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齐灏先让自己的人去赴约之地查看,然后亲自带人将季萦和宋子服送了回去。
不出季萦所料,她们一行回到女眷席上时,之前来找她的那个小厮已经不见了。
她看了齐灏一眼,齐灏冲她摇了摇头。这是说人不是他的人带走的,那只能是那个小厮提前察觉到了不对,跑了。
也是,她去找齐灏的这一来一回耗时有两刻钟,这么长时间足够那小厮想明白自己识破了他的话并且骗了他。
女眷席上陈氏依然在与相熟的妇人说话,刚才季萦留下了香芸与陈氏说她和宋子服回趟住处,因此陈氏这会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此事不宜声张,齐灏让季萦先跟着陈氏,等晚宴结束了再说。而他则带人护在附近不远处,等着冯安回来禀报。
陈氏是宴席结束了往回走的路上才看到齐灏的,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的女儿。
季萦看出她的疑惑,沉默着摇了摇头。示意先回去再说。
他们一行回去时,宋修远与宋大伯也刚好回来。大家碰面,都心有疑惑的进了大帐。
宋修远毕竟是男子,他可不像陈氏那样以为齐灏是来找季萦的。只以为是朝中出了什么事,齐灏这才连夜过来商议。要知道,自从季萦的亲事定下,宋家与肃王府在朝中算是真正结盟了。
本来,想着朝廷大事陈氏与季萦还有宋子服应该回避,但齐灏却阻止了。他道:“岳父,我是为了萦姐儿的事来的。”然后就将今晚的事详细说了,接着又致歉说自己识人不清,以至身边的下人差点害了季萦。
宋修远与宋大伯闻言,一时面面相觑。两人想明白了这事的严重性,不约而同的面上浮现出了凝重和怒意。陈氏在一旁听着,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忍不住拉着季萦道:“那背后之人如此恶毒,这分明是要害了我儿啊。”说完,又道:“你这个丫头不早与阿娘说,怎敢自作主张。今晚若有一丝差池,你让娘可怎么活?”
季忙安抚陈氏道:“阿娘,今晚这事不光是冲着我来的,那背后之人分明想一箭双雕,既陷害了我又想让咱家与世子交恶。事关重大,我不能打草惊蛇,必须一击即中抓到幕后之人才行。”
陈氏心里也知道是这个理,但她就是止不住的后怕,“你这丫头,下回可不能如此了。”
季萦乖乖点头答应了陈氏,才看向齐灏。“世子,可找到了什么线索不曾?”
齐灏点头,“冯安去了幕后之人邀你赴约的地方,找到了些东西也抓了几个人,不过具体的真相还得慢慢查问才行。”
季萦点头表示理解。
夜深了,宋修远再未细问,只让陈氏陪季萦早些回去休息。而他送齐灏出了帐篷。
两人走了半会儿,宋修远才出声道:“笃之,方才你说找到些东西,是什么?”
齐灏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冷峻和杀意,是对幕后之人的。他抿唇道:“是暖情药。”而且份量还不轻,一般这样的东西都有虎狼之效,是给外面青楼楚馆里的姑娘用的。
“真是卑鄙,小人行径!”宋修远此时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寒声道,“到底是何人所为,可有线索?”他知道只要齐灏抓到活口,必定会立即审问。
齐灏低声道:“岳父,那些人经不住审问吐口了,说是与魏国公府有些牵连。”
“魏国公府?”宋修远面色凝重了一瞬,然后看向齐灏确认似的道:“笃之的意思是五皇子?”魏国公府是五皇子的岳家,在这样敏感的时候,他们府上有动作不难让人联想到五皇子身上去。
齐灏并未回答,他凝神看着远处的黑暗,沉思了半晌才道:“五皇子封王,暗地里的势力增加了不少。近来与太子势如水火的关系逐渐浮于表面,连圣上都有所察觉。他对肃王府的拉拢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可他为何要对萦姐儿下手?”宋修远面色漆黑如墨,问完又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是想给肃王府一个警告?萦姐儿还未嫁到你们府上,算起来还不是肃王府的人。他害了萦姐儿泄愤,即便会惹怒肃王府却又掌握着分寸,料定你们不会因为萦姐儿与他闹个鱼死网破。”
他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齐灏虽直觉事情真相怕不是如此,却也猜不出到底如何。只坚定保证道:“岳父,您放心。萦儿即将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旁人伤她一丝一毫的。”
宋修远听了这话定定的看了他半晌,才点了点头。
季萦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谈话,早早就与陈氏休息了。只是经过今晚的事,她睡梦中眉头紧皱很是不安稳。直惹的陈氏心疼的哭了一场。
次日,季萦睡起来很有些头昏脑胀。陈氏正忙着打点行装,她们一会儿就要随圣驾回京了。见此,便也不要她帮忙,只让她带齐了护卫到门口散散心。
季萦便留下香榧帮忙,自己带了陈妈妈与香芸出来了营帐。才刚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嘉宁县主。
她有些意外的挑眉,屈膝行礼。
嘉宁县主看着面色有些不大好,对季萦只勉强笑了笑。“六姑娘,我来寻你说说话,你可有时间?”
季萦笑着点点头,也不说寻个别的地方,只示意陈妈妈和香芸退后些,然后才问道:“县主找我有何事?”
嘉宁县主见她如此,也不介意。只扬起一个惨淡的笑容,道:“六姑娘,我听闻仲钰他……出远门了,不知何时回来?”
季萦似是没看到她面上的难过,随意道:“四哥出外游学,并未说定回来的时间,怕是得好几年呢。”
嘉宁县主听了,神色越发脆弱,她轻声道:“仲钰远走,可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被宋老大人惩罚?”
“县主想多了,外出远游乃是四哥一直以来的心愿。”季萦道。
“那我呢?仲钰走了,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六姑娘你是知道我和仲钰………”
嘉宁县主的神色有些激动,季萦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县主说笑了。您即将为他人妇,这样好的姻缘我四哥知道了也会祝您幸福的。”
“什么?”嘉宁县主面上划过一丝心虚,紧接着又急声解释道:“六姑娘定是误会了。我生在皇家,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嘉宁县主!”季萦皱眉道,“无论您是不是由己身,此事都不是能与旁人说的。您有您的大好前程,我四哥也有自己的姻缘。我四哥您还是忘了的好。”
“仲钰定亲了?是谁?”嘉宁县主怔怔的问道。
这事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季萦也不欲瞒着她,“是大理寺丞柳大人的嫡长女。”
“是她?她哪里比得上我?”嘉宁县主脸上划过一丝鄙夷。她看着季萦道:“六姑娘,我对仲钰的感情你都是知道的。求你帮帮我们吧,告诉我仲钰他去哪里了?”
季萦昨晚没有睡好,今日本就精神不济。与嘉宁县主纠缠了这半会儿,早已不耐。
她道:“县主既然对我四哥有感情,那就更不该如此纠缠了。想必您心里也明白,您与我四哥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既然如此,何不各自走各自的路呢。我四哥既然远游,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县主再纠缠也是于事无补。”
“纠缠?”嘉宁县主对季萦的话并不认同,她道:“六姑娘,你年纪还小,想必不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道理。我对仲钰是情不能自己。”
季萦心里冷笑,不是什么行为蒙上爱情的遮羞布都能掩饰过去的。她面上越加不耐,故意出言道:“既然有情,县主就该知道爱情不是想着如何得到,而是奉献。县主注定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你给不了我四哥未来,何不成全我四哥与柳家姑娘的姻缘。你既然对我四哥有情,想必会祝福我四哥婚姻美满吧?”
“我……”嘉宁县主此时才正视面前的小姑娘,原以为随意几句就能哄得团团转转的人,却将自己说的哑口无言。她心里不由有些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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