等会儿就能见着你表哥骑马游街!”

温浓笑道,“借郡主吉言了,我也觉得表哥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云荻伸指作势要点她,偏头对魏子吟说,“子吟你瞧,她是半点不谦虚呢。”

魏子吟也笑。

云荻又说,“有个小道消息,据说殿试之后,谢家就要与你舅舅家谈婚事了。”

温浓目光微凝,“可是舅舅他们还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一个月前还邀了许淑苒来家宴。”

“许淑苒应该是没戏了,不提英国公府本就空有爵位而无实权,她庶兄被太子哥哥公开批评过,前程算是完了,就连许家其他兄弟姐妹也受到了牵连。若你表哥高中状元,苏家就有更多更优的选择,哪里还会考虑有了污点的许家。倒是谢嫣然,她父亲和苏丞相关系好,家风也更正。你瞧着,多半就是谢家了。”

温浓心里微微一沉。

她清楚苏雪和现在还没有心上人,但架不住舅舅舅母会给他安排婚事。

云荻没有瞧出她的心事,正笑着与魏子吟说话,“谢嫣然比起我们家子吟又差远了。那些什么诗会什么书画比赛,她从来冲在最前头,恨不得人人都说她是京都第一才女。可那也是子吟不跟她争,要是子吟去了,她还得往后挪一挪。”

这话引起了温浓的注意,看来云荻郡主对魏子吟的才学很是认可。

遂看向魏子吟,只见魏子吟低头浅笑,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轻推云荻的胳膊,温浓笑道,“看来我也是孤陋寡闻了,只听说过谢姑娘的才名,竟不知人外有人。”

魏子吟看过来,“是云荻过誉了,我哪里这么厉害,只是跟父亲学了几年。谢姑娘自然是有真本事的,她想要才名,我想要清静,只是各人的选择罢了。”

听听,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觉悟,叫云荻和温浓这等还大她一岁的姑娘有些汗颜。

云荻和温浓对视一眼,默默略过这个话题,“浓浓你听,是不是有马蹄声。”

温浓细听之后,点点头,“确实有,不过这条街繁华,许是别人的车马也说不定。”

两人起身到窗边往下瞅,魏子吟笑着摇头仍是端坐在桌前。

“哎,当真是别人的车马。等等,马车上下来的好像是谢嫣然?”云荻握住了温浓的胳膊,“真的是她!她也来这家茶楼了,真是冤家路窄。”

眼见谢嫣然要抬头往上瞧,云荻急忙拉了温浓蹲下。

过了一会儿,温浓迟疑问道,“郡主,我们为什么要躲她?”

云荻愣了愣,“对啊,我为什么要躲她?我又不怕她!”

她又拉了温浓站起来,此时的茶楼底下哪儿有谢嫣然的身影,看来是早就进茶楼里。

温浓不由好笑,云荻郡主这孩子心性,背地里说了人家一句坏话,便心虚了似的,下意识地就躲。

云荻拉着温浓回座,“看来谢嫣然也是来看状元游街的,也是,这家茶楼的位置还算好,到时候他们可是要经过茶楼底下的。”

话音刚落,又有马蹄声,这次的马蹄声更为厚重繁杂,像是一列马队过来了。

云荻又拉了温浓到窗边,见魏子吟还稳坐不动,又招手让她过来。

于是茶楼正对大街的窗户里,挤了三个脑袋齐齐往下看。

“这回真的是了!”云荻兴奋道,“我上回看状元游街还是三年前,都快没印象了,只记得那次状元是个中年人,蓄了一把胡须。这次多半是你表哥了,他虽然身板有点弱不禁风,但脸还是好看的。”

温浓从来了京城之后,没有听到别人说表哥一句不是,这倒是头一次听见姑娘说表哥“弱不禁风”,不由好笑地弯眸。

云荻拍了拍温浓的肩,“你瞧你瞧,他们来了,打头那个是不是你表哥?”

说话间,游街队伍离这边越来越近,温浓眉眼里都是笑,“不愧是表哥!他果真是状元。”

心里同时说,不愧是她温浓,眼光就是好。

魏子吟说,“苏公子当真厉害,父亲也说,苏公子一直很稳,从没有失误过。”

云荻叹道,“也不知道谢嫣然得嘚瑟成什么样。”

游街队伍一路过来,两旁都是夹道的欢呼,数不清的鲜花手帕往他们身上扔丢。

温浓已经能看清苏雪和的神情,今日是他最得意最耀眼的时刻,然而他的笑容却略有些僵硬,他的发冠上挂了一张手帕,马儿的鬃毛上面还插了几朵花,整个人仿佛才从脂粉堆里捞出来。

温浓噗嗤地笑出声来,她本以为表哥应当是风流潇洒地驰马而来,没想到他如此窘迫。

两颊似乎还有一抹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此时日光暖洋洋地倾洒下来,欢呼声,喧嚣声,还有大红衣袍面红耳赤的清俊状元郎。

温浓又觉出几分美好来。

这些热情的姑娘们许多都心知肚明此生不可能与苏雪和在一起,但她们就是冲着这份美好前赴后继,等日后再和晚辈说起当年那个风靡京都的人物。

那是一提起年轻时候,头一个想起来的人。

忽然,苏雪和的目光一抬,迎上温浓含笑的眼睛。

两人俱是一愣,苏雪和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羞窘,一手拉紧缰绳,另一只手飞快将马儿鬃毛上面的花朵拂落下来。

他再抬头去看,温浓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又指了指他。

这是什么意思?

苏雪和愣愣的,几乎有几分傻气地去碰他的发冠,而后扯下来一张水红的丝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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