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真的是死局吗（2 / 2）

他的反应自然早就在哥舒天的预料之中，而且他的寝宫内早已点起了烛火，光线虽然昏暗了些，至少视线不受影响，更可以看到他唇角那抹阴沉狠厉而诡异的笑容：“皇上怕什么？本尊启动天毁地灭，正是为了保住涅槃大陆和巫玛帝国。”

“笑话！”高灵诺一拂衣袖，脸上的怒气依然不见丝毫缓和，“你这样做虽然可以灭了那帮凤族人，但你别忘了，我巫玛帝国的臣民也并非个个都法力高强，同样也会支撑不住，到时涅槃大陆成为一座空城……”

“皇上放心吧，不会的。”显然对他的妇人之仁十分不屑一顾，哥舒天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着，“凤族人体质尚未恢复，注定比咱们支撑的时间更短，就算会牺牲一些自己人，那也是不得已之事。何况本尊不是说过吗？古往今来欲成大事者必定有所牺牲，皇上若还要如此妇人之仁，恐怕才真的会毁了巫玛帝国呢！”

高灵诺皱了皱眉：“朕当然知道欲成大事者必定有所牺牲，不过你敢保证我们能够以最小的代价彻底铲除那帮凤族人吗？”

“当然可以。”哥舒天居然立刻就点了点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本尊保证，等那些凤族人一命呜呼之后，咱们了不起只会赔上一些体质最弱的人，对大局根本没有丝毫影响。或者，皇上希望本尊现在就停止天毁地灭，任由凤族人破除天地封印夺回天下，然后将所有巫玛族人彻底格杀？这两种后果，皇上觉得哪一个更为严重？”

废话，这根本不用选择，如果牺牲少数就能保住绝大多数，高灵诺的决定绝对会跟哥舒天一摸一样！

所以他的怒气已经不知不觉地消散，只是眼中仍然有着明显的担忧：“牺牲一些朕倒可以接受，只不过这天毁地灭虽然启动，却不是朝夕之间就能奏效的，万一蓝夜云和楚寒筝赶在一命呜呼之前就恢复了体质，那又如何？”

哥舒天眼中掠过一抹狠戾，继而不停地冷笑：“本尊就不相信，他们的运气真的那么好，偏偏在这个时候破除了封印！只要他们无法恢复体质，本尊这天毁地灭就是他们的坟墓！”

高灵诺咬了咬牙，目光又冷了几分：“说来说去，原来大人也根本毫无把握，只是在碰运气？”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讥诮，哥舒天暗中有些恼怒，眼中便不自觉地掠过了一抹戾气：“就算有碰运气的成分，也总比束手待毙要强，何况皇上不是再三保证过吗？那帮凤族人根本不可能破除天地封印，难道皇上这话也是在瞒哄本尊？”

“当然不是。”高灵诺立刻摇头，“天地封印根本就是一个死局，是绝对解不开的，除非他们能找到凰戒，说不定还会有成功的可能。但是凰戒早在六百年前就已经消失了，连已经成神的六合巫师都找不到，何况是一帮还会恢复体质的凤族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眼中闪过一抹隐隐的担忧。因为他突然想到现在成神的已经不仅仅是六合巫师了，还有翱翔九天的凤凰神楚寒筝！既然她也已经幻化成神，而且又是凰后后裔，本身就应该是凰戒的拥有者，找到凰戒会不会易如反掌？

哥舒天似乎并未觉察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只管阴沉沉地冷笑着：“既然如此，皇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等那帮凤族人一命呜呼，本尊立刻停止天毁地灭，到时候你我再无后顾之忧，便可共享天下了！”

何尝愿意这天下落入凤族人的手中，思来想去，高灵诺到底还是咬了咬牙：“好，这次朕可以先听你的，不过如果事情起了不可知的变故，这天毁地灭必须得随时停止！”

“这个自然。”哥舒天毫不犹豫地点头，“如果上天果真那么眷顾那帮凤族人，竟然让他们破除了天地封印，本尊一定会立刻停止的，否则咱们也是死路一条。”

高灵诺点了点头：“那么大人歇着吧，朕先走了。”

好，蓝夜云，楚寒筝，朕就跟你们再玩这最后一局，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有本事冲着那帮凤族人去吼，在这里耍什么威风？”等他离开，哥舒俊扬便一声冷笑，满脸嘲弄。

哥舒天倒不怎么在意，衣袖一拂在椅子上落座：“他不就是仗着有人魔条约，才敢跑到这里来大呼小叫吗？等他知道了真相，哼……”

哥舒俊扬目光闪烁，竟泛起了一丝明显的担忧：“不过他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一旦凤族人真的破除了天地封印，这天毁地灭可就没什么用处了，到时候就非停止不可。”

哥舒天沉默片刻，突然咬了咬牙：“高灵诺不是说他们绝对找不到凰戒吗？”

“他的话也能信？”哥舒俊扬又是一声冷笑，“他要是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倒好了，又何须将我们从幽冥深渊放出来助他一臂之力？”

哥舒天沉默下去，好一会儿之后才咬牙开口：“我何尝不知道一旦他们恢复体质，天毁地灭就必须停止，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是我们唯一能用的办法了，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何况，我这天毁地灭比起几百年前威力又大了不少，可以让那些凤族人更快地支撑不住！”

“那现在我们就只能希望他们别那么快恢复体质了。”哥舒俊扬揉了揉脑袋，“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们的运气足够好，将那些凤族人都消灭在天毁地灭之中，父王真的打算即刻停止，与巫玛族人共享天下？”

哥舒天看他一眼，并不说话，只是桀桀地怪笑着，从他的笑容中哥舒俊扬便知道，恐怕答案是否定的。